<>蓝央儿挑了一条最大的草鱼,刮鳞剖腹,去骨打花刀,做了一道在这个世界里算起来造型很奇特的鱼--松鼠鱼。
因着没有蕃茄酱,便用没有成熟的酸梨,自制了一些酸梨酱来代替。
虽说没有用蕃茄酱做出来的松鼠鱼那般色泽鲜艳,可也鲜嫩酥香,金黄微脆,酸甜可口。
配上昨日卤制的几样卤味,拼了一小盘,又把稍微有点肥的猪头肉,用油爆炒后加入蒜苗回锅,炒了一大盘。
再用猪排焖了豆角,而疏影原本用来煮面片而揉的面,被蓝央儿用来烙了韭菜馅儿饼。
等蓝央儿做好饭菜,熬好药,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等蓝央儿一声“开饭了”响彻小院时,疏影便带着玉笙从右厢出来了。
往左厢看了看,也没见有根大哥他们出来,疏影便让玉笙坐在桌前等着开饭,他则进左厢去看看情况如何,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有根大哥诊治的结果如何。
要不是怕吓着玉笙,他真想亲耳听听有根大哥的诊断结果,看看子莫的身体究竟就怎么一回事。
刚要跨进左厢,便见有根大哥拎着药箱和胥子莫一起走了出来,忙问道:“有根大哥,子莫情况如何?”
“情况不太好,毕竟这两次……两次……”夏有根出得门来见玉笙坐在桌前,想着刚才要诊治时,子莫让疏影把玉笙带了出去,怕是也不想让玉笙知道他爹爹的病情,便咽下了“吐血”两字。
轻咳一声,把药箱放在堂屋里的柜子上,这才说道:“这两次间隔时间太短,已是伤了身子,不过……还是要多休息、好好调养才行!不过……”
蓝央儿端着碗进来,刚好听到夏有根的话,抬眼看着脸色更显苍白的胥子莫,心中的自责更甚。
“子莫无故这般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状况,除了跟以前的结论一样,我实在查不出有其它的缘故。”夏有根颇觉头疼地道,“子莫,或许,你去卧龙观请道爷看看,是不是出门冲撞了什么邪秽之物,也好早些……”
邪秽之物?!
像她这样的也算吗?!
难道真的如有根叔所言,是她害了他么?!
蓝央儿身子随之一晃,脸陡地变得煞白,手中的碗“当当当”地响了起来,差点捧不住就要掉在地上。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垂眸敛去所有的情绪,放下碗,转身进了厨房。
“没有的事!”胥子莫瞄了眼花容失色的蓝央儿,如被针刺般感觉袭上心头,蹙了蹙剑眉,打断了夏有根的话,“我杀了这么多……那么多的猎物,这一身的煞气,有什么邪秽之物能够近身?”
虽然离开了战场那么多年,可那曾经融入骨血的嗜血和煞气,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看着那孤寂萧瑟的背影,想着她昨夜说出那秘密之时,心里的不安与惶恐,是不是之前她也一直怕被人当作那邪秽之物给烧死,那听了有根大哥的话,她心里该是何等的胆颤心惊?
胥子莫漆黑的星眸不由自主地溢满了心疼。
提到阴邪之物,疏影更是觉得浑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那等肮脏之物,绝大部分人都是谈之色变,就连他也是不例外,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子莫说得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有根大哥,祖师爷不也说我们家里阳气太重,需要阴阳调和,那邪秽之物喜阴,应该不会被我们冲撞到吧?子莫为人正气凛然,那些阴邪之气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轻易靠近!你多虑了!再者说来,习武之人练功,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或是经脉逆流十之一二,怕是子莫又妄动了内力所致。”
“说得也是,是我杞人……”
“有根叔,快坐,饭菜都好了!今儿再试试我的手艺,看看这鱼做得可还合你的味口。”
蓝央儿刚好端着菜进来,笑着招呼道,打断了夏有根的话。
她笑咪咪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刚才她的心里受了多大的冲击。
蓝央儿摆好菜,为胥子莫拉开凳子,“子莫爹爹,你慢点。”
“好好!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夏有根也趁机转开了那不开心的话题,顺势扶了胥子莫一把,待他坐定,这才坐了下来。
夏有根见桌上那造型奇特的松鼠鱼不由得很是惊讶,指着它问道:“秧秧,这是什么物什?这是鱼头吧!?”
“对啊!本来这就是一条鱼哦!来,有根叔,尝尝看,这味道如何?”蓝央儿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的碗里,对疏影三人一人放了一块,还一边说着:“你们看看这鱼,除了鱼头,没有一点鱼的形态,是不是反而更像一朵盛开的金菊?或者是像山上的那些炸了尾的小松鼠?”
“啧啧……秧秧,你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像。”疏影啧啧称奇,“这鱼不会就叫金菊鱼或是松鼠鱼吧!”
蓝央儿抿着嘴笑了起来,横了疏影一眼:“就你聪明!这都被你猜着了!玉笙,你喜欢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吗?”
玉笙闻着香味,早就馋得不行了。
这两日疏影做的饭菜,真的一点都提不起他吃饭的兴趣,没有一餐吃饱过。
当蓝央儿给他夹了一块,他就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听到蓝央儿问他,使劲儿地点着头道:“喜欢!好好吃哦!我就喜欢吃娘做的菜!这两天没吃娘做的饭,玉笙可想得紧呢!”
“噗……咳咳咳……”夏有根刚吃到嘴里,还在品味着松鼠鱼的美味,被玉笙的那个“娘”字给惊得喷了出来。
因事出太突然,夏有根都来不及转头,只以手挡在了口鼻之前,喷出的鱼与唾沫全进了他的碗里。
夏有根涨红着脸把头偏向了一侧急咳了起来,疏影忙倒了杯茶给他顺气,蓝央儿则快速地把他面前的碗筷拿去换了。
胥子莫皱着眉头看着玉笙,心思沉沉,有根大哥这是听了玉笙对蓝央儿的称谓才如此吧!
早知道就该从一开始就把他的那个习惯给打消……
若是他与蓝央儿真个没有什么暧昧,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跟夏有根说玉笙为何会如此叫蓝央儿。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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