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我们去看看你娘怎么样了?”从刚才开始,孟诗诗就一直表现的闷闷不乐的,安然只好找了个话题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嗯,也不知道我娘的病还能不能好,希望爹爹能给娘亲找个好的大夫来吧!以前我也给娘亲找过不少大夫,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用,哎…”
孟诗诗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说起邵湘云,她就变得更沮丧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老天爷为何要如此不公平?让她的娘亲遭遇这么多的磨难?
“现在娘亲经常性的会头痛,头晕,心慌还失眠,反应也比以前迟钝了很多,情绪又不稳定,我是真不不敢想象娘亲以后该怎么生活。”孟诗诗越想越难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邵湘云,心里甚至没有半点儿底气。
“你娘的病嘛!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安然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是吗?”孟诗诗抬了下眼皮子,只当安然是在安慰她。
“我保证你娘亲的病肯定能好,我就是大夫,我说的话就是真理。”安然豪气地拍拍胸脯。
作为一个医生,轻易是不会给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作出任何保证的,但是看孟诗诗无精打采的样子,安然实在有些心疼,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么肯定的话。
“真的吗?”孟诗诗先是大喜过望,随即又郁郁寡欢的低下了头,不是她不相信安然,实在是安然的样子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上好几岁,即便是个大夫,医术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没有积年累月的行医经验,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孟诗诗请了很多老大夫去给邵湘云看病都没好,她就不信,安然能比那些给人看了一辈子病的老大夫都厉害吗?
孟诗诗的表现并没有让安然觉得生气,反而是在意料之中,有些行业确实是年龄越大的人,相对来说会更有说服力一些,但是所有的事情也都并不是那么绝对:“我们先去看过你娘再说吧!她现在不舒服,身边也离不开人…”
孟诗诗微微一点头,两人就一起来到了邵湘云暂住的院子。
“孟堡主,你怎么不进去?”客房门口,安然二人遇到了孟飞龙,他不停的踮着脚往邵湘云的房间里探头探脑的张望。
“湘云现在这样都是我害得,我对不起她在先,我怕进去了又惹她生气,湘云她现在估计也不愿意见我吧!我…哎,我真是个畜生,是我对不起她啊!”
孟飞龙‘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邵湘云落到今天这般的境遇,他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爹…”孟诗诗惊叫一声,拼命拉住孟飞龙想要继续打下去的手,绍湘云已经生病了,孟诗诗实在不忍孟飞龙也这样:“爹爹,事到发展到今天这样你也不想的,我去跟娘说,娘一定会原谅你的。”
孟诗诗的眼睛里‘攸’的发射出一丝窃喜。
安然微不可闻的摇摇头,孟诗诗怎么想的,她心里清楚的很,无非就是想要爹娘都在她的身边,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对于邵湘云来说,她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恐怕不是在一朝一夕内可以消除的。
对于这一点安然并不想多说什么,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孟飞龙本来是不应该被原谅的,可是这里是思想守旧落后的古代,独立生存的女性并不多,何况女人的地位很低下,被休了那是一件终身耻辱的事情,再者孟飞龙跟绍湘云之间还有一个女儿。
安然觉得,绍湘云总有一天会妥协的,会再次回到孟飞龙身边的,因为抛开其他不说,女人最舍不得的,就是从她身上掉下的那一块肉。
清官难断家务事,总之无论最后结果怎样,都应该尊重绍湘云的决定,安然希望孟诗诗能开心起来。
“等一下。”安然出言叫住孟诗诗,她已经从心底打定主意,一定要帮助绍湘云治好病:“邵伯母现在不能受刺激,如果你们还想让她康复,就一定要小心行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猜想孟伯母生病的原因,大抵就在孟堡主身上,但是现在恐怕已经不只是心病了。”
“你真的能治好我娘吗?”再一次听到安然说出这种话,孟诗诗的心里突然就看到了希望,一双大眼睛不停的闪烁着泪花,眼神中满是期待的望着安然。
