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忽然就没有声音了?”裴静秋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子,向着屋外走去。
裴静秋出了门便看到如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心道多半是夜北冥来了。
“来了,就出来吧,躲着算什么?”
心酸的厉害,语气带着一丝怒气。
夜北冥从柱子后面出来,看着蹲在地上的裴静秋,心里的火气也是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怎么?你还有胆子命令本王?”
裴静秋分毫不让,道:“殿下,夜访我裴国公府还有道理了?”
一见面就掐?
“本王若是想来,你觉得你拦得住吗?”
夜北冥淡淡出声,天知道他用了多少的努力克制住心底翻涌的怒气。
“殿下,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裴静秋转过身子,如意不过是昏睡过去了,并没有生命之忧。
好一句所谓何事!
她竟然像个没事儿似的,还可以侃侃而谈一句所谓何事?
“裴静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有手段的女人呢?”
“殿下,不也是这样吗?私盐的事情不就是殿下的手法吗?”
裴静秋眼神灼灼,里面是满满的笃定,那么笃定狠狠地刺痛了夜北冥。
“哦?”夜北冥眼神危险的眯起,嘴边还挂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嫂嫂真是厉害,还没有嫁给太子殿下,就想着为太子殿下做事了吗?”
夜北冥眼中全然是明晃晃的讽刺,离着裴静秋有三步远,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天边那道遥远的星河。
“难道祁王殿下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本姑娘吗?”
眼眶里湿漉漉的,看不真切眼前的侍寝,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是实打实的委屈心酸猛不丁窜上天灵盖。
夜北冥看着一阵心烦,出言道:“那天在未央宫,你也是这个样子看着夜北玄的吧?”
他根本忍不了,看不到的时候还好,现在那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叫他一颗心仿佛是放在油锅里煎。
“天晚了,祁王殿下还是请回吧。”
裴静秋转身往屋子里走,她有些后悔写那封信给夜北冥了。
夜北冥眼中染上猩红,他粗鲁的扯过裴静秋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裴静秋,还没有女人敢这么戏耍本王!”
他手劲很大,一把抓过去,裴静秋便觉得自己的手腕儿要断了。
“你放开我!”
夜北冥看着裴静秋的抗拒的样子,眉毛挑出愤怒的弧度,用力咬上去。
裴静秋咻的一下扭过脸,无声的拒绝夜北冥的侵犯。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恼道:“祁王殿下,就喜欢做强迫别人的事情吗?”
“这么不喜欢本王碰你?”
她很香,是淡淡的花草香,甜而不腻,一靠近就像是失去理智的蝴蝶蜜蜂。
“在未央宫里,夜北玄也是这么用力的亲吻你吗?”
夜北冥的大手抚摸着裴静秋的唇瓣,上面还有他刚刚撕咬的血痕。
甜甜的血腥气,很是迷人。
“你弄疼我了!”
夜北冥说的漫不经心,他还是很想靠近她,说出口的便愈发的寒凉。
“疼?你还知道疼吗?”
语气森然,轻浮而又暧昧。
“你放开我!
裴静秋眼中闪过丝丝无助,面对失控的夜北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我若是不放呢?”
裴静秋气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冷冷的将脸扭过去,避免和他对视。
“看着本王!”夜北冥冷冷的命令道,话语中夹杂着丝丝不耐。
回应夜北冥的只有冷脸相待,猫儿在一旁转悠,竖着尾巴蹭着裴静秋的脚踝。
偶尔喵呜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夜北冥一个眼神过去,胖猫儿哀嚎一声,灰溜溜的走了。
“殿下真是心狠,连只猫儿都不放过。”
夜北冥呵呵道,“本王就是这样,一点儿都不温柔,现在不会温柔,以后更不会!”
裴静秋唇角微微勾起,凄凉的月光下那抹笑容格外的嘲讽。
裴静秋后背一痛,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在床铺上了。
“殿下又要用强吗?”
她的声音娇软,越靠近越觉得浑身是刺,叫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觉得可惜?”
夜北冥睚眦欲裂,他只要一想到以后夜北玄会这样对待她,为他生儿育女……他就恨不得手撕了夜北玄!
“说话!”
夜北冥看着裴静秋一副死鱼一般的样子,心里就格外的恶心。
“小女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疑问的语气却是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裴静秋来不及躲闪,就被人重重的摁在住,铺天卷地的口勿将她包裹,像是大海上漂泊无依的小舟。
她一点儿都不想,伸手使劲推他,夜北冥冷哼一声,直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将头上的发带,将裴静秋的手绑在床头上。
“还犟吗?”
“不是不肯同本王说话吗?”
