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人能察觉到这粒种子的灵力波动便无法发现它的价值,因而这种子虽然来历不凡但不管是小贩还是其他人都无法发现它的价值。
在白隙爻之前也有人觉得这粒种子特殊问过两句,但大多是嘲笑他这是被虫蛀过的一文不值,别说是一千两,就是十两银子都不愿给,当然就算给,小贩也不愿意卖,毕竟这是他冒了风险得来的,若是随随便便的就卖了还不如他自己留着把玩。
小贩见白隙爻问以为还有戏,忙将价格往下降了降“八百两,八百两你看如何?”
白隙爻一听还是觉得价格有些高了,毫不犹豫的摇头“我是买来喂我家火儿的,八百两高了”她不懂生财之道,钟道子给她的钱有限,白隙爻虽未在俗世中生活过也知晓坐吃山空的道理——若是以前就她一个人,自然是用不着这些,也不会在乎多少,但如今有小白在,她就不得不为他考虑。
小贩的嘴角明显的抽了一下“喂……喂……火儿是什么?”说完似是觉得的话有些不妥,立马改口道“那姑娘能出多少钱?”能说出喂字肯定是给宠物的,但这只一粒也做不得什么口粮,小贩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凉了半截,一直最看好的东西居然是个最不值钱的物什。
白隙爻看他的样子和他出的价钱,将到嘴边的数字又给咽了回去,恰巧隔壁摊的有人卖了株治风寒的七叶草,只因沾了些许的灵气以八十两的价格卖了出去,白隙爻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说这粒种子也要比那七叶草强,便出了一百两的价格
小贩觉得她能出一百两的价格买一粒不知名的种子喂宠物,是的,小贩已经自动把火儿宠物一类了。心里生出了些许的希冀,能出一百两买来做口粮,是否说明这种子还有些用途?于是试着将价格往上抬了抬了“五百两,再不能少了!”
但白隙爻是谁?能在这里与他还价不过是因着火儿的缘故,却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若是不停的讨价还价便有些不耐“我就只出一百两”说罢等小贩的回答,见小贩犹豫,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次小贩也没拦着,冒了那么大的险得来的东西就值一百两银子,还是出的最高的一次价,小贩在颓丧之际也十分的不甘,有人出一百两说不定就会有人出一千两,不如再等等看!这般想着小贩的心里终于舒服了些,撇头又看见白隙爻好不流量的背影,心中又起了几分犹豫,难道这粒种子真的没什么价值?这个念头刚起就有被小贩给拍了下去,不不不,最起码它还值个一百两银子。小贩自我安慰,又强打起精神卖力的推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只可惜他这边费力的推销,甚至连白隙爻都拿出来说事了却也只得来,众人的挖苦耻笑,笑他是异想天开。
想来也是一粒不知名的破种子,看着跟虫蛀似得,谁愿意花那么多钱去买?纵使是那些有些好奇的上前看过之后亦是摇头不信,小贩心里别提多憋屈,但也没理会,只是那些人越说越过分不知怎么的小贩就跟人吵了起来
白隙爻没这次没有在乱逛,直接问一搁小厮打扮的人能够纳物储藏的器具在哪里售卖,那小厮一听,连忙带她到了最里面一间屋子,敲门后听见里面的人应答这才带白隙爻进去,但在白隙爻进去之后他就恭敬的说明来意便迅速的退了出来。
白隙爻也没在意,只略略扫了眼柜台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商品,便被热情的掌柜的打断“姑娘想要个什么纳物?镯子戒指或是旁的东西?自然姑娘想要定制亦可,只不过要等上一段时间”
“不用,我随便挑一个便可”
这里最为普遍的纳物器具便是戒指与镯子,也是世人最为常戴方便的,另有玉钗、护具和十分精致的盒子、妆枢,但都是极少的。
白隙爻最后看上的是一个棕红色的护腕,很是小巧古朴,里面储存空间不大,只有四米见方,标价是三万两银子,最低的是一枚纳戒只有一米见方的空间,标价八千两银子,贵的则有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都有,另有没摆出来的不算
白隙爻看着上面的价格,想着自己身上的银钱才恍然觉得自己也是个穷人,但白隙爻依旧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那只护腕,不过在她买完护腕之后白隙爻身上也就只剩下不足三百两银子。
那掌柜见她爽快,另送了她一个装护腕的盒子,白隙爻道了谢,将东西都收进梦境之中,掌柜见此呵呵一笑也不多言。
当白隙爻走出器具室时那小贩仍在为他的那粒种子值不值一百两银子,有没有吹牛而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压根就忘了自己之前定价是一千两的东西,看到白隙爻出来立马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风一样的跑的白隙爻面前,拉住她道“姑娘你可得给我做个证,这枚种子你刚刚是不是出了一百两银子?”
