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认命的打开药瓶为他上药,只是肩膀和脸上的还好说,那喉结上的该怎么上药?她又不是不知晓他的敏感点!
这一刻白隙爻对自己之前冲动简直是悔死了,被他欺负就欺负一下呗,干嘛作死的要去咬他,这下好了什么错都是她的!
白隙爻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去动他喉结处的伤,洛秋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喉结滚动的时候传来的痛感,让他清楚的知晓这女人有多狠!
洛秋玄平了平胸口的气以及心底躁动,冷声道“本帝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将你那不着边际的想法给本帝收起来,下次若是……”
他蓦然住口,沉寂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晃了一圈:再敢用那中透过他看向别人的眼神看着他,他绝不饶了!
但这话洛秋玄终究没说,就那般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片刻之后起身,穿衣“我知晓你刻意将这里的时间调快了些,但外面瞬间万变,我们依旧不能在此地停留,早点走出去才是正事”
说罢不待白隙爻回应,便化成一道流星又回到了那座充满神力却又不外泄的山里,继续修炼。
徒留白隙爻一个人满是气恼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她改变梦境的时间,滞留此地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他更好的修炼?
虽然她不知晓梦境中那突然多出来的那座山除了漫山的神草仙药外有什么,却能感受的到,在那里修炼对洛秋玄的好处,如今倒又是她的错了!
白隙爻简直不知什么好,在洛秋玄走后气恼的一甩衣袖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但想到之前的种种又越想越气,不知是恼自己,还是在恼洛秋玄。许久才之后才盯着那张被洛秋玄咬花的脸起身。
但,当她沐浴净身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与身上牙印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因着紧张与羞怒、她压根的就没有来的及查看自己被洛秋玄咬成什么样了,更不知晓那并不算的痛的啃咬,竟在她的身上留下这般多的痕迹!
这……让她如何见人!
白隙爻气恼的坐在浴池中。这一处是她仿着在的冷轩院她与慕千雪的居住的地方建的,只是她将那一池的清泉换成了温热的灵泉,与极渊之海的那处山谷中桃花树下的那处温泉极像,只是多了她这梦境中可以自然演化的灵气。
是的灵气,这股灵气似是融了她拘来的那些木灵水灵以及她自身的火灵之气,从此处的五种属性中蒸发而出,而似是她本身真元的转换,与那阴阳泉眼相辅才成就了如今梦境中这逐渐增添的灵力。
白隙爻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她这梦境中的灵力定会成为这世间最为浓郁精粹的地方,到那时这便是她最有的力的后盾,又或者是他的!
白隙爻恨恨的在水中用力一拍,真是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着他!简直不可原谅!
她将人整个都埋进水中,直到窒息的恐慌传来,她才白着脸从水底钻出,然而,纵使这般心绪依旧久久不能平复,伸出手臂便能看到那上面一个又一个微微泛青的牙印。
白隙爻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套上衣服,就连面纱也带上了,更甚者,外面还罩了个维帽,当真是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只是在穿衣时她竟鬼使神差的拿了套长袍出来,继而在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懊恼的将其丢了回去,还给自己找了件碧蓝色的长裙换上,腰肢收敛,将她的身态尽显,缓步走出每一步都娉婷袅娜。
不可否认这样的颜色,这样的装束将她衬的更如高空上的月,清冷而又皓洁,自带清辉,耀眼不已。
只是习惯了白色的她蓦然换了颜色,多少有些不适,不过好在有面纱与维帽的遮掩,让她也没那么别扭。
然,纵使扮成这般她又能如何,难道要跑到洛秋玄的面前去晃一圈,然后呢?她看着冰晶做成的镜中的自己,挫败的不是一星半点,最后将维帽丢了,面纱也去了,带着满腹怨气又回到了桃林的木屋中。
纤细的手指奋力的弹着那张凤尾琴,琴声凌乱带着满满的戾气,发泄般涌出,直击洛秋玄的耳膜。
洛秋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是将人气狠了,这么久都没消气?不过他心底的愉悦要怎么解?
