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倒是不担心大夫查不查的出来,毕竟这件事本身就是针对秦云微的,若是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实行也怪不得她,她从一开始就说了只是无意间偷听来的,这真假自然需要秦云微自己去验证了。
若不是她现在指望不上别人,她也不会跑来告诉秦云微这件事,毕竟大房和三房可是竞争关系,若是秦云微没有子嗣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更有利的。
可现在她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不供出那些人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秦云微对此有意见也没用,这会儿就当是心里有个谱,不过她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人利用的,今日云娘既然找上自己,那该问的她肯定要趁机问个清楚:
“你倒是盘算的仔细!正话反话都叫你说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如今大哥也眼看着得到重视,你为何不去向他寻求庇护?你是他的爱妾,如今又深受他的宠爱,而且你即将为他诞下孩子,于情于理他都一定会护你周全。所以对于你舍近求远的来找我做交易这件事我很是怀疑。这不会是你故意引导我去多想的吧?总感觉你还有什么话没对我说清楚。”
其实这会儿秦云微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了,毕竟云娘既然能说到香膏这上面来,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就连邵文轩都不知道她在用什么香膏。
她的香膏是从十二岁那年开始用的,那时候祖母给她请来了宫里的教导嬷嬷,嬷嬷是伺候过宫里的贵人的,所以对于养颜美容之道很是精通,那香膏就是嬷嬷按照秘方自己找人调制的。嬷嬷告老还乡之后将秘方也给她留了一份。
这么些年她所用的香膏都是按照嬷嬷提供的配方找人专门调制的。这个香膏本身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然她也不会坚持用了这么些年!
既然云娘不肯痛快点说完,那她就陪她在这里忽悠,反正她今天有的是时间。
于是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也看向远方,叫人看来就是要赶人的架势。
云娘这会儿生怕秦云微不相信,话还没说完她不能就这样回去了,不然今天岂不是白走一趟?
这会儿急的都站了起来。
她扶着肚子走近了,急切的说道:“三少奶奶你信我,若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如何会走到这一步?这会儿我是可以去找大少爷,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时刻盯着内宅?再说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能肯定他会不会舍弃我!真的,少奶奶你相信我!我今日说的是真心话,是我知道的都说了,大少爷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差事上面,我也不敢这个时候去分他的心。”
呵,云娘你可真有意思!这话说出去谁信?这是拿她当傻子?
邵文豪就是再不靠谱也比她这个新媳妇强吧?云娘都能忍辱负重等到邵文豪接她进门,不可能对邵文豪的依赖比对她这个外人还少吧!
说到底还是怕耽误邵文豪的前程,也不想让他们三房过安生日子罢了。
秦云微对于云娘的话始终是半信半疑,不过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总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云娘这般担忧:“算了,这些是你和大哥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问,不过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是为了什么?你现在可以说你的目的了,至于你说的真假我自会找人去查验。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其实这会儿她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或者多坏,只是单纯的觉得人心险恶。没想到她本本分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过日子还被人盯上了。
就是她不想得罪人也不能稀里糊涂就这样被别人算计!
再回头看了看云娘,秦云微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还是坐着说吧!你这样子站着我看着都替你捏把汗。还愣着干什么?坐呀!”
见云娘坐下来了她才松了口气,两个女人屏退下人在屋子里单独说话,这就已经很引人注意了,别到时候话还没说完云娘在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可就麻烦了,这用紫苏的话说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所以这会儿秦云微也不和云娘计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她也没那个闲心去为难一个孕妇。
只求云娘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别的她都不敢想了,她是真的被云娘这架势给弄怕了。
也不知道云娘这脑子里怎么想的,自以为拿这个消息就能和她谈交易了。她倒是不介意多知道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可这涉及人命和隐私的事情谁能说百分百不会出差错?
她实在是没那个把握给云娘保证,自然不能让云娘误会了。
云娘斟酌之后开始向她道明原委:
“我知道三少奶奶觉得我来找您很突然,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娘家人撑腰,所以遇上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自己找出路了。”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谁又真的能靠得住?云娘你要认清现实,都这时候了还是直奔主题吧!”
云娘这才重新组织语言:这件事情还得从端午之前说起,不知道三少奶奶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给侯夫人请安的时候唐姨娘当着众人的面落泪大少奶奶的面子?
秦云微想了想这件事情还真的有些印象,当时云娘也很得意来着。虽然当时她提前离开了,不过该听的该看的当时是都看见了。云娘那时可是不把袁氏那个正室放眼里的。
“嗯,不知道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联系?”
云娘苦笑,“所谓乐极生悲就是这样的吧?当时我想着自己怀着大少爷的孩子,唐姨娘又是大少爷的生身母亲,她当时待我热情,各种关照我,给了我一种错觉,她是第一个没有因为我身份卑微而冷待我的人,所以我也就十分愿意跟着她身后行事,呵,我想着只要唐姨娘站在我这一边那大少爷自然也会更加看中我,就是大少奶奶也不敢轻易动我!”
额,这个倒是情有可原,得势的人总是想的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