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一个公子,就算再来十个公子,若是想办他,有的是法子!”
萧何这个人就像是盘踞在暗处的毒蛇,更关键更致命的是这人似乎知道一切事情。
从淮南王进京,丝毫不介意留在国子监为质,想必这心里的如意算盘便是打的噼啪作响。
将近一年的时间,再次构建自己的势力,依靠淮南王想必也是一件十分顺当的事情。
“我如何信得过殿下,殿下若是卸磨杀驴?”
“人证物证记载才是最好的证据!”
都是聪明人,剩下的话自然不必再说,有了共识并不能代表什么,若是能将这管事押送回京自然…
“我负责的只是联络顾世航,让他找源源不断的人过来,将这批劣质石盐混淆视听混在好盐之中,如此便能获取一部分暴利,这批钱具体用在哪里我便不知道了…”
“苏北沪,命人记录下供词,签字画押,最重要务必保他性命!”
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方法实在是太多了,饭菜里下毒被毒蛇咬死,这都是心肠,简单不过最小儿科的把戏。
“卑职明白!”
苏北沪跟在夜北冥身边,不是一天两天,莫说这外面就连京城里的腌臜手段也见识了不少。
若是取了证词,只能算是迈出第一步,只有人证物证俱在,才是毁灭性的致命一击。
“避开沈为,本王亲自将顾世航抓回来!”
两洲总督的人马如今站在夜北冥的手里,不能说精兵利器,也算是悍将在手了。
夜北冥换了一身衣服,黑色打底上绣蛟龙潜海,活灵活现配着阵阵祥云纹路,英姿飒爽好不威武。
浑然天成仿佛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吴督军!”
两洲总督姓吴,一身水上功夫十分重要的,为人憨厚,老实在这一代可谓是民心所向。
他虽看不惯沈为的行事作风,但碍于不能直接管理妨碍,这一口浊气一直忍着,如今有机会将这浊气捏死,自然…
“带着人马,看好沈为,去会一会这闻明徽州的大盐商!”
抓顾世航的时候也是十分顺畅,也许是沈为还未来得及通风报信,或者说是得到某些人的指点,夜北冥这回将主动权完全拿捏在了自己手中。
…
顾世航原本是一副嘴硬得不得了,上面有人护得住,我这般充实的底气,在遭到一番审问毒打之后,所有的底气都消失了。
提取供词,得到最正的过程,十分顺当,夜北冥辛苦忙了两天,才将所有的事情做了一个最好的收尾,与此同时,京城直接派过来了刑部大臣……
忙了这几天也就代表着一直没见到裴静秋,这会儿终于忙完了,心里有些想他们。
装醉的事情就当做不记得了,夜北冥可算是真的春风得意,心情倍感舒畅。
…
“将这些东西给夫人送过去,问问她可是有空随本王出去游湖?”
夜北冥换了一身宝蓝色长衫,腰间围得是最好的织锦嵌着品质上层汉白玉。
“殿下穿这般温柔的颜色,显得整个人都十分温柔呢!”
夜影一般不随便夸人,尤其是夸自己的人,如今不加掩饰这样夸奖,夜北冥脸上的笑一下子变浓郁了。
“收起你脸上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本王了!”
夜影呵呵,为什么要多嘴?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自家殿下真的是区别对待,这话说是祖宗亲口说出来,自家殿下脸上的笑,怕是要扯到耳根后面!
前去问话的小厮很快回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夫人,问殿下过去看什么?”
夜北冥一愣看了看自己,觉得已收拾妥帖便决定亲自过去,“罢了罢了,本王亲自过去,你且下去忙吧!”
小厮得了吩咐,赶紧退下。
“先去备好马车,再备些她爱吃的东西…”
这真的是很吓人,夜影跟在夜北冥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久太久了,现在这般温柔,真的是太吓人了。
若不是审犯人的时候殿下还一如以往那般睿智英明,他甚至都要怀疑,因为祖宗的缘故,自家殿下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不知凡几了。
“夫人,夫人…”人未到声先至,夜北冥还未进屋,便开嗓喊道。
“银庄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裴静秋懒洋洋的坐在美人榻上看着夜北冥近来这才起身行礼,想着前几日推算一遍的账册,发现顾家的银钱周转最后都是通过一家银庄流出去的,最后的流向怕是要在银庄那里进行确认了,至于留下哪里,那便不得而知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笔金银财宝累积下来可是不少,更何况再加上山洞里发现的那些,若是淮南王有心想养私兵,这笔银子可算是用到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
“还在查这银庄里流出的钱着实太多,若是不想引起对方的戒备,便只能一步一步…”
“好了好了,要不要同本王一起出去?”
