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到项憬连往后靠了靠,接着道,“倒是项公子,一直说我见过你,若不嫌弃,可否提醒一下?”
项憬连手里的玉箫微顿,转移了话题,“江族长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否则,怎会伤未恢复便着急前来?”
“你还没告诉我,之前你说的所图,是图什么?”
他不回答,那她又为何回应,就跟问话谁不会似的。
“运输水路。”
这次,项憬连回答的速度让江南歌有点惊诧。
“运输水路?”
江南歌微思,很快便了然,“项氏族地势特殊,以林地为止,盛产各类名贵药草,项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我江族给你开条运输水路?”
“没错。”项憬连点头。
江南歌轻笑一声,天助她也,她正在想要拿什么条件与他交换,没想到他自己倒先提了。
“怎么?”
看到江南歌的表情,项憬连挑了挑,“有没有人说过,江族长不太会掩饰。”
“什么?”江南歌回神,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有条件要与我交换,全写脸上了。”
江南歌脖子一梗,有些得意忘形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很严肃,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人比她更认真,从来是喜怒无形的!
“是啊,我有条件。”他看出来便罢了,省的她还得左敲右击。
“说来听听。”
此时的项憬连有些慵懒,修长的指摆弄着手里的玉箫挂穗。
“开条运输水路没什么难的,我可以给项族开两条水路。”
此言一出,项憬连手上的动作一顿,“你想要什么?
江南歌目光坚定,直直的盯着他,“毒练花和琐情浊。”
项憬连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轻笑出声,“江族长可真是敢开口,这两种毒花其一你已见识过,另一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要这两种毒花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应还是不应。”她自然不会与他解释用途。
“那江族长可高看我了,我项族虽盛产草药,珍贵品种也数不胜数,但这种绝品,又是毒花,怎是说要就能要到的?”
江南歌对他的言语自是不信,“你认得毒练花,知它毒性,方才我说这两种花时你并无惊讶,说明你对这两种毒花甚是熟悉,项公子何须伪装。”
“我是见过这两种花,作为盛产草药的氏族,有什么稀奇?但你要这花做什么?”
顿了顿,他似想到了什么,“这两种花一起用,可是解毒极品,你是为了那个姓欧阳的?”
“这与你无关。”
江南歌觉得有些挫败感,怎么这个时代长的好看的人都这么精明,总是被他们戳穿?一个欧阳墨就够她闹心的了。
见她这反应,项憬连已确定,“是了,那晚他与欧阳子凌对战明显不对劲儿,欧阳昱阳不该是那个水平。”
“你,知道他?”
项憬连闻言,大笑两声起身,“欧阳氏族的公子谁不知晓?何况……”
“何况?什么……”
见他犹豫,江南歌总觉得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吊她胃口。
“没什么。”
果然,她一问,项憬连便收了话题,“这两种习性完全相反的毒花同时出现极其困难,而且,它们的毒性能制人迷幻甚至精神失常,危险至极,我宁可不要多一条水路,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江南歌来的时候也想到这点,万一他不配合,此交换条件不成立,那她只有放弃项憬连这条路,亲自去找,现在看来,也别无他法了。
“除非……”
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项憬连开了口,抬头,清澈的眸子闪着惊喜的光芒,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随我去个地方。”
“什么?”江南歌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
项憬连边朝她走边把玩着手里的玉箫,行致她身前,俯身,就那么近距离的睨着她。
江南歌的手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把手,她很想出手给他两拳,但她没有,她想赌一把,若不然,她会一直被这个男人牵着走。
这两种毒花,她志在必得,她确信,项憬连就算现在没这花,也定知道在哪儿能找到。
“若真想得到那两种毒花,便要随我走。”
他俯身的动作缓缓往下,手里的玉箫一端慢慢靠近江南歌下颌,“江族长,可敢答应?”
江南歌强忍着他这种让她反感的挑拨,眉头微蹙,手指紧紧屈起,强行忽略掉这动作牵扯到伤口的疼痛。
她江南歌还真未曾有过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以前执行任务做卧底也会被调戏,但与他不同,因为他的目的,她真的猜不到。
“你说到做到?”
“当然。”说着,他手里的玉箫想挑起江南歌的下巴。
江南歌反问,“我凭什么信你?”
项憬连轻笑反问,“江族长有的选吗?”
“呵。”江南歌忍痛推开他抵着她下巴的玉箫,“当然有,求人不如求已,我可以自己去寻。”
“也对。”
项憬连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是可以,不过,既然江族长带伤来找我,便说明是急用,自然也知晓这两种毒花有多难寻,即便有时间能找到,可等这花做药引的人未必等的到。”
这个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他这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我一般不骗人,尤其是江族长这种绝色美人,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
说着,他的身体又往下压了压,江南歌本能的往后靠了靠,若不是因为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会想也不想的撕碎他这张娇媚的脸。
“告诉我什么?”她拧眉头。
项憬连邪魅一笑,俯首在她耳边,轻吐气息,道,“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即便是为了这样东西,我也不会骗你。”
江南歌身体一僵,疑惑开口,“我欠你什……”
突然,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打断江南歌的话,那是一只飞行的暗器,直直的朝项憬连飞去。
他后退的速度让江南歌吃惊,刹那间,那暗器贴着他的胸膛划过,划破了他身前的锦袍,未伤及身。
江南歌如雷击般定住视线,那是,欧阳墨的暗器……
他何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