洛秋玄几乎要压制不住心底那股的欢愉,抿着的唇角弯了又弯,当真是想遮都遮不住。
洛秋玄心情很好在这山中转了起来,四周的神草仙木感知他的愉悦,也都舒展了枝叶,在白隙爻那不平的琴音里愉悦的迎风招摇。
洛秋玄走到山麓,看到一块光滑的石面,突然就想起了那块名为虚妄的界碑,眸色一沉,片刻之后将真气凝聚在指尖,龙飞凤舞的写下“情渊”两个大字。
情系北渊,这样很好,洛秋玄觉得自己的圆满了,什么虚妄,看着就觉得心中不顺,若不是他此时不能动那界碑,早就将那两个字给划了!
至于让白隙爻该,洛秋玄在心底哼了一声,以那女人固执劲头才不会轻易去改,且,就算改也不会如他的意。
此时他体内的酒螨与魂种还斗的难分难解,无暇顾及到他,那真实的情感涌出,在这梦境之中让他多了份释然,和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还有一些结没有解开,但这并不妨碍他此时的愉悦。
愉悦他在这梦境之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洛秋玄这般想着,不怕事大的给白隙爻传了音,理所当然的要霸占了这座山脉,让白隙爻差点砸了琴,气鼓鼓的怨愤了一句“凭什么!”
然,并没有人回答她,洛秋玄在转了一圈之后,便十分愉悦的修炼去了,只是这次的效果要比以往都强上许多,神力源源不断的涌向他的体内,让他的修为都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当白隙爻气愤的跑来找他理论时,看到的便是闭关中的洛秋玄,此时他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散去,无论是那清晰的齿痕还是指甲留下的划痕,都在他那张俊脸上显得是那般的突兀,让白隙爻质问的气焰不自觉的弱了些。
但继而又想到她身上的牙印,便又恨的牙痒痒,当真是不亏,破了相才好!当真想揍一顿,但……罢了!她愤而转身,连质问的话都忘了,就那般又气恼的走了。
白隙爻这辈子都没生过这般大的气,当真是将她之前所有压抑的情绪都给激发出来了!
在她走后,修炼中的洛秋玄睁开眼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勾唇一笑,又再次进入修炼之中。
之后的数日,洛秋玄依旧努力修炼,白隙爻在恼过之后,也渐渐恢复平静,只是那之前的清冷孤寂,犹如天空的月,不食人间烟火,如今被洛秋玄撩拨的如坠了凡尘的仙子,纵使模样如初,也变了味道。
不过白隙爻本就能忍,又在凤鸣山养成了清心寡欲的性子,纵使当时怒的不成样子,也能慢慢平息,而后又再次从凤凰宝库中找出那些孤本野史,继续寻找破解魂种与弑天诀的法子。
但令她失望的是,凤凰宝库中数万册的藏书已经被她翻了三分之二依旧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除了抽离的法子她找不出更好的法子将洛秋玄体内的魂种取出,但通过这些时日所看的书籍,让白隙爻心中还起了另一个想法,那就是倒行逆施。
魂种既能以人心中的爱意为媒介将其转化为恨,在施法者那里在转化为对施法者的爱意与执念,那为何不能反过来,将那恨转化成爱呢?反噬于施法者呢?
