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时伍虽然明面上说好,但心里早就决定,待会一发现不对劲就跑,就叫,她才不管什么惊动不惊动,她又不是殷迟可以刀枪不入,她不过血肉之躯,不跑还等着被撕吗?
打定主意后,时伍整个人也没那么紧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1点59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一分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时伍总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现在别说是一片叶子掉到地上,就算是无端刮起的风,都足以让她浮想联翩。
就在时伍打了第N个哈欠,腿也蹲的没知觉,手臂也被咬成猪蹄时,时间不知不觉到了2点。
时伍挠了挠抓痕,看了眼纹丝不动的贡品,转身蹲在草丛里,泄气道:“老板,都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了...”
殷迟难得耐心十足道:“会来的,再等等...”
据看门大爷口供,贡品是他下半夜巡逻的时候发现不见的,而贡品拿来的时间又是晚上10点,由此殷迟推断,贼人很可能是两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下的手,于是他便让时伍提前埋伏在草丛里,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可眼下都快2点半了,别说贼人,鬼影都没一个。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时伍在大腿上拧了一圈又一圈,眼瞅着要把上面那块肉给拧下,贡品处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道黑影从逢荫处闪过,时伍连忙拿起望远镜捕捉,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穿卫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走向柱旁,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转身蹲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贡品往袋里一装,待悉数扫荡后,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往另一条路走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眼看贼人要离开,时伍急忙把这边的情况上报给殷迟,可惜等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拿下耳机才知道,原来是蓝牙没电了,“靠!”时伍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真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此时要再不追上去,那人就跑了....时伍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先跟上去看看,也不一定就要把他怎样,至少得知道他是谁,这样也方便日后的追捕,打定主意后,时伍扔了手中的耳机就往男子方向跑。
没一会儿就追到了,男子走的很是匆忙,甚至来不及注意有没有被人尾随,就一路小跑到栅栏处,踩着地上的木箱往上爬,轻轻一跃,就把将近两米的栅栏翻了过去,身手很是矫健。
就是苦了时伍,她是第一次面对这么高的栅栏,加上还要翻过去,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时伍搓搓掌心,没办法,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于是也学着男子的方法,脚踩木箱,两手抓着栅栏,将身体使劲往上托,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了过去,没在上面做任何停留就跳了下去,正好赶上男子的背影。
结果还没走两步,时伍就悲剧的发现自己崴脚了,瞬间跪了下来,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等来的男子就这样放他离开,愣是咬着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好在男子还没走远,他沿着石子路一路上坡,拐了一条又一条小道,好几次都把时伍转懵了。
眼看男子又拐入下一条小道,时伍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啊——”却在拐弯处撞到一个厚实的胸膛,时伍抬眼一眼,一双熟悉又陌生的双眸撞入她的视线,时伍来不及反应,撒腿就跑,也不管是不是来时的路,见缝就钻,见物就扔,把搁置在一边的竹子,垃圾桶什么的,全给扯到地上,没命的跑,脸上写满了恐惧,脑里想的全是刚才的画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他,那个偷走贡品的犯人怎么会是原智?!
时伍不敢想,也想不出原因,她只知道她刚才看见的原智,已经不是前天在饭桌上跟她客气委婉的原智,而是一个冷冰冰的人,没错,她忘不了额头触碰道他身体的感觉,冷的超过了常人的温度,就像一具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人一样,骇人刺骨。
“咳咳...咳咳....”跑的太激烈,时伍一个急促,差点喘不过气来,回头看到没有原智追来的身影,又望了眼四周连自己都认不出的环境,知道这铁定不是自己来时的路。
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墙壁缓缓蹲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准备等原智走了再出去,刚一抬手想抹去额头上的汗,原智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吓得时伍转身就想走,不想被原智一个长臂拽了过去,后脑勺狠狠撞上他的肩膀,还没得及反应,就被他一个过肩摔,狠摔在地。
“呃——”下一秒,原智就掐上了时伍的脖子,时伍瞬间感觉呼吸困难,两手扒着原智的手试图将他拉开,却发现徒劳无功,原智更是发了狠似得,一脸狰狞的对着时伍,瞪着猩红的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这一刻,时伍深感自己与他力量的悬殊,挣扎片刻,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划破长空,“丫头!”
