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下门风户户尽吹单孔箫。”
东林党六君子之一的顾大章,这时也站出来群斗秦暮了,这个顾大章,字伯钦,万历三十五年进士,现任国子博士、刑部员外郎。
“云间胜景家家皆鼓独弦琴。”这个对子也没有难倒秦暮,很快被秦暮给对上了。
这下顾大章也没辙了,这个秦暮实在是太猛了,自己这些人还是低估他的才华了,这个人哪里是冒名的草包呀,完全是天才,奇才呀,这会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见秦暮又答上了,东林党人都站不住了,有人站出来,又换套路了,来了个不常见的歇后联,“乌鸦飞入鹭鸶群,雪里送炭。”
秦暮还是当即对出下联,“凤凰立在鸳鸯畔,锦上添花。”
“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
有人出来出谜语联,这谜语联的难度可是非常大,就算是状元出身的才子,也不能马上对答出来。
“孤胆敢入十方百姓千家万户门。”秦暮说道,这个上联的谜底是热水壶,秦暮对的恰到好处。
这下东林党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太和殿上的其他人,也开始面面相觑,这个秦暮也厉害了吧,简直是“对子神”上身呀。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又有一个东林党大臣出来说道,这又是一个谜联,这个上联的谜底是油灯。
秦暮立马对上,“青龙挂壁,身披万点金星。”
秦暮的下联对着是杆秤,对得工整,又让对方无话可说。
又有人黑着脸出题,“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
秦暮也对了个节气,“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
“回忆去岁,饥荒五、六、七月间,柴米尽焦枯,贫无一寸铁,赊不得,欠不得,虽有近亲远戚,谁肯雪中送炭。”一位东林党中很有才华的大臣,憋了半天,憋出这有个对联。
这个联可以说比上面其它的联难多了,可以说是一副让人傻眼的对子。
不过这位老大人也很不幸,他这上联秦暮见过,不但见过,而且还知道下联,所以秦暮很快就对出下联:“侥幸今年,科举头、二、三场内,文章皆合适,中了五经魁,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张三李四,都来锦上添花。”
……
秦暮一个人独占十几位东林党大臣,愣是他们答的一愣一愣的,都他娘的傻眼了。
魏忠贤看得都险些叫好,不过他知道这个场合,不能如此,不过脸上已经乐的开花了,这个秦暮真的是太给力了,不枉自己让李永贞去请他了。
现在魏忠贤后悔呀,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去请呢,有这样的人加入自己这边,还怕这些东林党吗?
“人才呀,真的是人才呀?”天启皇帝在心里惊喜道。
看着秦暮长在太和殿上独战群儒,哦,应该是独战东林党人,满朝的官员都震惊了,大秦朝上千年的历史,何曾见过这样的奇才呀。
“秦公子的才华,真的令人钦佩呀,不知道老朽有个对联,不知道你是否能对出来。”
作为东林党在朝廷里官职最高的人物,这个时候,叶向高也不得不站出来了,毕竟这涉及整个党派的事情。
站出来的这位叶向高叶大人是大秦朝的“三朝元老”,他的“工诗文,精棋艺”是人所共知的,现在是大秦朝的内阁辅(这是架空历史,所以谢缙和叶向高同时在大秦朝天启年间,如果按大明朝历史的话,两人当内阁辅的时间相差一百多年)。
早年叶向高早年算命,得了一句诗,“富贵无心想,功名两不成”,因此十分沮丧,但是有人告诉他,“无心想”就是一个“相”,是说他要入阁拜相大富大贵。
叶向高出生时,正逢倭寇之祸,叶妈妈逃到娘家华北里,娘家人迷信,认为血光之不吉祥,把叶妈妈轰出去,妈妈在路边茅坑生下叶向高,因此叶向高小名就叫厕仔。
叶向高14岁中得秀才,21中得举人,25岁中进士。叶向高最大的成就是“福王之国”,这是他第一任内之事。
叶向高是朝野众望所归,万历皇帝也非常尊敬他,但劝谏是不听的。叶向高抓部权却不行,两次当吏部尚书被架空,先是孙丕扬,再是星。
虽然他是东林党名誉上的党魁,可是东林党里的那些领袖人物倒是没有几个尊重他的,都认为他太软弱了,没有读书人骨气,虽然是大秦朝的辅,确无大作为,责怪他是两面派,让阉党牵着鼻子走。
不过有一点肯定,叶向高在官场持正不附,自律较严,在内阁几年,未尝害一人,未尝受人金钱,未尝向六部请办一件私事。不受别人的钱,也不会有钱送给别人,不请别人办一件私事,别人也不会想请他办私事。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东林党这个党派的人员虽然清高了点,夸夸其谈点,可在自律方面,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那就请出题吧。”
