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
楚月怔了会儿,才蓦地想起,皇室送来的那件霓裳,被破布要了去穿。
还是轩辕修特地拿着个剪子为破布改的。
不仅如此,轩辕修或许是太闲了,甚至要求楚月在北洲帝都买了些武侠话本,每日读给破布听。
楚月每日每夜挥洒热汗修炼得累死累活,这一魂一布的小日子倒是过的悠闲。
想至此,楚月额头瞬间落下一滴冷汗,嘴角轻抽,风中凌乱,略显出几分无语。
更让她郁闷的是,朱雀每次也催婚似得要鸡腿。
她才来慕府多久,后厨每天都是买不停的鸡腿,于是帝都都在传慕府新来的小姐,是个会吃的暴发户。
“也好,霓裳什么的,早就看腻了。”
慕临风道:“我适才得到的消息,郡主白纤纤之母,以前与慕笙情同姐妹,现在整日都在为慕笙打抱不平,说慕笙是凤女,不该沦为阶下囚。此次晚宴,帝军司也会派人前来恭贺慕府,我听说,司主之女,紫疏芸即将抵达北洲,就为了参与此次晚宴。”
毕竟,世人也不敢相信,堂堂圣兽朱雀,会是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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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头疼不已,望着愕然的慕临风,便道:“既是皇室晚宴,少不了名门小姐们的霓裳,我就这样挺好。”
楚月凝了凝眸,骤划过一抹幽邃的深色。
紫疏芸,还是闻人衍未拜堂的妻子。
紫疏芸,有倾城之姿,擅长与拓拔芷那样的音御之术。
一方落雁古琴,可御万兽,亦能治疗千军。
“小舅舅,验亲之物,是不是已经找全?”楚月问道。
“还差一样,已经在路上了,小楚你的意思是……?”慕临风诧然。
只因沐凤鸣当初出身不好,所以被整个王室给排斥。
就算沐凤鸣是一等战将,又哪里比得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司主之女!
“嗯。”
楚月淡淡地笑,眼底却是一片凛冽寒霜。
“既然冤家路窄,何不妨今日说个清楚明白。”楚月咧开嘴森然一笑。
“好,那我先不去皇室,乘坐灵鸟去接最后一样验亲之物回来,绝对能赶上。”慕临风道。
楚月轻吸了一口气,灵魂深处的战意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即将烧了这夜色如墨。
“楚月。”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混浊,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此刻凉风过府,正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一刻。
“发生了什么事?”楚月问道。
“二姥爷慕向天带着叶薰儿从神玄回来了,我昨夜看见白纤纤的母亲,安定夫人私下召见了慕幽兰,怕是有备而来,对你会不利。”
外头走来一人,正是李蜉蝣。
慕临风的目光从李蜉蝣的胸前扫过,而后仰头看天,将涌出的鼻血倒回去。
李蜉蝣点点头,突地恶寒不已。
一扭头,便看见直勾勾盯着她的慕临风。李蜉蝣说:“马上你要去万象领域接受荣光加冕,在这之前,决不能出任何差错,你已站在风口浪尖,就注定无法平淡过日子,今夜,是鸿门宴,务必万分小心才是。”
楚月瞅着严肃认真满目担心的李蜉蝣,勾着唇笑了笑:“既是站在风口浪尖,就无回头路可走,能走的只有乘风破浪。”
李蜉蝣皱起眉头:“风叔,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你这样,连楚天霸的万分之一都不及,我看不起你。”
慕临风:“……”去他娘的楚天霸,定是个不法分子,整日就知道勾引李蜉蝣这般的少女。
“风叔,你有病?”李蜉蝣问。
慕临风憨憨地笑:“蜉蝣又长大了。”
慕临风则在劝说李蜉蝣:“蜉蝣啊,你还小,外面的世界很邪恶,很复杂,那楚天霸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你不能被骗了。”
“楚天霸,她是世上最英勇的男人。”
楚月:“……”霸霸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不关霸霸的事。
随即便见楚月脚底抹油逃也似地离开了,前往浴池洗去满身汗渍。
楚月沐浴过后,换上了一袭干练利落的墨衣,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施施然的走出慕府,与老伯公等人汇合。
此次北洲晚宴,多是帝都权贵。
李蜉蝣说完,不再理会苦口婆心地慕临风。
慕临风懊恼地暗骂了几句楚天霸的祖宗十八代,便赶着乘坐灵鸟去接最后一样的验亲之物了。
秦铁牛则在看门。
“小姨呢?”
屠薇薇等人则在修炼。
燕南姬留下来照顾冷清霜。
“既是有妇之夫,即便是有名无实,为了家中妻儿,为了小姨名誉,也不该如此。”
楚月极其地不悦。
楚月不见沐凤鸣,便问。
“闻人衍来到北洲,请她过去一叙了,说是有东西要给她,稍后就会去北洲晚宴。”血护法闷闷不乐地说。
闻人衍风轻云淡一句话,却做了个顺水人情,没这么便宜的事。
最让楚月烦闷的是,闻人衍既因世俗门第之见,放弃了昔日旧爱,就该一刀两断个明明白白!
北境比试的第一学院,闻人衍通过抱枕转达,说是赠送给她的礼物。
但她只知,这不是闻人衍所赠送的,是她和战友们,用血肉之躯给拼来的。
“外公,不必了,我已经让舅舅亲自去接验亲之物了。”楚月说。
老伯公道:“惊云,去把临风喊来,有事要商。”
“说白了,还是欺凤儿祖上无人。”
老人顿时看向了她,分外的诧然。
一老一少对视了眼,旋即失笑。
他们倒是默契,想到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