时伍重新睁开双眸,发现殷迟手持法杖从天而降,还没得及欣喜,就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原智一手掐着时伍的脖子,一手对准殷迟,表情严肃道:“来者何人?”
时伍没想到原智连殷迟都认不出来,刚想开口,就见殷迟转到了法杖,一缕白光从他身后散开,只听殷迟用高傲无比的口吻道:“吾等孽畜,也配与本座谈话?”
说完,一缕紫光射向原智,击出了附在他身上的怪物,时伍瞬间获救,抱着原智的身体倒向墙边。
没想到殷迟一眼就看破她的法术,还逼的她现了原形。
“啊——”隗婆一声怒吼,凶神恶煞的朝他扑去,还没来得及碰到殷迟,就被突如其来的几道紫光缚住手脚,紧接着“扑通”一声,隗婆被光束按在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原来殷迟趁她不备,事先步下了捆绑术,任她声音叫的再大,表情再凶狠,此刻也只能乖乖俯首听臣。
“恶——”被束缚的隗婆仍不改脸色,依旧恶狠狠的瞪着殷迟,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殷迟冷淡一瞥,抛下句,“不知死活。”就转动了法杖,原本用来束缚隗婆的紫光瞬间加紧,隗婆痛苦的四处挣扎,口中更是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喊声叫醒了昏迷的两人。
眼看隗婆就要被紫光吞噬,恢复神智的原智突然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备受煎熬的隗婆,声嘶力竭道:“不要!”
弄得刚醒过来的时伍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刚才不是才原智一个的吗?怎么一觉醒来又多了个怪物?还是女的?哪冒出来的?
还没等时伍搞明白,原智就抱着隗婆的身体,迫不及待的向殷迟求饶道:“大人,求你放了她吧,她犯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惩罚她?”
殷迟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原智,冷声道:“你是何物?”
原智摇身一变,现出了原形,时伍一个回头差点摔坐在地上,指着原智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你是什么怪物?”
两个耳朵一条尾巴的,重要的是他肚子上还有厚厚的金毛,时伍顿了顿,猜测道:“该不会是辛巴吧?”
不出所料遭到殷迟一记白眼。
被时伍点名的原智,声泪俱下的交代道:“小人原是居住在洞中的狸猫怪,因老窝被拆,不得已才流落到此,”又看了眼一旁的时伍,略微心虚道:“刚才情况紧急,误伤了时伍大人,大人要打要罚,尽管冲我来,原智绝无二话....”
殷迟冷哼一声,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此时隗婆的原形正在逐渐消失,原智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能向殷迟求饶:“大人,求你放了她吧,隗婆也只是奉命办事,不知道会因此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命啊大人。”
殷迟眼神一瞥,语气强硬:“奉谁的命,办什么事?”
尽管内心十分想救隗婆,但一想到那人,身体就止不住的打颤,双手抱头道:“....无可奉告啊大人。”
殷迟眼神一紧,再次扭动法杖,
只见原本束缚的紫光突然变成数把利剑,笔直交叉的穿过隗婆的胸膛,引来她的一声惨叫:“啊——”
看到隗婆这么痛苦,原智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可惜他却不是眼前人的对手,除了哀求唯有哀求,“大人不要....”
殷迟的法杖仍在扭动,威逼利诱道:“说不说?”
“...我说我说,”不忍看到隗婆受尽折磨,原智最终还是妥协了,尽管说了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但为了隗婆,他也毫无怨言。
“呃——”穿插在隗婆体内的紫光瞬间消失,隗婆这才捡回了半条命。
“...指使隗婆做这一切的是.....是...阴王母。”原智颤抖着身子,脸上布满冷汗,用豁出去般的口吻道,“是她指使隗婆偷取贡品,也是她掳走了工地上的工人,隗婆只是听从她命令办事,并不是有心跟大人作对,求大人明鉴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