这几日事情太多,便一直留在馆驿里,刚好裴静秋觉得实在无聊烦闷,再憋下去怕是都要发芽了。
“今日有什么好玩的!?”
“江南特色可不仅仅是小桥流水人家更是画房美食,各种各样,今日是徽州一年一度的画舫节,在城中有权有势有名有姓的都要出来游湖呢!”
“水上泛舟?”
裴静秋提不起什么兴趣,对船一向是没有好感,若没必要不想靠近。
“听说各家小姐都会出来呢,还会有什么比赛,夫人,当真不想过去看看?”
“庄子上的人也会过去吗?”
夜北冥敲了敲裴静秋的脑袋,道:“你是不追查到这批银子的去向,睡不着觉吗?”
还净想着趁这个机会去做些什么?!
“你是打算让为夫出卖美色银庄家的女儿吗?”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正中裴静秋下怀
“你好好同本王解释一下,这是几个意思?”
好不容易听到了我心愿,你这种好听至极的话,这会儿怎么?
“不过想趁机套个近乎而已,殿下想什么呢?”
裴静秋一脸不解,看下夜北冥的眼神也是你怎么这么奇怪?!
“哦?”夜北冥一脸的气鼓鼓,道,“不知本王可否有这个荣幸,听听夫人的打算?”
女人之间怎么套近乎能近乎的将自己的秘密摆在眼前,摆在明面上吗?
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种事情若非真的发生,夜北冥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殿下究竟在想什么?你既和我一同游湖,我如今有了孩子,纵然殿下姿色过人,人家姑娘咋又怎会看上你一个有妇之夫呢?”
嗯?!
这几个意思!?
夫人的意思是说自己想多了呗,一个大男人愣生生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呗?!
“呵呵呵呵…”
裴静秋一转头就注意到夜北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立刻虚了一半,扯着嘴角笑的勉强,道:“你这么看着我做啥子?”
“看看夫人的眼睛是不是长在了头顶上!”
夜北冥冷哼一声甩甩衣服,往垂花拱门走去。
“殿下,等等我们…”
“偏不!”
夜北冥坚信自己是一个有脾气的人,此时怎么能妥协,竟完全忽视了自己的魅力?!
“今日需要夫人见识见识我的魅力!”夜北冥背手说道虽往前走,步伐却不如之前那般大了。
裴静秋小跑几步跟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殿下何须彰显自己的魅力,单单往那里一站便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了,尤其是女子的…”
“可是我会分寸不移地站在殿下身边,让那些偷瞧殿下的小姐丫鬟们都知道这男人身边有人了!”
夜北冥目的达成,心里得意的不得了,道:“那可是要看看夫人的本事了!”
裴静秋一双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眉目间含着一股娇嗔,真是个水仙花,林子里孔雀都比不上自家殿下。
今日的确是很热闹,出了馆驿便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人头攒动,一副热闹至极的样子。
“还没游湖,外面就这么热闹了?”
裴静秋看着周遭的一切,忍不住惊叹道。
“此乃一年一度的盛事,各家小姐都出来,岂不是赏美的好时候?”
这真是有意思,光明正大出来看美女?!
“还有许久的路,要不坐在马车上吧,走过去脚会酸痛,你可受得住?”
裴静秋皱皱眉肉肉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没骨气地说道,“那边成了夫君的情!”
夜北冥脑袋瓜子嗡的一下子,刚刚听到了什么?夫君?!
“你再唤一次,刚刚唤我什么了?”
裴静秋掀开马车帘子,直直的进去,未曾多言,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夜北冥这颗心就像被猫挠似的,有一下重了,有一下轻了,重了的时候揪着疼,轻了的时候又痒痒。
“你再说一次嘛,我刚刚没听清!”
夜北冥进了马车,脸上的神色难以言喻。
“俗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好话,不说第二遭,刚刚说过的话,又怎可再讲一次呢?”
“本王手下有一个进钱很快的庄子,夫人可是有兴趣?”
裴静秋斜斜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夜北冥,道:“一个庄子能值几个钱?殿下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不可说日进斗金,可敢说是街上最火的庄子…”
裴静秋眼睛一阵滴流滴流转,想必被祁王惦记在心上的东西一定不平凡,就算不是日进斗金,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考虑考虑?”
“殿下真把我当财迷了不成?”裴静秋一本正经地拒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