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看到敌军大纛,纵声狂吼:“冲上去,冲上去……,砍倒大纛,立即砍倒大纛……”
“杀……”赵云大吼一声,一枪挑飞迎面杀到的敌人,奋勇向前。刘豹随即带着一帮人应声跟上,血战突前。
张扬看到了赵云。他冲着赵云就去了≡云刚刚刺死一个敌人,招式用老,枪还没有拔回∨扬飞马而来,抡刀就劈≡云面不改色,枪交左手,顺势拽出肩后战刀,虎吼一声,对准张扬的大刀就迎了上去。
“当……”一声巨响∨扬虎口巨震,大刀反弹而起。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力气如此之大,心中惊骇之间,两马交错,赵云的长枪已经抡起,对准张扬的后背就狠狠砸了下去∨扬躲闪不及,被一枪砸中后心,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还没等他缓过气来,紧随赵云后面的亲卫已经左右杀到,战刀轮番劈下,可怜张扬左挡右架,忙得不亦乐乎,口中鲜血连冒,好不容易挡了十几人,架了几十刀,这才勉强冲出敌阵。
张扬玉身中数刀,浑身元,伤痕累累。他看看前面,尸横遍野,一片狼藉。再回头看看,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杀出了敌阵,他的亲卫营已经全部被敌人吞噬。他心里一痛,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马下。
“放……”随着一声大吼,列阵在大纛后面的弓箭兵,对准赵云和他的亲卫们立即射出了手上的长箭,顿时箭出如蝗,密集如雨。
赵云长发血染,面目狞狰,面对厉啸的长箭,毫无惧色。他一手执盾,一手挥动长枪,酣呼鏖战,犹如杀神一般,当者披靡。刘豹带着赵云亲卫,一手举盾,一手执刀,迎着
看到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敌人的大纛,赵云兴奋地怒吼连连,他左手盾,右手枪,又砸又刺,横冲直撞。
“砍倒它……砍倒它……”赵云一边狂吼,一边舞动长枪连毙数名敌兵。几个执斧的亲卫飞马冲来,围着大纛就砍了起来。
“杀……”刘豹带着士兵,一马当先,奋力冲开敌人的长矛兵,杀进了敌人的弓箭兵阵列里。弓箭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大家发一声喊,顿时四散而逃。
大纛轰然而倒。
苍鹰铁骑的士兵们纵声欢呼。
“重整队列……重整队列……”赵云高举长枪,不停地吼叫着,声嘶力竭,“两翼收缩,两翼收缩……”
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响彻敌人的大营。
正在两翼追杀敌兵的张辽、曾锋等人立即收缩队伍,一边高速飞驰,一边向中军集结。
“冲啊……杀啊……”赵云纵马举枪,放声狂吼。
“冲啊……杀啊……”亲卫举刀呼应:“冲啊……杀啊……”
杀气腾腾的士兵们士气如虹,无不纵声狂呼:“冲啊……杀啊……”
吼声惊天动地,直贯云霄,整个战场好象都在吼声中颤栗起来。
“杀……啊……”赵云双手端枪,高举过顶,带着奔腾的苍鹰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再度加速杀向敌群。
韩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韩浩感到了恐惧。
不到一刻时间,三万大军就给敌人的铁骑杀得死伤惨重,毫无还手之力。太快了,太快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出反应。韩浩艰难地吞下几口唾沫,大声叫道:“密集阵列,准备出击。”
右军一万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勉勉强强地列阵完毕,但建制完全被打乱,大家仅仅就是聚拢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有的士兵竟然来不及穿衣,来不及拿武器,赤手空拳地坐在战马上,有的士兵拿着弓却没有箭壶,有的背着箭壶里面却连一支箭也没有。
大营西面的左军在苍鹰铁骑最初的冲锋中首当其冲,死伤惨重,没有一个士兵逃到东面的右军营地〗马比人跑得快,左军即使还有活着的士兵,也被抛在苍鹰铁骑的后面了。前军和后军的士兵逃回来许多,现在都在右军营地的后方陆续集结。敌人中军在张扬的指挥下,虽然进行了坚决而有效的阻击,迟滞了苍鹰铁骑的冲击速度,但他们死伤惨重,仅仅逃回来一小部分。
一直没有看到张扬撤回右军营地,韩浩心急如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但现在已经顾不上张扬的生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击退苍鹰铁骑。还有一里半的路程。部队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里半的路程上见分晓了。
苍鹰铁骑在狂奔,在一路杀戮。
韩浩高举长矛,张大嘴巴,正要发声狂吼,突然战场后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韩浩顿时被震得呆若木鸡,面无人色,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黑夜里,上百面战鼓同时敲响,就象上百个惊雷同时炸响一样,其声势之浩大,气势之磅礴,令人肝胆俱裂。
