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家。
李福垂头丧气歪坐在地上。
李老大急的在门口团团转。
李六吓的低头大哭。
李老二蹲在李四身边,一双眉头拧到一起。
李四平躺在炕上,浑身血污,额头上开了一指长血口子。衣服被鞭子抽开了,几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人尚且还有呼吸,只是双眼紧闭,心跳渐渐轻微。
李二又着急又上火,一双眼睛都是泪水。紧张抬头看看外面又低头瞧瞧李四,急的在屋子里打转。
只看李四一身伤痕,像只已经碎裂随便黏在一起瓷罐子,碰也不敢碰。
屋子里一片乱,满地的狼藉混着血水黏在一起。
李老大忽然站住脚。
“我要出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他抬脚还未走出房门,外面急匆匆冲进来几个人。
李老大瞅准了来人,慌张迎了上去。
“可算来了,大夫,快进屋瞧瞧。”
李三满头汗珠子背老大夫从山下冲上来,已经累的呼吸接不上。
放下大夫,蹲在地上不住干呕。
李诀拉着大夫进屋子,不想叫周秀秀瞧见李四惨状,转身把屋门虚虚掩住了,顺便叫李六。
“六哥,你陪着妹妹去灶台那边烤火,路上跑的急了出一身汗,这会儿怕是要着凉。”
李老六蹲着不动弹,被进屋的李五踢了一脚,才磨磨蹭蹭站起来。
周秀秀却蹲在李福身边,抬头望着这位满脸伤痛的老父亲,心里更是火卷一样。
路上的时候李五已经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财主家来人抓了王望睇,声称李四背地里偷盗地契交给张娟。
张娟转手把地契租赁给财主。
如今张娟跑了,这笔银子无法拿回,财主只能找李家人算这笔账。
回来后,李福抄起家中所有能打人的东西把李四打倒在地。
李家兄弟拦也拦不住。
到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李四依旧昏死不醒。
可是急坏了李家所有人。
周秀秀不想叫一个无助的老父亲雪上加霜。
握住李福的手。
“阿爹,秀秀的手热不热呀?”
李福抬头,勉强扯了扯嘴角。
到底笑不出来了。
望着周秀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这心好似被放到了火炉上炙烤。
浑身焦灼难耐。
“秀秀,阿爹对不住你。家里出了个小偷,才会出这样的事情。那田是被毁了,来年怕是……”
周秀秀声音清脆,甜蜜温柔,故意岔开话题说。
“阿爹,秀秀今天可风光了,在县令府衙跟那县令大人争吵起来,最后文书亲自送我们出来。我们都可高兴了呢。秀秀厉害不厉害?”
李福只当是周秀秀在说话逗他笑。
思绪纠在地契这件事上扯不开。
李福愁眉苦脸继续道歉说:“李秀偷了地契,就因为张娟给了他点吃的。”
“平日我没偏心过谁,吃喝都平分,你说这孩子,哎!我养了个白眼狼啊!秀秀,是阿爹对不住你。”
周秀秀皱眉,问了一个叫所有人忽视的问题。
“阿爹,你说四哥偷了地契交给婶婶,可有证据吗?”
李福怔了一下,茫然说。
“王望睇亲口所说,是她亲眼所见。张娟已经跑了,自然是无法对症。”
周秀秀反问:“为何那财主家断定王望睇知晓此事?阿爹,四哥的话不信,你为何要信王望睇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