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此时气息已渐稳,面色依然紧绷,回道,“属下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往江族方向跑来,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他,可属下查探过,除了四公子,并无他人。”
奇云试探的又往前一步,“四弟,是我,你好好看看,我是二哥。”
“二哥?”金缕成喃喃自语着,眼神慢慢集中到奇云身上,刚才般激烈反应已稍有缓解。
“过来,二哥带你回家。”奇云伸出手,欲哄他出来。
金缕成似思量片刻,才缓缓从柱子后面迈出一条腿,此时,众人才看到他的穿着打扮。
衣衫褴褛,破烂不堪,衣衫上还沾满了泥水和草芥,头发上也是,像是被人施虐过后从哪个草窝里跑出来的。
这样的金缕成很难让人想像的到之前那个书生气息浓重,自恃清高的金氏四公子,不禁令人唏嘘。
在所有人看着他一步步迈出来时,金缕成的眼睛停留在江南歌身上,突然大叫道,“妖女,妖女!”
金缕成大喊‘妖女’,然后挥舞着手朝江南歌袭来。
欧阳墨一把将江南歌拉至身边,揽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若不是因他现在神志不清,他会毫不犹豫出手。
奇云则是第一时间出手将失去理智的金缕成,这让他的反应更加激烈,反手就与奇云对抗。
“小心!”
江南歌看着奇云招招退让,他是怕伤到金缕成,加上金缕成的功夫不算低,所以,有一拳差点打到他的要害。
但奇云并没浪费太多时间,他给金缕成靠近的机会,然后朝他脸上撒了白色药粉,金缕成在原地僵了几秒,然后往下倒去,奇云上前接住他。
“看来我需立刻动身回族。”他看着昏迷的金缕成,快速给他把了下脉象,眉头拧起。
他抬头看向江颡,“要麻烦江族长给我派几名侍卫和一辆马车。”
“没问题。”江颡点头回应,“金公子想何时起程?”
“越快越好。”
江南歌上前一步,担忧道,“云哥,你一人怎可以?万一路上再遇到他们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江族,南歌,你……你们要多保重,等事情结束,我会直接回去。”
回去等你……
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江南歌看着他,“那你多加小心。”转身对江颡道,“二哥,多派些人手护送云哥。”
江颡点头,“放心,苏染,跟我来。”
“是。”
苏染跟他一起急步离开。
奇云需要时间给金缕成稳住紊乱的内力,江南歌被他劝回住处。
欧阳墨随她一起,看着她忧心重重坐在椅子上发呆,道,“想什么?”
他早就看出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确定欧阳子凌没有毒花?”江南歌拧着眉头问。
“他不可能有。”欧阳墨坚定答道,“你想到什么?”
江南歌微思量片刻,道,“那晚欧阳子凌偷袭时,你不是也险些因那毒花毒发?你身上的毒不是毒花引发么?”
欧阳墨盯着她,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
江南歌被他看的心虚,错开他冷厉的目光,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
“你想做什么?”
她的心思被他看的透透的,他一直都知道她根本没有放下个念头。
江南歌抬眸,眉微微颤了下,“我只是觉得,他没有毒花,那晚毒花哪里来的?”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那花的来自何处,但还是想从欧阳墨这里确诊。
欧阳墨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但不知道她那晚就已经与项憬连碰过面。
“欧阳子凌向来会利用任何人来达成他的目的,这次来江族的人,只有一人有毒花。”
他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但江南歌已经听明白了,就是项憬连,他居然跟欧阳子凌一伙,所以那晚,他根本不是什么路过,而是故意在那等着接近她的。
上次他说,自己还欠他一样东西,是什么?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那样东西?
“南歌,我说过,不要想着去找那毒花,我不需要。”
欧阳墨这句话说的强硬,态度坚决。
江南歌抬头,“那你的毒……”
“无妨,这么多年都无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可这毒埋在你的体内,会消磨你的身体和功力。”江南歌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能看着你一次次毒发。”
不能,绝对不能。
“不是封了我的筋脉?怎会这么快毒发。”
闻言,江南歌猛然抬头,“你,你都知道了?”
“我自己的身体怎会不知?何况,你一直阻止我使用功力,真以为我不知道?”
欧阳墨微凉的掌落在她的手背上,微微屈起,握住,“南歌,答应我,别为我冒险,你的安危远比我性命更重要。”
看着这样的欧阳墨,江南歌心如刀绞,她怎么能不管?
“欧阳子凌没有解药,那你为何之前要去拿印鉴换解药?”这是之前陶吉无意中说到的。
“我不是去换解药,而是去拿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江南歌眉心一敛。
欧阳墨顿了几秒,不答反问,“你想跟奇云一起走?”
江南歌一愣,“……被你看出来了?”
“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谁人看不出来?”欧阳墨将她的手紧了紧,“担心他?”
“也不全是。”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想跟奇云离开是真的,但不只是担心他,她还想着出了江族,项憬连一定会找她,到时候就能通过他去找那两种毒花。
但这些,她不能说,欧阳墨定会阻止。
“我陪你一起去。”
未待她说完,欧阳墨开口,“他一人带一死一伤回去确实不妥,何况,此事金氏族两公子在江族出事,江族理应派人去,江颡不适合离开。”
“欧阳墨。”
江南歌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答应,可是……
“你不用去,你在江族等我,我快去快回。”他现在身体不济,又功力大减,要长时间赶路,她怕他身体承受不住。
“你想撇下我?”
“嗯?”
江南歌被他这似委屈的话说的一怔,着急启唇,“当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