苍鹰铁骑的士兵们听到黑夜里的战鼓声,无不纵声欢呼。大家精神振奋,士气陡涨,喊杀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在敌人右军阵地的后方,在三里宽的阵地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排成方阵的北疆军步兵。他们就象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面。
北疆军士兵随着密集的战鼓声,踩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
每两千士兵组成一个步兵方阵,最外面一层是巨型盾牌兵,紧跟其后的是巨型长矛兵,再后面是刀斧兵。第二层是短盾兵,长矛兵,刀斧兵☆中间一层是四百名弓箭兵。十九个方阵快速推进,黑压压的巨大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步兵大军的后面,是步兵的中军方阵。荀攸端坐马上,立于阵中,就着微弱的月光,望着两百步之外的敌军阵地。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听,靠听觉辨别敌人的距离。
战场上只有苍鹰铁骑的叫喊声,步兵前进的兵甲铿锵声,敌军没有动。
“擂鼓…,命令各方阵逼近敌军,快速逼近敌军……”荀攸下令道。
战鼓猛烈敲响,一声紧似一声。
张扬军极度恐惧,他们胆怯了。北边是无人可挡的铁骑大军,南面是步步进逼的步兵方阵,东边是汾河,西边呢?士兵们望望南边那个黑暗的空间,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谁都想不到,灭顶之灾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这样凶猛。
韩浩远远看见北疆军步兵手上的武器,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什么矛?那根本就不是矛,是五六丈长碗口粗的树。那是什么盾?那也不是盾,那是两丈高的包着生牛皮的门板。北疆军用这种巨型武器对付骑兵,显然是有备而来。
骑兵对于步兵,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轻视,这种轻视,让张扬产生了错觉。他觉得今夜的出路,就在这群步兵身上。对面的铁骑,都是髡头匈奴人,太难对付了,还是打步兵稳妥可靠。在他看来,无论北疆军用什么武器,排什么阵势,要想阻挡一万骑兵的冲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韩浩断然命令右军的一万骑兵缠斗迎面扑来的铁骑,阻止他们扑到东面战场。前军、后军和中军撤下来的士兵,大约七八千人,直接冲杀北疆军的步兵方阵。近两万大军,还有一万余骑兵,冲杀眼前的十九个步兵方阵,还不是十拿九稳。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掉谁?”韩浩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扬军的鼓声密集而惨烈,饱含着满腔的愤怒和杀气,回响在空荡荡的夜空里。
张扬军士兵全线发动。两万人的喊杀声突然在黑暗里炸响,犹若山崩地裂一般,猛烈地撞击着黑暗中的血腥战场。
左军五千士兵成散兵阵形,在卞喜的带领下,急速前进,冲向了迎面杀来的苍鹰铁骑。
此时,赵云已经指挥大军完成了变阵,部队由雁行冲锋队列变为锥形攻击队列《如洪流,呼号咆哮,在战场上纵横往来,如入无人之境,其凛冽之杀气,犹若燎原之枪,势不可当。
赵云一马当先,犹如空中一支厉啸的长箭,犀利锋锐。
他高举血淋淋的钢枪,回首狂呼:“杀啊……”
苍鹰铁骑的士兵们纵马狂奔,他们满怀着冲天的豪情,用尽全身力气,高举着武器,纵声狂呼:“冲啊……杀啊……”
两军相接,战场上爆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杀。
“杀……”赵云怒睁双目,钢枪挥舞间,蚕食人命。
“杀……”亲卫紧随其后,战刀上下间,肆虐生灵。
“杀……”苍鹰铁骑的战士们就象从黑夜里冲出的嗜血猛兽,他们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挥动着一件件带血的武器,横行无忌,疯狂地吞噬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
张扬军士兵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一万五千战友正在攻击敌人的步兵,如果不能挡住敌人的铁骑,任由他们杀过去,其后果不堪设想。
卞喜命令一部分士兵密集聚集,直接顶着敌人的锥头杀上去。其余士兵攻击敌人的锥阵两翼,不惜一切代价,杀伤敌人,阻止敌人冲向大营右侧的战场。
“兄弟们,杀……啊……”卞喜抡圆战刀,纵声高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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