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子纹让我这几日不出门,我定要去城外姜子妹妹驻留的道观为他祈福”
拜祭了一下夫君张济的灵位,邹氏知道夫君临死的时候,最不放心的不是她,而是他的侄子张绣,只因张济无子,一直都把张绣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当年邹氏本以为自己会为张济生下一儿半女,谁知结婚十余年自己的肚子也没有动静,邹氏因为此事痛哭懊恼过,恨自己的没用,直到其精修医术道法的小姑张姜子告诉她了一件秘辛后才释然。
原来张济十五岁时害过一场大病,病愈之后虽然房事方面无甚问题,但是却丧失了生育能力,家中也曾因此事为他遍访天下名医,然而尽皆束手无策,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作为武威豪族出身的张济没有娶大族之女,只是娶了邹氏这位寒门出身的美女。
既然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一般,邹氏也就认命了,并且也跟张济一齐将张绣当成世上最亲的人,这才有了为张绣担心,为他祈福的初衷。
“嗵!”
正当邹氏拜祭完张济,起身要回自己卧房休息的时候,一阵巨响从大门处传来,只见一队皮甲持枪的士兵如狼似虎地从外面破门而入冲了进来,为首一人虽然身穿锦袍气度不凡,却面容猥琐,一双眼睛不停地乱瞅,不是那曹操的侄子曹安民又是谁来!
“此处有人欲对进入宛城的司空不利,统统给我抓起来!”
“诺!”
曹安民挥舞了一下手臂,面色狠戾地大声下令,根本不顾有几位家丁已经围了过来,并且开始对他解释这是张济遗孀的住处,要知道这曹安民虽然领兵打仗和处理政务民生的水平不行,对于干这种栽赃陷害的龌龊之事却极有办法:
“哼!今日晌午宛城之外,张破羌亲口对司空与我说,其婶娘邹氏已经回到武威老家,此处怎么还会有张镇东之遗孀,汝等不知己罪,竟然还敢胡乱攀附城中权贵,给我乱棍打杀之!”
放下这句话,并且命令手下兵士将那些围过来解释的家丁狠打了一顿致死,曹安民如此不讲理,甚至不跟你讲理的表现,只看得已经年逾三十,看惯人情世故的邹氏也是呆愣在那里,她此时的心中非常惊骇,使得她那本来就洁白无暇的脸庞变得更白了几分。
看到邹氏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呆愣模样,曹安民作为极为喜好美色的纨绔子弟,只觉得一股清风和面,一缕香风入鼻,一阵明艳入眼,半边身子都酥麻了,灵魂在此刻都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极品,绝对的极品,哈哈叔父果然是高人,竟然知道宛城有邹氏有这等美貌之人!”
曹安民虽然也被则邹氏的美貌迷住,但是却知道谁才能够有资格享用如此佳人,于是不顾邹氏的反抗,将她用绳索绑住,并且用一块绢布堵住了她的嘴将军。
粗粝的绳索将邹氏丰腴的身体勒得更加惹火,那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俊俏白皙的容颜楚楚可怜,让只要看到她的男人都会升起一种据为己有并且护在怀里的冲动,而那些不经常接触女人的大头兵们就更加不堪了,一个个直看得双眼喷火,有的甚至顶起了帐篷流起了口水!
“唰!”
扬起一张素白的床单将邹氏盖住,并且吩咐兵士一会儿将打死的几个家丁一并带走,曹安民这才心满意足的带领着众人扬长而去,只留下这处宅院中的几个仆妇在那里呼天抢地痛哭不已…
宛城西十里外的一处小山包上,有一座古朴清新的道观,此观始建于前汉武帝年间,虽然一直不温不火,但是也香火不断,此时道观的内堂中,有一年约四旬正在打坐的道姑,她容貌虽然并不漂亮,但是细看却给人一种超凡的味道。
“劫数要到了”
只见这道姑本来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并且出声说道,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就款款起身,然后走出了内堂,远远地望向了宛城的方向。
“子纹那独立的气运本来就衰,近半年来随着天象的大乱更见溃散,他的将星不在宛城闪耀,反而**西北,这与半年前的势头根本就不一个方向,当真是奇怪无比,不过我那可怜的美鸯妹妹,还是有一大劫难,若是不能度过,则香消玉殒,若能度过则福寿绵长,我需得去暗地里护着她,就算将她接到道观修行,也好过有香消玉殒的危险”
这道姑自言自语着,大步地就走了出去,她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正是那张济的妹妹,自小就学习道家推演之术的张姜子,自从张济屯兵宛城之后,她就预感到哥哥的劫数,来到了这座离宛城最近的道观驻留,可惜她道法还未精深,虽然预感到哥哥的劫数,却没有帮助哥哥逃过这一劫。
不过随着她刻苦的修炼,这两年进步神速,已经更能推演出未来的形势来,本来在她推演的结果中,她的侄子张绣作为宛城之主的气运还有四年,不想半年前的一次天象大乱,竟然将她原来推演的结果全部搞坏,她又尽心尽力的重新推演了半年,还好侄子张绣虽然宛城之主的气运从四年减成了两年,但是性命却是一直无忧。
而她的嫂嫂邹氏更是摆脱了原来必然会在今年香消玉殒的命运,又多出了一个福寿绵长的可能,而这一切的缘由,归根结底竟然都来自那颗半年前将天象彻底搞乱的新生帝星!
