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跟钦差大人商量了对策,便匆匆离开了,这样一来袁晗在骆钧的事情上又多了一份保障。
不管怎么说,袁晗安心多了,总算是有个使得上力的人了。
等袁晗回去天已经黑了,家里除了骆老头夫妇外其他的人都在铺子里还没有回来,袁晗问他们吃过没有,不过随即又觉得白问了,这个时候谁吃得下呢。
“钧儿怎么样啊?”骆老头答非所问,他现在一颗心都扑到骆钧的身上。
袁晗点了点头,“他很好,你们不要担心。”
骆婶儿哪里相信袁晗的话,扭着身子坐在一边埋怨道:“都怨你,说让你带我去你也不去,好歹让我亲眼看看他啊,你还说他好,身在牢狱里,怎么好得起来啊。”
袁晗对骆婶儿的无理取闹感到心烦,不耐烦道:“母亲,你就别添乱了行吗?你以为我是走亲戚去了,带着你去,你去了能干什么,还不是只会拉着骆钧的手哭哭啼啼,让他担心,探监是有时间的,那么点儿时间,我该好好跟他商量对策还是听你哭啼啊。”
骆老头也不怪袁晗发火,她说的也很有道理,骆婶儿实在是无力取闹,“夫人啊,你就别添乱了,你以为袁晗不担心钧儿啊,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只会让她心绪大乱。”
骆婶儿见大家都说她,料着是她过分了,也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了。
“好了,我让她们给你们准备点饭菜,你们吃了早点睡吧,骆钧我会救他出来的,你们别有个什么好歹就是了。”袁晗瞄了他们一眼就起身回屋去了。
袁晗走了以后。骆老头便忍不住埋怨了骆婶儿几句,“夫人啊,这个时候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脾气啊,我发现你当了老夫人以后脾气见长啊,你在我跟前怎么着都行,你在袁晗跟前能不能安稳些啊。”
“我有时候看不惯她,一副不把我这个婆婆看在眼里的样子。”骆婶儿一说起袁晗心里就有些许不痛快。“她也该知足了,嫁给我们钧儿,当了官家夫人。也不看看她的身份啊。”
骆老头早就知道袁晗暗地里帮助骆钧的那些事情了,洪涛知道李恪昭知道,他还有不知道的?女人家啊,就是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皮子下的一亩三分地,“你不要这么说她。你的儿子什么个性你不知道吗?要不是袁晗经常背后相助,只怕骆钧早就得罪了群臣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你唬谁啊?咱们钧儿之前不是也当官当的好好的嘛,没听说过他得罪人。怎么现在就说这些?”骆婶儿始终有些不相信骆老头的话啊。
骆老头认真严厉道:“之前,钧儿因为袁晗之死意志消沉,无意于官场的事。得过且过,借酒浇愁。自从见到袁晗以后脱胎换骨,重整旗鼓,你也知道的,儿子做事认真,一直痛恨那些以权谋私,玩忽职守的官员,他自然与他们格格不入了,没有袁晗的交情,他们断不会忍的。”
“那我错怪他了,”骆婶儿被骆老头这么一通说,这才惭愧起来,“你看我,这些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呢,害得我误会袁晗,总是对她不满意。”
“这些事情早给你说了你不又得一惊一乍吗?”骆老头见骆婶儿气消了,心里也安稳了,这个时候大家才要团结一致,“夫人啊,这个时候,咱们还全得指望袁晗,你说说,咱们在这里举目无情,袁晗又何尝不是呢?我们求助无门,袁晗又何尝不是呢?”骆老头还是挺心疼的袁晗的,将心比心,要是骆钧和袁晗换个位置,他们当父母的肯定会心疼骆钧的,既然是这样,他们又凭什么不心疼袁晗呢。
“老爷啊,你这么一说,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心理还真是过意不去,”骆婶儿心里愧疚,埋头苦想着做点什么事儿好,猛地想到袁晗这一天顾着奔波,一定还没有吃饭,“老爷啊,我去厨房给袁晗做点吃的,我知道她爱吃手擀面,我现在就去做。”
骆老头点了点头,“那好,我帮你去烧火,给我们也煮一点儿。”
袁晗奔波了一天十分劳累,可是躺在床上也辗转反侧,她的心都操碎了,只希望能够有所帮助,让骆钧早日出牢狱,她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开门,袁晗警觉地睁开眼睛,一跟头做起来,“谁?”