白隙爻没有半点防备的被小贩抓住,眉头一蹙不着痕迹的甩开了小贩的手,看了一眼四周围过来的人群“是又如何?”
小贩闻言大喜,扬着眉头得意道“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我那才不是什么破烂种子,更没有说谎诓骗你们,就有人识货,愿意出一百两银子!”
“姑娘,你莫不是被他骗了?那一看就是被虫蛀过的种子,怎么能值一百两……”
“就是就是……姑娘,那东西看着稀罕其实是一文不值,你莫要上当了……”
“我看姑娘也是个明白人,若不然这东西怎会还在你里?葛老三你吹牛也不看看地方!不知从哪里得了个破烂玩意,还将它当宝了……”
说话的是小贩另一个商贩,他们这些人只是租用万宝楼的这一片地方售卖自己的东西,并不是这里受这里的管制。他们之所以不在外面自己摆摊一是因为万宝楼收费不高还能保证他们售卖的东西不被人欺压强买强卖,能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损;二是他们这些人要么是稍微有些能耐的武夫,要么是没有门派依附的散修,为了获得更高的修炼法诀或是其他,才出来寻找灵草灵药,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但药材是有限的人,人是无限的,他们在寻找草药灵宝时难免会与人发生冲突,结上仇怨;而万宝楼有规定,一进万宝楼前事皆休,无论你有再大的仇怨都不许在此动手,不然面临的就是整个魔族的追杀,自然,一旦出了万宝楼你们该打打该杀杀,他们绝不会过问一句。
因而只要交了银钱受了这万宝楼的规矩,万宝楼才不在乎那你有何恩怨是何身份,皆能在此期间包你平安。所以这些人宁愿花点钱租赁万宝楼的地盘,也不会在外面摆摊售卖,特别是那些在外面有仇家的。
葛老三明显与那商贩不对付,两人之前因着一株药草曾大打出手过,只是葛老三聪明,得了那株药草直接就进了万宝楼来售卖,药材虽是卖出去了银钱他也得了,但谁想这些人却是紧追不舍,还未待他走出万宝楼就将他堵在了门口,若非他机灵又退回了万宝楼内,此时还不知晓自己是否还有命在。
他们不敢在万宝楼动手,他也出不了这万宝楼,这一僵持便是好几个月,眼见葛老三身上的银钱差不多都交了租金,又怎会让他再添银钱?因而每次葛老三出来叫卖这人都会出来使坏,之前是因着他这边摊位上有人,其他兄弟有事出去了才没顾得上白隙爻,让他钻了空子,谁知这葛老三还贪心的将人拒绝了,还拿此事为托继续叫卖,这人又如何能如他的愿,因而便故意激的他与众人吵将了起来
他这话一出四周人频频点头,皆觉得他说的是,当下便劝白隙爻千万别上当云云,那被称为葛老三的人见此,气的都说不利索了,那戴在脸上的半载面具都抖了抖“你……你们这些人有眼不识珍珠!……”说罢似是赌气道“姑娘,你是个识货,就一百两银子我卖给你了”说完又用极小的声音道“姑娘若是能将我平安送出万宝楼,不但银钱我分文不取,另有重礼相赠!”
