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梅眼眶红了一圈,觉得太委屈了,若不是自己伤了身子,如何能被老太太欺负成这样?
“老爷,仪儿她知道错了,您不能一直这么罚呀!”
裴静秋给老太太加了一些笋丝儿,放在碗中,用醋炒的十分香。
“同样都是您的女儿,不能这么偏心呀!”
杨玉梅眼眶通红,这会儿已经拿帕子开始擦泪了。
“她犯了错,该罚!”
“可老爷,您这么罚,怕是要出人命!”
裴通冷哼一声放下筷子,“我发现你真是说的好听,做的难看,说说一碗水端平,当初秋儿离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一碗水端平?”
“那油坊道是算的,老爷不是也知道吗?何苦这时候拿出来挖苦我?”
杨玉梅拿着帕子擦泪,哭的好色,十分委屈,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看的老太太心都烦了。
“以前的事情还提这些做什么?”老太太撇了一眼裴婧秋,见对方老老实实在那里吃菜,好似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娘,您说句公道话,仪儿只是一时想差了,用得着如此重罚吗?”
“他说出口的那些话,做出来的那些事就不像想错了!”
裴通越想越觉得生气,在停水线里发生的那些事儿就不像是相差了,姑娘家的言谈举止都去哪里了?
“此事莫要再提!”
“老爷,不能,再怎么说唉,也是您的女儿,您若如此狠心让她怎么想?”
“好了,别吵了!一个个都没规矩!”
老太太脸色沉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该吃饭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裴经纬和裴婧秋好似商量好的一样,颇有默契的低头扒饭,不抬头不打听,专门吃自己的吃饱才算对的。
“娘,您就不心疼仪儿吗?”
老太君一看杨玉梅好似疯魔了似的,一阵乱咬,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冷言说道:“肆意诋毁嫡姐,你觉得如何?”
杨玉梅脸上的肉一阵哆嗦,目光闪闪不敢多说话了。
毕竟老太太说的确有其事,毁人名声的事情是她传出去的。
“祖母快些吃饭吧,汤都要凉了!”
老太太一看裴静秋说话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虽有些苍白,可看着还是机灵乖巧。
“好好好,乖乖说话了,那祖母就好好吃饭,不生气!”
杨玉梅又吃了一记败仗,嗫嚅不敢多言。
……
月上柳梢头,正是朦胧时候。
虽说今日这晚膳在一起吃的,可一点都不高兴,正所谓人心隔肚皮,表面上看着不错,谁知道背地里如何诋毁呢?
“小姐,热水打来了,可是要给您擦身子?”
这一天风尘仆仆,好好泡个澡才是最好的,只是身上来了好事动弹不得,更别说用水了。
“将东西放下,你们出去吧!”
如意看着自家小姐一脸不开心,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姐,当真不需要我们帮忙?”
裴静秋坐在梳妆台前面,昏黄的灯映衬着她的脸,铜镜里看不清真实模样。
“罢了罢了,今日乏的很,你们将水端出去吧!”
“小姐若是嫌麻烦,奴婢伺候您烫个脚,您身上来了事情,不烫烫脚,明日怕是会更疼!”
裴静秋觉得说的很对,看着如意殷切的目光,自己都不好意思出言拒绝。
这水滚烫滚烫,加了些花露里放在里面,味道甚是芬芳,如意手上干多了粗活,有几分力气,找准几个穴位,一阵按揉可是舒服。
……
实在是累极了,洗完脚头一扎到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觉得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憋闷。
脖子里触感不对,窒息感愈加浓重。
裴静秋极不情愿睁开眼睛,猛然发现床前坐着一个人。
脸上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一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微微用力。
她想喊出声,却发现没办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使那几个小丫头也虽守在外面,但劳累一天此事早已睡去。
“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突然出声,熟悉的声音传进裴静秋的耳朵里,让她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夜北冥!”她本想张口开出言,奈何实在是没办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知道什么代价吗?帮你解开穴道,但你若是你来人,我便杀了你!”
夜影一阵头疼,王爷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女孩子需要用哄的,需要温柔,需要小心翼翼呵护,你动不动就要掐死人家,弄死人家,你叫人家怎么有一个好印象啊?
所以自家王爷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的认识呢?
按说苏北沪那个蠢货不应该这样啊,他那一对儿父母简直恩爱到家吓得人要命啊。
“眨眨眼睛,就表示你同意!”
裴静秋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对方这个态势好似还有商量的余地,再说了来人并不陌生,多次见过面的叶北明这个神经病。
“憋死我了!”
“知道我是谁吗?”
裴静秋动弹不得,只得小声回答道:“您是祁王殿下,天下天人之姿,小女子怎敢忘怀?”