白隙爻这本想着,却也不敢冒险,毕竟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那给他种下魂种的人是谁,更不知那人的修为几何,控制他体内的魂种又到了何种地步,贸然行事只怕会打草惊蛇。
至于弑天诀,白隙爻从水南山那里看到过钟道子他们修改的部分,也知晓它的特性与霸道,本来棘手的不知从何处入手,但现在,在洛秋玄与那界碑产生共鸣之后,让白隙爻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只是个大概的轮廓,具体怎样去做还需她仔细斟酌。
只是这两个法子,还只是她的猜想,不确定的东西太多,让她不敢轻易的去尝试,一边继续的查阅典籍,一边在心中完善她的想法。
白隙爻在梦境之中不着急,洛秋玄的那句快点离开也仿若没听到一般,只因着着她将梦境的时间提速到,外面一个时辰梦境一月的比例,因而当洛秋玄在梦境中奋力修炼时,梦境外的秘境中也不过才过了两个多时辰,墨莲妖姬才看着那书生离开,暗自神伤。
而书生带着那赤发女子离开后,便又来到了洛秋玄在此物的内丹处留下的那柄短剑处,剑尖所指依旧是此物内丹。
短剑在察觉到他们的到来时发出阵阵嗡鸣声,从剑身处涌出一股浓郁的剑气,直直对准的那内丹所在位置,仿佛只要他们上前,这把短小的利剑就会毫不犹豫的插进那内丹之中一般,让这两人靠近的脚步微微一顿,远远的停了下来。
书生看着这般有灵性的短剑,眉头一蹙“事情有些难办”总不能让这个东西一直悬在他们的要害处,时刻威胁着他们。
女子亦是蹙眉,不过她的想法就简单直爆的多“直接强行毁了便是!”
书生闹着那狼毫笔在短剑的四周点了数笔,漆黑的墨汁落下,将那柄短剑包裹其中,哪知他这般作为直接激怒短剑,那剑身上的剑气便猛地涌出,书生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就那把看着那道剑气直击在那内丹之上,使得此处密地都猛的颤抖了一下,他们亦是神魂不稳的晃动了一下,有一声来自灵魂的痛楚,让他们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
这一下书生二人再不敢动,望着那充满剑意的短剑,眉头紧锁,而此时短剑亦不退让,剑意涌现,剑身上下涌出莹蓝的光芒,那一闪一闪的明灭之光,似是在挑衅又似是警告,书生二人很是棘手。
书生看着那短剑半响,终是摇头“这把短剑自身的神识太过强大,你我不是对手,还是先莫管它的好,免得得不偿失”
吃法女子以他为尊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留着这么一把危险的短剑悬在他们的头顶亦是有些不甘“要不使用秘法试试?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将他们斩杀”
只要这剑的主子死了,区区一个死物,纵使灵智再高也不足为惧。
但秘法之所以被称之为秘法,并不是说用就能用的,且用过之后的隐患与后症亦是会让他们有所损伤。
但特殊时期,也不得不用,怪只怪这次进来的那两人太过诡异——明明在这里不能使用任何的芥子空间,与储物之物,偏偏这两人身上不知带了什么宝物,竟能无视这里的规则,不但能将所带的东西随意取出,还能在他们的眼皮之下动用空间之物,就那般直接在他们的眼皮下消失。
是他们太久没与外界接触,还是岁月的变迁太过,让他们脱离了轨迹,没落了?
女子拧眉,在这一刻她心底涌动的杀意,甚至有种混天灭地的冲动,她想若是将这里所有的生物都杀了,是不是那两人也就无处可躲了?
他们是食冥兽与那凶兽九婴的结合体,一个个都有自己独有命魂,独成一体又相互牵制,更有相辅之力与掌控之能。
他们是这片天地的主人,这片天地亦在他们的腹中,可以随意刻画着这里的风景人俗,也可以随意改变这里的环境时间,各司其职,却又强大无比。
就如她身边的书生一支笔代表了这里的所有色彩,而她的力量却充斥着整个空间,另有一人为天,一人为地。
天为被,地为床,为他们这些余下的人铺就一片空间,只是那二人沉睡的太久,久到已经没了任何的生息,彻底的与他们的本体融为了一体,才剩下他们如今的七人。
不,更确切的说是五人,一人化成了书生手中的人皮,如今还捏在洛秋玄的手中,一人成了百鬼枯骨中一员,每日吸食死气,却在白隙爻到来时,被那转生蛇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