“是我,你娘,”骆婶儿见屋里黑乎乎的,摸黑点了灯,让丫头把她擀好的面放在桌上,“我知道你忙了一天也没有时间吃饭,可是身子要紧啊,来,我给你做了面,快吃点儿吧。”
袁晗懒得动弹,可是肚子的确也饿了,便也起来了,看着那碗现擀出来的面,真香啊,“你们也吃点儿吧。”
“我们的还在锅里呢,你快吃吧,”骆婶儿笑眯眯的看着袁晗,“娘是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别介意啊。”
袁晗笑了笑,知道骆婶儿这是示好了,也就不计较了,指了指碗里的面,“母亲,咱们不说这些,都在这碗面里了。”
骆婶儿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见袁晗笑了,也知道她不生气了,“那你吃啊,我去看看你爹。”
吃完饭就更晚了,洪涛们老何头夫妇也都回来了。
“恪昭,洪涛,你们怎么来了。”袁晗闲着没事,吃了饭精神了,便溜达着想事情,倒是碰到他们了。
李恪昭道:“我们就是过来看一头,就走。”
“今天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有?”洪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袁晗到底有没有找到人。
袁晗点了点头,把今天的事情给他们说了,李恪昭倒是觉得可行,但是洪涛却觉得不太妥当,就算那个钦差真的顶用。可是也不得不防小人之心啊,“袁晗啊,我觉得你们得多长个心眼啊。”
“什么意思啊?”袁晗一头雾水。
洪涛道:“我怕的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给骆钧机会,让他得个什么病,还没提审就一命呜呼了。”
“胡说。”洪涛这么一说袁晗实在吓得不轻,别说那些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虽然有可能。但是也不能自己吓自己。“你说的有理,好了,我们明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
袁晗送走了李恪昭洪涛,还没有睡下,又有看门人来报说陆弘一来了,袁晗本来是不想见的。但是想想又有什么理由不见呢。
这么晚了,袁晗也不宜把陆弘一叫进房间来。便出去了,两人信步走着,袁晗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你这是在责怪我吧?”陆弘一听袁晗的话中带着怨气,知道她心里责怪他不够朋友。“你冤枉我了,袁晗,我外出办差。今天上午才赶回来。”
袁晗听了这才消气,“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
“对了,骆钧的事情我听说了,”其实陆弘一就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你怎么都不去找我父亲啊。”
袁晗听了冷笑道:“这么棘手麻烦的事情怎么能去找丞相大人呢,我这不是给他添乱吗?再说了,我不想给你父亲添麻烦。”
“你这是什么话?你与弘羽是亲人,父亲也没拿你当外人,你怎么这么说。”陆弘一不懂袁晗的意思,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巴不得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啊。
袁晗想了想,道:“我记得上一次我跟你父亲提过一件事,你父亲说了一句话,小事就不要找他了,我虽觉得这件事不小,但是我却有把握,我觉得到时候一定有事会求到你父亲的。”
“哎,骆钧是个好官,但是就是太过死板了,如果他能够圆滑一点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如鱼得水的。”陆弘一撇开袁晗,单独看骆钧,其实他也不错,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啊。
袁晗听了陆弘一的话,觉得说的真的太对了,可是如果骆钧圆滑了,那他就不是她喜欢的那个骆钧了,“可能吧。”
“袁晗,在这里,我想跟你道个歉,”陆弘一似乎想把憋在心里已久的事情说出来,“也许你听了会恨我的。”
“有那么严重?”袁晗有些狐疑地看着陆弘一,“难道说是你害骆钧入狱的?”
陆弘一瞪了袁晗一眼,不屑地一笑,道:“胡说,我陆弘一虽说玩世不恭,可是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不过我要说的那件事情也没有多么光明磊落。”
“说吧。”袁晗听陆弘一这话,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啊。
“其实你和骆钧之所以产生这么多的误会,其实跟我有关系,你还记得在吟海吗,那时你给骆钧写了信,但是我却把它给烧了,后来我又故意把,骆钧的喜帖给你看,我是不是很卑鄙啊。”陆弘一一口气把那些全部说了出来,心里反而都踏实了。
袁晗听了也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道:“这些事情我和骆钧都猜出来了,等你告诉我猴年马月去了。”
陆弘一特别震惊,袁晗早就知道了,“难怪啊,难怪那一阵子你那么讨厌我呢。”
“哪有,不是那时,我那时候讨厌你是因为你冥顽不灵,你的这些事我成亲之后才知道的,一点都不怪你的。”袁晗笑了笑,谁说做了错事就一定要遭人讨厌呢。
“那就好,”陆弘一听了放心,“这一阵子我出去,也想通了许多,既然如此,我已经失去了爱人,实在么必要再失去朋友了,之前我一直不承认骆钧等人是我的朋友,其实那是我嫉妒,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团结啊,而我却是孤家一人。”
袁晗拍了拍陆弘一,“你还有我嘛,我们都是好朋友。”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要是薛雪和齐犀能够这么想就好了。”陆弘一唯有将他对薛雪满腔的爱隐藏起来,能成为朋友也好啊。
袁晗见陆弘一说的诚挚,安慰道:“别这样,总会的啊。”
“好了,我来了半天了,也该走了。”陆弘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袁晗心里感激,动容道:“陆弘一,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来。”
“朋友嘛。”陆弘一头也没回走了。
陆弘一病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找了李恪昭和洪涛,他问了袁晗的对策,觉得有些不妥,害怕出现什么变故。
洪涛特别稀奇地打量着陆弘一,道:“你会有这么好心吗?陆弘一,我还不知道你的心眼儿,这会儿打心里高兴呢,是吧。”
陆弘一听了洪涛的话怒火中烧,不悦道:“洪涛,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卑(鄙)龌龊嘛?”
“正是。”洪涛也算是实在,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没有隐瞒。
陆弘一哼了一声,道:“我虽然之前和骆钧有些嫌隙,但我也不至于落井下石,你们也知道,这些当官的什么手段没有,骆钧就是错在太直肠子了,那些当官的出尔反尔亦是常事,如果到时候他们不但要杀骆钧,还要把那些罪犯也处置了,那骆钧还怎么脱身呐。”
“不会吧?”洪涛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我也觉得不妥,但是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在牢里害死骆钧呢。”
陆弘一看了洪涛一眼,真是鼠目寸光啊,“骆钧不管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那些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手处置骆钧的。”
“这个案子不会再审了吗?”李恪昭眉头紧锁,只要审就还有一定的希望。
陆弘一冷笑不已,道:“审,怎么不审啊,只不过主审此案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二人都表示不知道,陆弘一这才冷笑道:“此人可是差一点儿就成了骆钧的老丈人了,你说说,骆钧还有什么希望,别说那些人已经充分捏造证据了,就算是证据不足,人家也会往重了判啊。”
“那该怎么办啊?”李恪昭觉得陆弘一了解的还多,赶忙打听主意。
陆弘一拍着胸脯道:”这一点,就看我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