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再起,场中人皆都惊震,温情看到无艳挟持了慕寒,情急道:“你不要着急,事情远没到不能化解的地步。”她想无艳是迫于无奈才会这样做。
“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她了么?”慕寒不为所动,若无其事的抬手捏上了匕首的刀背,目光直盯盯的看着一二三四:“不必管我,道长直接动手。”
无艳惊慌了一下,手上失了力道,划伤了慕寒的脖颈。慕寒的眼底划过一抹森冷,冷笑道:“你连要挟人都不会,还有什么本事可以救同伴。”他曲肘顶住了无艳的腰肋,这一下力道颇为重。无艳吃痛了一声,腕力削弱了许多。
“慕寒。”温情站在他们身旁,原本是担忧慕寒的安危,可是看到无艳捂着腰肋弯下了腰,忍不住皱眉。
“长生道长,你还迟疑什么。”慕寒看脖颈上的刀刃远离了几分,反手拍了无艳一掌,把对方击倒在地。无艳此刻毫无反抗之力,手肘被坚硬的地面磨破了皮肉。她气息不匀,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可下一刻便被慕寒掐住了脖颈。
“慕寒……”温情看到慕寒眼里的杀意,脱口便喊道:“你且慢着!”
“呃……”无艳喉口一甜,嘴角流血,已经呼吸不能,眼睛也充血了。慕寒却不去理睬温情,放重了力道,一寸寸的收紧。
无艳被他半拖着身子,痛苦不已,脚踝一直磨着地面,却是徒劳无力。
“噗!”一二三四吐出一口血,随后深深的吸气,看着这画面,眼里竟然是满满的绝望。红眸愈加狂热浓烈,仿佛要从眼眶里脱出来。
“你若是杀了她。你便是这世上最可笑愚蠢的男人。”一二三四张口露出染血的贝齿:“慕寒,你可知她是谁?”
温情惊疑不定,觉得这两人之间会有一个可怕的秘密。为什么她们见到彼此有性命之危时,都要用无艳的身份来威胁慕寒。
“无艳……”你究竟是谁?温情心里一惊,急忙上前抓住慕寒的手腕,对他摇头:“你冷静一下,在还没有弄清事实的时候,切不可急于下手。若是,若是……”她转过了目光看着无艳,露出了困惑而抑郁的目光:“若是她当真与你有牵系,你会后悔的。”
无艳发红的眼角缓缓流下眼泪。她闭上了眼:“要是大人不肯饶恕她一命,那就先杀了我吧。”既然救不了一二三四,那就死在她之前也好。
慕寒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又一瞬间的恍惚。
“慕寒,你……”温情看他失神,暗自揣测:难道无艳当真与他有关系?他是记起了什么么?
“要是现在就除掉这个魔女,倒是有些可惜。”长生道长对一二三四似乎别有企图,啧啧叹息道:“她手上染满了鲜血,造下无数杀孽,要是这样就死了。那些被她吸食掉的婴灵也就白白牺牲了。”
温情听他这样说,便询问道:“道长是有什么想法?”
“用她这身血肉来祭一把灵剑,用来驱魔镇妖,倒也是大妙。”长生露出渴慕的目光,已经对无艳这具肉身垂涎了起来。
温情听到祭剑,心里便不悦了起来,她听过许多祭剑的故事。譬如莫邪祭剑的神话,便带着凄凉的色彩。为了一把神器,却要用性命来牺牲。不管这人该不该死,纵然是杀人魔女,也不能这样做。不是温情心慈手软,而是这做法又背良心道德,情理上说不过去。
“道长需要的话,那就交给你了。”慕寒转变了心意,已经不急于结果女魔头。他缓缓松开了无艳,抖了抖袖子,说道:“这女子毫无内力,即便活着也是半人不鬼,没有这女魔头在她身边做她的后台,她也掀不起大浪来。”
温情听他意思是打算放过无艳,不由松了口气。然而她的心里又生出一点困惑,为什么慕寒前后的变化也是如此之大。他心里想到了什么呢?
“慕寒,你能这样做,倒还算有良心。”一二三四掩下了眼帘,高扬着下巴,就算是身为鱼肉也不减傲气。
“在我带走这个魔女之前,我还要实现我对你的承诺。”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人命是大,依着我对你的承诺,我会让这女魔头交出解药。”长生却不急于此刻问一二三四要取解药,却是要先将她带回去。
“道长,你先前说要救回玉生的事还作数么?”温情看他要走,急忙问道:“今晚上你们的目的便只是抓住她么?”
“玉生的事,我当然不会放弃。我也还需要太尉大人的帮助,要他来协助我一同打破结界之门。不过我先前答应过他的条件是给他取到解药。”长生说道:“如今我们已经降服了魔女,不多时便可以实现我对他的承诺。你们耐心等着,不出一日,我便会拿解药过来。”
温情觉得这件事哪里透着不对,这长生道长要单独带走一二三四处置,而不是大家一起。这是不是太拿他们当外人了?要分得如此清楚。
“高人性格孤僻,处事另类。”慕寒说道:“我不会有什么意见,道长想要拿她怎么样与我无关。只要你记得把解药拿给我,我不会来纠缠你什么。”
“好,我先带她回道观,两日后,我会带着解药来见你们。”长生抓住了一二三四的肩膀,就要离开这里。
温情却拦住了他的去路:“道长,我觉得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莫要留到日后再说。长夜漫漫,未免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先把解药问出来的好。”她只想慕寒赶紧好起来,这多等一日她便会神思不属。
“想要解药?”一二三四朝慕寒那边看过去,目光放在了跪坐在草地上的无艳,看着对方颓唐的样子,她又收回了眼:“我当初那个条件,他还记得吧。“
“什么条件?”温情疑惑。
“我说过,他有两个选择,要么得个七天的自由,要么就是只能活七天。即便我受制于人。但我还是那样的条件,他要是想要解药。就先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