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我想吃点嫩的了,你给介绍介绍吧。”长辞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您看这个。”猴身鹰翅的怪物拉开一个笼罩着黑布的笼子。
昏黄色灯光的城堡内,阴森可怖的骷髅头座椅上一位皮肤干枯如老树的怪物坐在上面,椅背遮挡了照过来的光线,他的周身都笼罩了一层阴霾。
长辞敲击着扶手的手指猛地顿住了,他微微直起身子打量笼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少女。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发丝上反射出柔和的色泽,也让长辞看清了她露在手臂外的侧脸。
“呵。”他冷笑一声。
整个城堡都回荡着他刺骨的笑声。
站在他下方猴身鹰翅的怪物腿一软跪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隐约还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长辞摆了摆手,“她留下,其他的你带回去吧。”
“是。”猴身鹰翅的怪物如蒙大赦,他从地上站起来,几个插着翅膀的机器人飞了进来把一个个笼子提了出去。
韩槿曦蜷缩在角落,警惕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那六个绿皮小矮人推推攘攘地走来,快到门口时他们就自动排成一排有序地走了进来。
一亡排在最前面,当他低着头时的余光看到笼子里的韩槿曦时,下意识地转身就跑。他和后面几个矮人撞成一团在地上翻滚。
“看来是你的主意了。”长辞伸出手,一亡就“嗖”的一下被吸到了他的手心。
一亡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挣扎,脖子就被捏断了。他瞪大双眼的头颅掉到了笼子旁边,身体落到了长辞脚下的台阶上,绿色粘稠的血液从他断裂的脖颈顺着台阶流到了韩槿曦的笼子里。
韩槿曦想放声尖叫,可她发现自己一声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如同被捏住了嗓子的鸡,惊慌得可怜。她不明白为什么好不生生的他就把他捏死了,更害怕下一个就是她。
“既然不想让我吃她,那就把他做了。”长辞任由手上的粘液滴在光亮的地板上。
接着他点了点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亡和三亡道:“你们俩去。”
四亡看到长辞点到二亡和三亡就推了他俩一把,二亡和三亡连滚带爬地带走了一亡的尸体。四亡迎着假笑上前去给长辞把手上的粘液擦干净然后又把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长辞大人,无论一亡做了什么,我们都是不知情的啊。您这么富有智慧,一定不会牵连无辜的对不对。”四亡匍匐在长辞的脚下假笑着求情。
“呵。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要是再让我发现有阳奉阴违,你们就都不用继续工作了。”长辞语气温和可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慑人心扉。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四亡、五亡和六亡齐齐回应。
“你们以后的工作就是照顾她了。”长辞又一挥手,关着韩槿曦的笼子就飞到了四亡、五亡和六亡的身上,他们被砸的后退几步才稳住笼子。
韩槿曦和三双乌溜溜的眼睛对视几秒连忙躲到离他们远的笼子另一边。
“是是,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少一根毛。”他们拖着笼子回答。
四亡、五亡和六亡慌慌张张地带着韩槿曦逃出城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韩槿曦从城堡里出来,有些腥臭味的空气就侵入了她的呼吸道,她赶紧用手捂住鼻子。她回头望去,身后的城堡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城堡周围是许多正在飞着工作的机器人,地上还载着许多干枯的树木,这些树木大多已经腐化,仿佛轻轻一推就能倒下。
这些绿色的矮人正带着她往这些枯木中走去。
她路过这些枯木时,它们的枝丫仿佛骷髅的手臂张牙五爪地朝她伸来。明明是限制了她自由的笼子却带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终于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她哑着嗓子哭泣道:“新苒、白新苒,救救我!求你来救救我......”
。
黄色的沙地与漆黑的夜交织在一起,白色的海洋上人们在辛勤的劳作。
“这是最后一块了,凿下来这块我们就回去。”冯鹤年站在海洋结成的冰面上不停地替换着双脚。
冰面上刺骨的寒气透入骨髓,从脚底开始,针扎般的疼痛直达头盖骨。可是他们还是不得不伸出双手拿着工具去凿开冰面撬出冰块运回中心,不然他们接下来的几天都会没有水喝。
白新苒运完一框冰又跑了回来,现在她正站在沙滩上等待下一次的运输。海面上的风并不大,但在这样的低温下足以对大部分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江华从她的身后走了过来,在黄沙上留下一串脚印,“罗兰他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们都解决不了,您要不去看看他?”
白新苒疑惑地点头,她记得他之前还好好的呢,为了研究报告活力十足,“他怎么了?”
“我们不清楚,他自己缩在床上,谁叫都不搭理。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江华思索片刻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等我把这框冰回去就去看看他。”白新苒冲他点头。
江华离开不久,最后一块冰也被成功放入筐子内。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去暖和暖和吧。马上我们就能继续喝到热乎的清水了。”冯鹤年拍拍手示意其他人解散休息。
“你的工作做的不错嘛。”白新苒双手环胸调笑道。
现在的冯鹤年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他却不像原来一样颓废又阴沉。
他如今整个人看上去都充满了活力。
“我也说不上来,明明以前的条件更好,可是却没有多少干劲。现在环境条件更艰苦了,反而感觉人类有了新的希望。”冯鹤年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好干。”白新苒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一筐冰回去了。
其实这样看来冯鹤年也不是无药可救,当初她应该没有救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