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无事,鱼乐是等着狗子哥回到了家中,才想起了,改回来吃饭了。”鱼乐说得害羞,脸上亦是露出了讨好的笑意来,望着谢之欢能够谅解。
谢之欢:“……”
嗯,只是忘记时间了。
谢之欢的脑子里面来来回回的响着这一句话,表情就很沉默了;他原以为,定然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了,可是哪里想到,原来是自家的小媳妇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中,所以才忘记了回家的时辰。
顿时,谢之欢有些吃味了。
突然间就觉得,衣裳什么的,买买就好了,做什么做啊!做的小媳妇都不回家了!
这家里面没有了小媳妇,那还是家吗?
脑子里面蹦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便是谢之欢都没有察觉,原来他的心中已经将她看得这般重了。
“对了等吃了饭,鱼乐就给夫子量一量身长之类的,然后再去找红杏姐做衣裳。”突然,鱼乐想起什么,开口道。
所以,自家的小媳妇不仅仅就只是早上不归家,这下午的大半时光都不在了?
谢之欢消化着自己得到的信息,他觉得,有点难以消化了。
一日之中,独独就这午间的时候,是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他们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可现在,他却要一个人呆着了!
这人啊,一旦吃了甜头,就再也吃不了苦头了。
在未遇到鱼乐之前,谢之欢一个人,也过惯了;可是再了有她之后,他却是再也不愿一个人了。
这一个人的时候,一分一刻的时辰,都漫长得叫人心中发慌。
吃饭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在谢之欢还不能接受的时候,自己的小媳妇又是没有了影子了,不大的草屋子,突然就空荡荡了起来。
从日中到日落,谢之欢盼望着盼望着,日头终于是落山了;家中的灶火烧起来又灭下之后,鱼乐的身影才出现。
谢之欢看着远处的小点渐渐变大,然后再到自己的眼前,一颗心,激动万分;便连那眉眼间都染上了喜色。
“夫子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便是小媳妇都察觉出了谢之欢的欢喜,当即忍不住的问道。
“嗯,看着你便高兴。”情话,脱口就说出来了,谢之欢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虽说心中有些羞涩难当,但是表情却是理直气壮的很。
自家的媳妇,自己想了,这怎么了!
“夫子生得这般好看,鱼乐瞧着夫子,也心中欢喜。”鱼乐说得认真,眼中里面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而眼底,全是谢之欢的样子。
“那我若是不好看,鱼乐心中就不欢喜了?”谢之欢听着鱼乐的话,心中想要逗一逗道。
“不不不,也喜欢的!”闻声,鱼乐着急解释道:“我……就是今日红杏姐说狗子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可是鱼乐觉得,夫子才是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好看的。狗子哥是大黑脸,夫子是小白脸,好看。”
鱼乐说出大黑脸和小白脸的时候,脑子里面将狗子哥和谢之欢的脸对比了一下,好似是夫子的脸小了些,故而便有了‘小白脸’之言。
小白脸,好看……
谢之欢听着鱼乐给自己下的定义:小白脸,当即心中就很复杂了;他想告诉她,小白脸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是骂人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自家的小媳妇喜欢如何说,便如何说是了,左右,他也不会掉肉什么的;心中嘟囔道,谢之欢看着鱼乐,嘴角勾起道:“可饿了?我们吃饭吧!”
自家的小媳妇养活容易下饭好,谢之欢瞧着小媳妇吃饭,自己都能多吃上许多。
要说一日之间,谢之欢最喜欢的时间便是吃饭的时间,从身到心的满足;一边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小媳妇开心吃饭的模样,他觉得很满足了。
因着鱼乐回来的时辰有些晚了,故而上炕的睡觉的时间也晚了许多;当天际微微发亮的时候,谢之欢第一次有了一种不想早起的冲动。
身旁的鱼乐应是昨日做衣裳累极了,呼吸微微有些沉,脸上尚且还有倦色在。
谢之欢瞧着,手不自觉的偷偷抬起,然后悄默默的落在了鱼乐的脸颊上,指尖抵着眉眼处,他看得有些入神了。
小小的人,就这样子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睡得那般安详;尤其是她微微上扬的嘴角,隐约好似在笑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到底她的梦中有什么,让她如此的欢喜。
谢之欢安安静静的看了鱼乐好一会,随后,到底还是勤奋的下炕做饭去了。
九月初七,鱼乐如昨日一般,谢之欢又是一人苦巴巴的等着小媳妇回家;而在这一日,他有了另外一层境界的领悟。
大抵,他这就是被打入冷宫了吧!
而且,他也明白,原来苦苦等候的滋味,如此的不好受;他想,在日后的岁月中,他定然不能让小媳妇受这样子的苦楚。
第一次,谢之欢庆幸他比鱼乐年长;因为年长,所以世间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比她先经历了,所有的苦头,他也会比她先尝。
而就是因为先经历了,先尝过了,所以他可以带着她走,让她少受一些不必要的苦难。
他是鱼乐的夫君,自然是得生生世世都护着她安乐;不然的话,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将一生都交付于他。
九月初八,天色隐隐有些不对。
谢之欢依旧如同前两日一般,苦苦的等待着。
可是身边挂起的大风让谢之欢隐隐有些不安,紧接着,倾盆大雨,说下就下;没有任何的征兆,天上的雨就如同泼出来的水一般,雨势极大。
谢之欢担心的事情,在眨眼之间,就发生了。
忽而,天上一亮,紧接着便是轰鸣的雷声,那声音,大得好似天都要塌下了一般。这突如其来的雷声,让谢之欢的不安,直接就变成了惊慌,一颗心好似突然就跳到了喉咙口,又好被什么东西给揪紧了,脑中那根唤作理智的弦猛然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