秦暮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人是谁,不过看他位例百官的位,估计最少也是内阁大学士。
“树已半寻休纵斧。”
叶向高深深地看着秦暮几眼后说道。其实叶向高还是很欣赏秦暮的才华的,只是他投靠的阉党,只是作为内阁辅,东林党的党魁,怎么地也不能坐视不理让阉党的人在朝堂上把东林党压下去。
所以叶向高就出了个这个对联,这是非常罕见的对联,是“无情对”,哪怕是一些大才子,都不懂这个“无情对”。
无情对,大多为信手拈来,偶然得之,但绝非“拉郎配”、“乱点鸳鸯”所能成功,对句也必须有完整的意思,而且出其不意,方能妙趣横生,却又回味无穷。
一、逐字相对;
二、上下必须具备极强的歧义效果,以能让人会心一笑或拍案叫绝为标准;
三、大量采用借对法。
众所周知,对联一般要求上下联内容要相关,至于内容则各讲各的,绝不相干,使人产生奇谲难料,回味不尽的妙趣,配合要紧密。
秦暮一抬眼,看了叶向高几眼,语出惊人道,“果然一点不相于。”
“怎么对出这个了?”
“没对上,这个秦暮的终于失手了啊。”
“还是叶阁老厉害,这个秦暮终于嚣张不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秦暮也厉害呀,一个人独战东林党那么多人,虽败犹荣呀。”
“这回虽然东林党最后找回一点脸面了,不过这以后,东林党人不敢在嘲笑阉党的人是草包了。”
“这个秦暮怎么回事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完胜了,可惜了。”
……
一位东林党人忍不住看着秦暮讥笑道,“你这叫对联么,什么水平啊?”
一个上联和一个下联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意思都完全不一样,可这个秦暮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了?
“这什么联?”
左光斗都听得出来,这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啊,按理说这个秦暮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呀,难道是脑子晕了吗?
“这个秦暮是不是不行了?对上了那么多,脑乱了?”天启皇帝也疑惑地向魏忠贤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呀?”
魏忠贤也很疑惑呀,不应该呀,这个秦暮刚才还很厉害呀,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败给这个叶向高吧。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叶向高深深地看了秦暮一眼后说道,“我输了。”
“什么?”
左光斗傻眼了,怎么会是叶辅输了呀,这怎么回事呀。
大殿里,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这么回事叶向高输了呢,尤其是一些东林党人,更是有些不能就受。
这个叶辅怎么回事呀,这个秦暮不就随意乱说而已,你怎么反而认输了呢,这叫什么事情呀。
除了极个别几个人外,大部分人都是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叶辅,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老怎么认输了?”天启皇帝一头雾水地向叶向高问道。
“皇上,我这个是无情对,树已半寻休纵斧,果然一点不相于,“果”对“树”,乃物名;“一点”对“千寻”,皆量词(古八尺为寻);“干”对“斧”,皆器物名(“干”是古代一种兵器)。上下句极是工整,但句意却毫不相干,出人意表,是完美的下联呀。”
叶向高有些苦笑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已经身为内阁辅的叶向高,没有必要狡辩。
更何况,太和殿里还是有些人知道这个“无情对”的,而且也会,自己如果否认了话,真的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无情对“,太和殿里很多人都听说过,可是见识过的确没有几个,毕竟无情对,用的人很少很少,是偏门的偏门啊。
这也行?
这么冷门的无情对你都会?
这下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个秦暮也太厉害了吧,看来今天东林党,不想败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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