葛老三也是个聪明的,从自己被激怒的那一刻便知晓遭了,上了当,因而故意与人吵闹想要趁乱遁走,但那些人当真是谨慎的很,各个出口都有人守着不说,还死盯着一刻都没放松过,他知晓万宝楼的人绝不会放任他们如此吵闹不管,不出两个时辰定然会被人给赶出万宝楼,一旦出了万宝楼,他还有命在吗?
葛老三此时可谓是孤注一掷了,将白隙爻当做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白隙爻听着四周议论本以为自己当真是眼拙给高了价钱,便想看看有没有人人的那种子到底是何物,但只听了两句便知晓这些人是故意找事,不懂的胡说八道,本不想理会,但见葛老三眼中的认真与坚毅不知怎么的居然就点头答应了“我现在身上银钱不够,你若方便便随我去取来”
葛老三眼眸一亮,知晓这是白隙爻应了他的请求,当下就将那粒种子给了白隙爻,摊位也不收,直接道“方便方便,我现在就随姑娘去取”说着还不忘得意的看了眼众人,又与自己隔壁的摊贩说了句“烦劳兄弟帮我看着点摊位”,那人蒙了半边脸,斜睨了葛老三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与葛老三有仇的人不知白隙爻深浅,只是见她气势不俗怕她是世家门派弟子不好惹,自是不愿放葛老三随她离开,因而又劝道“姑娘你可看好了,这葛老三可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专会坑蒙拐骗,他售卖的东西有九成以上是假的……”
“姑娘还是再考虑考虑好,谁家的银子都不是白的来的……”
也有人起哄道“……葛老三还说你不是吹牛?你跟这姑娘一起走了,谁知你卖了多少钱?是不是另拿了银钱来骗我们……”
“对啊,我们不是亲眼看到的,又怎知这姑娘到底付了你多少钱?不若姑娘你回去取了钱另叫人送过来……”
……
白隙爻不喜欢被这么多然围着指指点点,这让她会不自觉的想起梦境中洛秋玄将她独自一人仍在大街上的画面,那画面太过真实,每每想起总是控制不住心痛,但即应了葛老三她也不会独自离开,便看了眼葛老三,若一直这般纠缠不休,她也不会再理会这葛老三死活
葛老三目光沉冷又愤怒,却又努力的不让自己着了他们的道,冷冷的道“这种子我到底卖了多少钱诸位到时一看便知,若是不信,纵使这位姑娘现在将银子付了,诸位是不是也会认为这位姑娘是我的托?若是相信和不放我随这姑娘去去了银钱回来再说?反正我的摊位还在不是吗?但是若不信诸位又何必在意我葛老三到底卖了多少银钱?反正我卖不卖的出去了也与诸位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至于你们说我是吹牛也好,蒙骗也罢,我葛老三都认了,我相信这位姑娘也有自己的判断”
做生意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卖药材灵宝的,找个托吹捧自己的东西是常有的事,葛老三将这些话撂到了明处,就是不想与他们这些人继续纠缠,当务之急是别惹恼了这位姑娘丢下他自己不管
别看他此时淡定,但心中已打了鼓,偷偷睨了白隙爻一眼,也不管其他怎么看他,直接对白隙爻道“姑娘请带路”说着自己先一步帮她当开人群“让让让,有什么可看的……”
“葛老三,你这可不厚道,我们在这都等了半天,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又将我们这些人放在哪里?……”起哄的几人看了看那带头商贩并不想让路
“你们别欺人太甚!”葛老三大怒,实在是这些人太过无耻。
其他人此也觉得有些过了,白隙爻眉头一蹙,实在不想与这些人再做纠缠,便伸出一只手扯了葛老三的一片角,也不见她是如何做的,众人只觉微风拂过,再看时又哪里还有她还那葛老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