“那你今晚上最好别出声!”
裴静秋眼角红通通,现在的她被夜北冥压制的死死地,眼睛温柔的光一点点儿消散,只道一句,“王八蛋!”
男人像是发怒的包子,捏住她的下巴,强迫与之对视。
“还有胆子骂本王?嗯?你这个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裴静秋的脸色瞬间苍白,这次她没有迷乱,有的只是一心的不甘满心的不愿。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自重,水性杨花?
裴静秋闭着眼睛,像提线木偶一般。
贝齿狠狠的将唇咬住,一言不发。
“不解释?”
回应的只有沉默。
今日漫天星河破碎!
裴静秋在夜北冥手中毫无反抗之力,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有任何人染指他的领域。
她好似一只无助的小兽,呜咽出声,凄冷的月光下,一行行的泪,全然掉进了枕头里。
“现在还想你的太子哥哥?”
夜北冥看她一副黯然神伤,气息不稳的问道。
裴静秋呜咽一声,感受到他存在感超强的目光,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说出不一样的声调,甚至都没有办法说出不完整的句子。
“本王问你,本王是谁?”
“王爷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裴静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的很费力,“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夜北冥把头埋在裴静秋的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本王……!”
“天香阁里有的是姑娘,小女不知检点的很,王爷别介染了病!”
夜北冥抬起头,看着出了一身汗的裴静秋,心里格外的柔软,屋子慢慢的奢靡的气息。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裴静秋,殷红的唇,眼神十分复杂,“本王不允许你嫁给夜北玄!”
裴静秋冷哼一声,“王爷,你这些话说给谁听?”
你的皇帝赐得婚,你的太子哥死皮赖脸非要娶!
“那你为何不同本王解释?”
裴静秋昏昏沉沉,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掰扯,无奈的说道。
“我若是真想交给太子,有的是法子,何须用这样的办法?”
裴静秋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说了两句便觉得心中委屈的不得了。
“现在王爷可是开心了?过几日,你让小女如何同太子殿下交代?”
夜北冥的心完全化成了一滩水,“在客船上的事情,本王可是记忆深刻,那时候的你反抗的可是很厉害,在未央宫的时候,本王可没看到你的侍女…”
裴静秋很生气,气得恨不得将夜北冥一脚踹到床下面。
一向是聪明,这个时候怎么像一只猪?
被人下了药如何反抗?
“王爷就那么不将小女的清白放在眼中吗?”
“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为何会遇上……”
裴静秋越想越觉得伤心,身上汗涔涔的十分难受,身旁还有那么一尊煞神。
她哭的委屈,眼泪来的猝不及防,却又合情合理。
夜北冥俊俏的眉毛紧紧地凑在一起,眉心皱出一个川字。
“裴静秋,是本王,是本王的错……”
谁要你的道歉?
“不用你假惺惺道歉。”
“本王心悦你,会护你一世安危。”
裴静秋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只觉得男人的话一点儿都不可信。
“小女多谢点下美意!”
面上敷衍,心底厌恶,做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面对他。
夜北冥心中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人们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如今看来是十分有道理。
“今日不同你计较!”
对于裴静秋现在的态度,他也不恼,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滋滋,自然没办法计较。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勒,有病。
“信不信本王?”
夜北冥心中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人们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如今看来是十分有道理。
“今日不同你计较!”
对于裴静秋现在的态度,他也不恼,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滋滋,自然没办法计较。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勒,有病。
“信不信本王?”
当然不信,裴静秋心道。
夜北冥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又找来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将她包的紧紧的。
她有些惊慌,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夜北冥沉默不语,并不回答。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裴静秋还知道夜北冥这个神经病,用被子裹着她去做什么。
只是为了洗个干净!
归根到底,这个时候在国公府做这些事情并不方便,万一……
夜影装死,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为最低,尽最大努力避免被自家主子发现。
“夜影!”
夜影一个激灵,跟着王爷一路回了祁王府,看着自家主子将大包袱弄进屋里,又吩咐伺候的丫鬟小厮烧了一大桶的热水。
“属下在,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去寻一些消肿止疼的药!”
夜影:“得嘞,属下遵命!”
裴静秋强忍着不是自己洗的澡,然后又被夜北冥抓到了了一旁,亲自上药。
“本王有办法保你周全,到时候就算你真的嫁给太子,本王亦能实现今日誓言。”
裴静秋转过身子,心里默默想到,老娘不认识你。
“一会儿送你回去,本王亲自帮你收拾屋子。”
裴静秋回头看了一眼夜北冥,不知是烛火还是月光,她竟觉得他眉眼发亮。
那句到嘴的避子汤,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