南阳宛城张绣别院,自从曹安民带领着五十甲士离去之后,曹操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他现在满脑子都充满了期待,此时他啥都不想,只想知道那位被他的公帅贤弟反复提起的“邹氏”到底是什么模样。
“主公,曹将军从外面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几个死人!”
一位亲卫跑过来向曹操说道,曹操知道曹安民的计划,并没有表示惊讶,反而面色镇定的问道:
“想要谋害我的人被抓到了么,主谋是否活捉?”
“叔父!叔父!”
亲卫还没有回答,曹安民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没等开口曹操就止住了他:
“好了,事情紧急,说重点!”
知道自家的叔父为何说事情紧急,曹安民的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然后点了点头:
“侄儿幸不辱使命,将那几名反贼就地正法,并且还活捉了一名反贼亲眷!”
“哼!你呀你,那几名反贼死就死了,你交给宛城候张子纹处理就是,怎地还带到了这里,当真是晦气!晦气!”
曹操非常配合的接话说着,然后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曹安民一眼:
“这里有了死人了,正月里甚是不吉利,我们不能在这里住了,现在你就去吩咐典韦将军,即刻回返城外军营!”
“诺!”
曹安民大声地应道,心中对自己的这位叔父曹操又佩服多了几分,这城中确实不好办事儿,哪里有城外的军营中痛快无拘!
闻听曹安民打杀了几名反贼,并且带到了此处别院,主公曹操嫌恶晦气要回到城外的军营,近卫军统领典韦与那胡车儿结束了拼酒,然后十分遵从的执行起来近卫军开拔的命令,胡车儿也是神色匆匆地告辞而去,要到宛城县衙将此事告知主公张绣。
“气煞我也!曹操老儿强掳我婶!此奇耻大辱,我张绣与他不共戴天!”
胡车儿刚来到县衙,就听到主公张绣在那里破口大骂,而他的军师贾诩则在一边细声细语的劝慰:
“子纹莫恼,先前你在城外与那曹操说过太夫人回了武威老家这等话,曹操拿这个由头来堵住你口,甚是狡猾,不过一时间却也让你无法发作,如今曹操既然做了此事,肯定已经知道了你维护太夫人之意,所以才顾忌你的感受,出此下三滥的招数,现在我们只能忍耐,而且若是子纹你真是为了太夫人性命,最好继续装不知道!”
“哎!悔不该当初骗那曹操,就算当时让那曹操见了婶娘,他未必会看上,如今…哎!”
张绣无奈地叹息了几声,作为男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男人的心理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其他的物件还可以随着时间空间的转变而淡化,唯有这女人,时间空间越是转变,越是让男人感到深刻,那想要得到的**当然更加强烈。
“胡车儿,你等会带上几坛美酒,到那城外曹操的军营,继续邀那典韦吃酒,注意不要透露出一点儿你知道太夫人被曹操抓去的意思,若是那典韦和曹操透露出拉拢你的意思,你就装作很感兴趣,有什么情况你就赶紧派人来告知我,我会派人去交代你接下来继续干什么!”
贾诩向胡车儿面授机宜,一边的张绣也是对着胡车儿连连点头寄予厚望,胡车儿知道自己任务的艰难,却也浑然不惧地一一接下来,他相信有了贾诩文和先生的谋划,自己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并且一举成名的。
“曹操,这次我张绣就打牙往肚子里咽,但是你若再惹我,休怪我张绣降了你以后再叛!”
想起自己一直尊敬无比,心中仰慕的婶娘就这样在家中被那曹操不明不白的掳走,张绣直恨得牙痒痒,可是他毕竟还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而且听说那曹操虽然好色,但是对自己的女人还都算不错,婶娘为叔父张济守孝,虽然贞烈,但是对于她一位刚刚三十余岁的女人也太过残酷,若真是为了她好,让她再嫁却也是不错的选择,只希望婶娘跟了曹操能够有个好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