实际上心里恨得牙痒痒,奈何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还是要识时务者方能成俊杰。
“没有忘怀?好一句没有忘怀?”
裴静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还会碰见夜北冥这个杀神?
唯恐避之不及,现在还回了京城,真是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回京?”
“因为父亲回京述职!”
夜北冥显然不满意刚刚听到的答案,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裴天秋的伯格,清晰明显的感受到脖颈出血管的跳动。
“再给你一次机会,本王只想听,想听到的!”
裴静秋心里痛骂不已,这个样子怎么说?
“殿下这么喜欢强迫别人吗?”
“你觉得呢?”
夜北冥眼睛里闪过丝丝危险,他很想靠近她!
“殿下,我是不是您这么大,第一个近身的女孩子?”
裴静秋真的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种丢人的事情不应该忘却脑后吗?怎么他就念念不忘,没事儿找事儿呢?
“殿下,我喘不过气来了!”
裴静秋眼睛眨呀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俏皮。
“少拿这些花言巧语哄骗于我!”
“殿下,您是不是喜欢我?”
夜北冥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卸去大半,喜欢吗?
这个世界上配得到他喜欢的女人根本没有!
“本王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本王,没有问你……”
裴婧秋一脸受惊的神色,道:“小女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殿下如此动怒,竟不惜深夜夜闯,甚至是要掐死我!”
“看你甚是招摇,给你一些教训,让你记住!”
裴静秋疑惑地眨眨眼睛,道:“不知殿下指的何事?”
“涂脂抹粉去见男人,可谓是招摇!”
夜北冥觉得不错,手中温温热热,甚是华丽,丝毫没有其他的不舒适的感触。
“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没有错误,小女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搞钱!”
裴静秋现在能说话却动不了,脖子里冰凉的触感让她害怕,眼前这个人和修罗一般。
唇红齿白,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副面具,更是凶煞。
凄凉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搭他的身形,好似天上的谪仙堕入凡间。
“殿下,长得怎么那么好看?”
夜北冥稍稍移开目光,问道:“如何这般说?”
裴静秋心里冷哼一声,果真男人也一样,夸夸臭皮囊,乐得哈哈笑。
“天下不知几人有这般荣幸,能直视殿下的玉容,殿下唇红齿白,可是众人喜欢的模样,一双眼睛深邃,眼睫毛又浓又密,女子的眼睫毛都不如殿下长的这般好看呢!”
“与张家公子比起来如何?”
裴婧秋配合的睁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什么吓人的话似的,开口说道:“殿下乃是天人之资,凡人如何能与您媲美?若说今夏睡觉,浩浩月光,那他可就是萤火虫了!”
“油嘴滑舌!”
裴静秋脸色一变,萧何也经常这样说,在他眼中,可是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应该没有吧,不然怎么能这般利用,到最后百般唾弃,丢到牢狱之中。
“你脸上的神色是何意思?”
夜北冥眼中的戾气又开始凝聚,这是第二次见到她这般黯然神伤的样子了。
“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忽然伤心,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眼中好像落入了星星,闪亮美好清澈,让人几乎抓不住。
“以后有什么需要找本王便好!”
夜北冥说着便从袖中扔出一堆东西,放在裴静秋身边。
“不知殿下放的这些是什么?”
月色昏暗不明,朦朦胧胧间,再加上她如今动弹不得,裴静秋的的确确不知道那张纸上都是什么。
“你很缺钱?”
裴静秋不知所以,只得点点头。
“这些铺子是本王名下的财产,送你了!”
“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呢?平白无故白白得了这么一大笔财产。
且不说对方是谁,就夜北冥这身份真龙之子,手下的钱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不想要?”
真是有意思,谁不想要这不是傻瓜吗?
“可不可以问殿下一个问题啊?”
夜北冥摘掉面具,挑眉道:“问,本王看心情回答!”
“殿下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把钱给我呀?”
夜北冥微微一笑,看着裴静秋好是看一个傻子,解释道:“本王看你可怜!”
裴静秋用尽吃奶的力气看着枕头旁边的东西,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面的字看不清。
“想看看是什么?”
夜北冥忽然来了性质,语含引诱的说道。
“殿下,我的脖子动不了,看不清上面的东西!”
强烈暗示,明白吧?快给我解开,你不解开老娘怎么看呢?
“你认字吗?”
裴静秋:“……?!”
真是搞笑了,谁还不认字呀。再说了,就算这一世是个草包,上一世可是个英雄。
萧何每日处理那么多奏折,每个地方不同官员光每日的奏折,没有1000也有800了。
若不是有她帮衬着处理,怎么能休息呢?
“殿下未免太小瞧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