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易寒和古梵手下的人便也都走了。古镜和易二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倒是让易寒挑了挑眉,看向苏靳凉,笑道“看来这段日子,他俩跟主子干的不错。”
古梵白了易寒一眼,没说话。
苏靳凉微微颔首“尚可。”古镜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她身边,但到底还是有些青涩,和一直在外的古年不同,古镜还不够沉稳。至于易二,能力不必说,就是嘴太碎了一些,这次潜藏在乌单队伍中,她压根儿就没带他。
易寒很了解苏靳凉的想法,听她这么说便摸了摸后颈,没吱声。古梵也拱了拱手“属下回去会多加提点。”苏靳凉点点头,问道“说来,古年那边如何?”
古梵闻言道“没什么异常,白茗也很老实,卫都广陵一代也安好。”
苏靳凉轻轻扣着桌面,这段时间她几乎完全没有再动用万乐楼的消息网,整个大周所有的万乐楼目前都和普通酒楼没什么区别。
同时万乐楼多家连锁,这么多年也跟不少皇家以及官员都有着一些联系,在这层联系下,自然没有那么好下手。加上万乐楼敛去锋芒,抓不到任何把柄,离殇自然动不了万乐楼。
“主子,沁阳的万乐楼……”易寒欲言又止。苏靳凉闻言,眉头微皱,她已经知道了沁阳万乐楼的事,掌柜被杀,温泽更是在里面住了大半个月。
“拆了重建。”
易寒“……”
“乐原留下了?”古梵点点头“西戎并没有彻底安分,乐原留在那有个照应。”“恩,甚好。”她原本也正有这个想法,乐原并不常待在往生殿,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她留下再合适不过。
说到大营,易寒想起苏寂的事,便问道“主子,苏将军那边。”“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
与此同时,往生殿山脚下的明镜楼内,离殇正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享受着两个美人的按摩。乌单推门走进来,恭敬的道“少主,是南诏太子来的信。”离殇半睁开眼睛,抬手挥退了两个美人。
待两人退出去后,离殇才换了个姿势“读来听听。”
乌单点点头,打开信开始读。
“暮沉未死,此番本宫中计,无奈退出沁阳。细细想来,多有疑惑,万望离殇公子替本宫解一解惑。”乌单刚读到这里,离殇便出声打断“好了。”
乌单闻言便停了下来,将信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离殇身旁的矮几上。
“不用想都知道温泽后面会说什么,真是无趣。”离殇支着下巴看乌单“你说,温泽怎么越来越蠢了呢?”他和温泽的合作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一开始他对此人虽然也不怎么看得上,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但如今他越发的觉得温泽的脑子可能不好用了。
乌单想了想“属下记得不久前南诏太子身边新重用了一个人,名叫柳青寻,原是大周广陵王世子。”“哦?”离殇来了几分兴致“看来这个柳青寻,要略胜一筹啊。”“应该是吧。”乌单没有再多说,上前为离殇续了一杯茶。
离殇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换了个话题“安排在平川的人,都没有回来?”乌单微微颔首“一个都没回来。”离殇闻言,眉梢扬了扬,他虽然对温泽的事没怎么上心,但他可以肯定派过去的人守住平川北城门绰绰有余,没想到竟然一个都没回来。
“属下查过,那段时间,只有齐盛的人在平川北城门出现过。”乌单轻声道。
“齐盛?”离殇回想了一下“那个武林盟主?”乌单点点头“此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确实有些难对付,但……”“但我的人不至于全都折在一个奇门遁甲上。”离殇接着道。
乌单没有说话,似是默认。“玄冥之主最近可有出现过?”离殇问道。乌单摇了摇头“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不代表没有出现。离殇舔了舔唇“那个暮沉,什么来头?”
乌单走到书案前,翻出一个之前温泽送过来的图鉴,找到关于暮沉的,仔仔细细的给离殇读了一遍。
离殇重新靠了回去,听着乌单的话,绯红的唇瓣扬起,笑着道“这其中的关系,怕是不简单呢。”乌单读完,重新将图鉴放了回去,顺便整理了一下书案。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乌单看了榻上的离殇一眼,走过去打开了门“何事?”来人恭敬的朝乌单行了一礼道“乌大人,往生殿那边传来消息,说苏殿主问少主何时设宴。”
乌单点点头“知道了。”那人说完,便又恭敬的行了礼“属下告退。”乌单关上门,走到离殇身边“少主,苏殿主问您何时设宴?”
离殇闭着眼睛,嘴角含笑“就今晚。”
……
自从回到南诏境内,温泽的情绪便异常的不好。
平川没有攻下来,却被反将了一军,连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沁阳也丢了,二十万的兵只剩下八万,暮沉还活着,白舒迟不知所踪……
与他而言,近期没有发生一件好事。
他只着中衣,靠在软榻上,一只手轻轻按着眉心。身旁一个满头白发的医者正在为他号脉。片刻后,医者才收回手,捋着胡子,没说话。
温泽见他如此,眉头皱起“如何?”
医者沉默了片刻,才道“老夫细观了太子殿下的脉象,较之从前确实是有些凌乱,但是这种凌乱并不是药物所致,太子殿下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温泽闻言,眉头并未舒展开“那是为何?”医者又摸了摸胡子,随即道“许是近些日子太子殿下心绪不宁,加上刚从战场上下来,难免会有些郁结之症。这样吧,老夫先为太子殿下开个方子,殿下服用一段时间,届时老夫再来为殿下诊脉。”
温泽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只道“有劳孙先生了。”
“无妨,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医者说完,便道一旁写了个方子交给了温泽的近卫,随即便退了出去。
近卫拿着方子去抓药,屋子里便只剩温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