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直到倒下之后也难以置信,她没有立刻死透,但是却被苏靳凉割开了喉管,她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靳凉朝里间走去。
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先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她和丫鬟都是会功夫的,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在这里。耳力自然也要比常人好上一些,这个时辰虽然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但往常这个时候还是会有人在院子里走动。
往常她们都是会听着那巡逻的脚步声睡去的。
而今天,院子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嬷嬷后知后觉,可是已经晚了,她和丫鬟的功夫甚至还未施展出啦就已经着了道。
……
无道和无生这边很是顺利,他们先是解决了院子外面和里面巡逻的,接着便在几间房子的后窗都放了迷烟,虽然也被几人察觉了,但都不是无道和无生的对手,都被两人解决了。
苏靳凉走到里间,便看见床上正躺着一名女子,与她长得有五分像,但是五官要比她温婉得多。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
苏靳凉知道这位就是自己的母亲,白舒迟。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心中不免有些触动,但她并没有过多的耽搁,走上前轻声唤道“太子妃?”
白舒迟其实已经醒了,但是她一直在装睡,因为她并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是以并无贸然睁眼。
只是在被子中的手已经握紧了自己行医的银针。
她不知道来的是谁的人,她猜测可能是太子的人,但她在这里待得挺好,也并不想再一次回到那个囚禁她的东宫。
一时间,白舒迟心中百感交集,握着银针的手也越来越紧。她刚才听了一下,进屋子里的应该只有一个人,但她不知道外面是否还有人,她正在心中思索着她若是朝这人出手能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少。
苏靳凉自然是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自己这个便宜娘已经想了这么多。
她只想着时间并不多,需要快些带白舒迟走“太子妃,醒醒。”
再一次感受到人的催促,白舒迟下定了决心,迅速起身,拿出银针朝着苏靳凉扎去。
苏靳凉被白舒出搞得一愣,但还是在那银针入体之前抓住了白舒迟的手。
白舒迟见没成功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却依然很淡定的打量着苏靳凉,问道“你是太子的人?”
苏靳凉闻言挑了挑眉,接着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白舒迟皱了皱眉“那你是谁?”苏靳凉听着外面的动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走。”
她刚想将白舒迟拉起来,白舒迟却挣脱了她,皱着眉道“你不说我为何要跟你走。”
苏靳凉见白舒迟一脸防备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让父亲来这里好了。
她正想着,屋子里的后窗便被打开了,接着苏寂便跃了进来,当他看到床上的白舒迟时,眼睛亮了亮,随即大步走过来一把将白舒迟抱紧了怀里,又扯过一旁的披风将白舒迟裹了个严实。
白舒迟本想反抗,但当看到苏寂的脸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此时的白舒迟怀疑自己在做梦。
面前的这张脸,她已经想了十几年,念了十几年,原以为此生再没有机会得以相见,没想到在梦中却遇见了。
白舒迟愣愣的伸出手,摸向了苏寂的脸。
“真的是你……”
苏寂此时的心情没比白舒迟平静多少,但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在白舒迟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接着便朝苏靳凉点了点头。
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苏靳凉“……”就……挺突然的。
两人没再耽搁,一前一后与无道和无生一同离开了别院。
玄冥卫的人都是个中好手,自然不是温拓养的一群乌合之众可比,在苏靳凉顺利脱身之后便也装作不敌撤了出去。
当负责的管家察觉出来不对的时候,一众人早就已经回到了虎阳城。
白舒迟一路上都在努力的接受着这不是梦境的现实,她完全没想到,她的夫君根本就没死,而是被洗去记忆藏在了南诏军中。
就连当时她在书房听到的她父亲和外人的对话,也是假的。
一想到温泽这么多年竟然这般的无耻,她就忍不住想要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
回到客栈后苏靳凉并没有打扰自己的父母温存,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无道以及无生商易后续的事情。
无道和无生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不过并无大碍,苏靳凉也给了两人一些当初乐原调配的疗伤药。
白舒迟已经成功救出来,想必温泽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她想着需要尽快将夫妇二人送回大周才最安全。
无道处理完自己的伤口,便道“主子,那我和无生明日便送将军和夫人回大周。”
“恩。”无道不说她也正有此意,苏寂和白舒迟不能在南诏多留。至于地煞阁那边,她和天元再想办法。
苏靳凉想了想,便接着道“明日一早,你们便出发,走小道,去卫都。”
“是。”两人齐声应了。
苏靳凉正和两人说话的功夫,小二便敲响了苏靳凉的门。苏靳凉知道这是隔壁的便宜爹和便宜娘叫自己过去。便起身,让无道和无生去休息,自己去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苏寂和白舒迟正拉着小手讲话,见她进来后苏寂还好,白舒迟直接就红了眼眶。
苏靳凉见到白舒迟眼圈泛红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走到两人跟前站定,朝两人行礼“父亲,母亲。”
“哎。”苏寂俊美的脸上此时满是慈爱,白舒迟听到她这一声母亲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她直接站起身,抱住了苏靳凉“凉儿,是娘亲不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苏靳凉的个子要比寻常女子高上不少,此时又是做少年打扮,白舒迟比苏靳凉要矮上半个头,此时更像是扑进了苏靳凉怀里。
尽管知道这‘少年’是自己的闺女,但一旁的苏寂看到这一幕莫名觉得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