“湘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孟飞龙没有轻易相信安然,却也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神经症是一类精神障碍性疾病,主要是患者出现主观持久的心理冲突,使患者感觉痛苦,并且自身能觉察到这种痛苦,但无法解决,从而影响到患者的生活、学习及社会其它功能。”
安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她在现代为了给杀手身份做掩护,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医生,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又跟着医圣老人沉醉医术多年,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个世界,她是站在医术顶峰的那一类人。
“神经症有五个特点,包括意识上的心理冲突、持久性、精神痛苦、妨碍心理功能、以及检查无器质性疾病。”
安然知道一些学术性的语言孟飞龙也听不懂,所以继续补充道:“简而言之就是说,邵伯母其实就是受了刺激,可能引发的一系列疾病,而且一旦患了这种病,那将是药物所不能医治的,幸运的是邵伯母现在的病情并不严重,只要及早治疗一切还是来得及的。”
医圣老人行医的准则就是‘医者父母心’这五个字,作为她的徒弟,安然也引用了这个准则作为人生信条。
既然遇到了,邵湘云她就管定了,就算是看在唐信琛的面子上,安然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救治绍湘云的。
“好,那就听你的。”安然说的头头是道,孟飞龙其实根本就没听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安然一定可以。
孟飞龙是江湖中排的上号的大人物,能与之结交安然是求之不得:“行,那我跟诗诗先进去看看,为了邵伯母的病情康复,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听我的,尤其是关于孟堡主的事情,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提。”
最后一句话是安然特别嘱咐孟诗诗的,因为她迫切的想要爹娘都能陪在她的身边了。
“邵伯母。”
安然进去的时候绍湘云已经醒了,唐信琛正在一旁给绍湘云喂药。
“娘亲,我来喂你药。”孟诗诗见状接过唐信琛手中的药碗,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娘亲,你看,我还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蜜饯,吃过药以后吃一个蜜饯,嘴里就不会那么苦了,我小时候每次吃药的时候,你都会为我准备上几颗蜜饯的。”
“好好…”绍湘云看起来开心极了,用无比温柔的眼光看了孟诗诗一眼,又拍着床边的位置,招呼着安然说道:“安姑娘,快请坐。”
安然坐下后,熟练的与绍湘云攀谈起来:“邵伯母,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就跟我讲,一会儿我教诗诗一套推拿手法,让她每天给你推拿一次,保证你几天就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好好…”邵湘云笑的温婉:“又要麻烦你了,安小姐。”
“不麻烦…”安然回以微笑。
“娘亲,那你就住在这里,等我学会了推拿,我就天天给你做推拿…”孟诗诗放下药碗,缠上了邵湘云的脖子。
“我打算回家。”绍湘云脸色僵了僵,这飞龙堡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花费了极大心思和精力的结果,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的很,可是对于她而言,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那个她曾经爱的深,却伤她至此的男人赶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若不是为了女儿,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的:“我想回去了,这里有些不习惯,终究也不是我的家,还是回去的好。”
绍湘云也是一个有骨气的烈女子,唐信琛一听她这样说,立马提议道:“回去也好,不过先让我们几个好好把那里收拾一番吧!不然邵伯母您回去也不好养病。”
唐信琛的提议得到了孟诗诗的大力支持,只见她兴奋的小脸通红:“那我也去,最好把房子翻新一下才好,我也要弄一个房间,我还要跟娘亲住一起。”
“怎么样都好,只要我的诗诗喜欢。”看到孟诗诗开心,绍湘云也会心一笑。
“好,那你们去吧,邵伯母这里有我,你们可以放心。”安然起身把两人推出门外:“你们呀!就早去早回吧!”
“别别别呀!你慢点,差点撞到诗诗妹妹。”安然推唐信琛的手劲大了点,唐信琛一个趔趄跟孟诗诗撞了个满怀,顺势就搂了孟诗诗一下。
孟诗诗本来就红的脸这下变得更红了,‘哎呀’一声一跺脚就跑出去了。
“哎?诗诗妹妹,你跑慢点等等我呀!”唐信琛一边喊着孟诗诗,一边跟在她后面,两人前后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