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大堂中,一个陌生人坐在主位上,而高贤则站在下面,这还是头一次发生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看起来还是过来找茬的,他问起张之刻的事情,难道说是来替他鸣不平的?还是说跟廖江一样,想要给自己博个名声?
可是不管是哪样,都不至于这么嚣张吧?
高贤不喜欢比他自己还嚣张的人,负手而立,说:“是又何妨?”
在我家还敢跟我狂,简直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可是中年人在听见高贤承认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说:“家主对你的这个行为非常满意,你向世人说明了,太学院里面的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不堪大用。”
“而我们圣学院,才是正统,从古到今的正统学说!”
中年人看向高贤的眼神中卸下了一丝丝的骄傲,而是带着些许赞赏,就像是前辈关爱晚辈一样。
然而高贤更懵逼了,这都哪跟哪啊?
高贤摆手道:“别急别急,你先等等,我先问你啊,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是哪路英雄?”
中年人眉头一竖,说:“你家下人没有说我的身份吗,真是该死!”
高贤强忍着自己打人的冲动,吸了一口气说:“我家的下人跟我说,你是来自于保定府的公孙家。”
“具体的身份我并不知晓。”
中年人哦了一声,说:“你不用知晓太多,只知道我来自于公孙家就行,我想整个保定府没有人敢冒充公孙家的人。”
高贤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挤压着嗓子说:“公孙家...是干什么的?皇亲国戚?”
他猜测唯有这么一个身份,才支撑得起这么嚣张的一个人吧。
然而让高贤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居然让对面的中年人直接爆发了,他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放肆!你身为一个秀才,居然不知道公孙家吗!”
“你连整个保定府的儒学圣地都不知道吗,你不要自己前途了吗!”
好一个三连问!
这个三连问,终于让高贤大概明白了公孙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感情应该就是一个儒学世家啊,他还以为这个家族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掌握着整个大明的经济命脉呢?
高贤的脸色渐渐黑了起来。
中年人依然自顾说着:“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时刻记得,自己出身于儒家圣学院,要懂礼数,明白吗!”
“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东西了,听闻你还参与了商贾的事情,身为一个秀才,你不应如此堕落,我看就先拿个一万两银子来赎罪吧。”
中年人一副教导的样子。
高贤的面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哪来的奇葩啊!公孙家都是这种货色吗?就这样还能成为保定府的儒学圣地?不带这么侮辱儒学的吧?
高贤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缓步来到中年人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中年人顿时愣住了,问道:“小秀才,你这是做什么?”
高贤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冷声道:“你tm的搁这儿给我装什么呢,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我告诉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敬高某几分,你tm的算哪根葱!”
高贤是彻底的怒了,这个家伙简直蠢得让人想吐。
他右手发力,一只手就把中年人提了起来,然后拖拽着拉出大堂之外。
中年人奋力地挣扎着,但是在高贤如今的力量之下,简直显得太过柔弱了。
不,并不是对比,他本身就没有多大的力量,估计都没有鱼娘力气大,跟高贤刚穿越过来时候的身体简直一模一样。
或许还真是个读书人呢。
“你这个无礼的小秀才,真是放肆,快把我放下来,快放我下来!”中年人一路呼喊着。
高贤连理都不理,提着他走出高家大门,然后奋力一扔,直接把他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沾染的满身都是土,说不出的狼狈。
“啊!高贤,你简直不得好死!”中年人哭喊着。
高贤实在是没眼看了,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大把年纪简活到了狗的身上去了,或许一条老狗活这么久都不至于是他这幅德行。
“高贤,你完蛋了,你就等着公孙家的报复吧,在保定府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中年人指着高贤恐吓道。
高贤以手扶额,对着门口的两个家丁挥手道:“给我打,打到他说不出话。”
两个家丁闻言,立刻提着棍子上了,车夫见情况不对劲连忙跑得远远的,只剩下中年人一个在那里,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过。
顿时,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打了一会儿,中年人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贤心里一突,道:“怎么打死了?”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说:“老爷,根本就没使劲打啊,应该没死吧?”
高贤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果然没死,只是在强忍着不出声罢了。
他不屑地摇了摇头,对家丁说:“行了,先回去把,要是他再敢闹,就把他扒光了扔大街上。”
高贤说完,地上躺着的“尸体”轻轻抖动了几下,高贤极为无语,和这样的人冲突简直是掉了他自己的身份。
于是不再管他,转身回去了。
跑远的车夫探着脑袋,发现这边不再打人了,连忙偷偷摸了过来,把中年人扶起来塞进车厢,然后麻利地赶马溜走了。
高贤并没有理会后续的事情,一个神经病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然而过了几天之后,保定府的读书人群体,轰动了。
“你听说了吗,那个家族的人,亲自去招揽一个小秀才,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扔了出来!”
“我的天,你胡编的吧,在保定府还有圣学院的学生敢不给那个家族的面子?他是不想活了吧?”
“不,是真的,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康阳县前年的秀才,他之前还在公众场合之下,折辱过太学院的一个高材生。”
“乖乖,他也太生猛了吧,两家的面子都不给!”
“这是正经秀才做的事?”
保定府,一个女子在酒楼的雅间吃饭,听见了这样的议论声,不禁微微蹙眉。
“康阳县,和我书信往来的那个家伙,好像也是在康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