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武焱见她笨手笨脚的弄不好,从她手中拿过小小的一只盒子,又犯了难皱眉问:“这个怎么用?”
“这里没有纸巾,你就拿手指沾着给我抹就是了。”其实她也不大会,是昨天才学的分辨各种胭脂水粉,到了手头还是生疏。
听起来很简单,武焱迟疑一下,用指腹沾了少许,盯着她下不去手,便说:“你把眼睛闭上。”
傅诗涵依言闭眼,仰头方便他涂抹。察觉他笨手笨脚,一会儿左边擦点儿,一会儿右边擦点儿,多了又拿别的指头去抹,少了又忘了用哪根指头了。
“你行不行啊?”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男人哪会干这种仔细的事儿。
武焱正在五指不分,他第一次给女人涂胭脂怎么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愿承认自己不会,暗自恼怒:“你别说话,闭嘴!”心道若不是她乱动,又怎么会蹭花呢?都怪她!
但是这个女人嘴唇的本色,好像更加粉嫩好看,比这口脂更为诱人,弄的武焱心猿意马,就又拿手背多擦去了一些,又想着好看也不能给旁人看了去啊,又沾了许多去糊上了,但她的唇太软不好上色,着实烦人。
又弄了半天,直到马车都停了,两人还是没完没了。武焱手轻,弄得她实在太痒了,傅诗涵忍不住舔了舔嘴,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
武焱像被电触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收回了手,“你,你干嘛!”
傅诗涵仰头仰的脖子都困了,睁开眼哀怨道:“王爷,你不行早说呀。”
“我不行?!”这话谁能忍,武焱气恼,“你好好待着别动,你看我行不行!”
“好好好!”傅诗涵觉得他有些幼稚,拿衣袖偷偷擦干净了,闭上眼睛重新让他涂。
可武焱并没有什么长进,不是涂的多了就是少了,两人正难分难解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华服少年生龙活虎的跑来,突然掀开马车帘子,大喊着焱哥哥跳上了马车!
马车剧烈晃动让傅诗涵一头栽进武焱的怀里,武焱被撞得一个趔趄,一手搂紧了她一手撑在地上。
“呀!”那猴儿一样的少年瞪大了眼睛,“失礼失礼,我先走了焱哥哥!”说完就跑了。
“冒失鬼。”武焱闭上眼骂了一句,怀里的女人还不动了,“还不快起来?等着我扶你吗?”
“哦。”她摸了摸通红的鼻子往后退了退,随口问道:“那才那是谁啊?叫你叫的好亲热。”
“茂国公家的世子,见了要喊你王嫂的。”武焱揪了一片帕子将手擦拭干净,“算了,这些俗物真是麻烦。”
玄武门通道狭长,十步一个金吾卫,官家家眷入宫皆从这里往里走,傅诗涵则被武焱带着从一旁小门上了台阶,从阁楼上方而行。
十丈高墙,俯瞰下去,井然有序的行人都成了一排蚂蚁,远方遥看是绵延不断的金光琉璃瓦,红墙巍巍,檐牙高啄,屋脊铜兽不一而足。
皇家气派傅诗涵早就领教过了,故地重游,胸腔里游荡着一股不屈的气息,就是这个被爷爷拼死守护的武朝皇城,也是她的噩梦。
但武焱不知道,不经意间低头瞧着她,发现她面色不改神色如常,只有眉宇间透露着些许不同,这波澜不惊的样子不像乡野小城来的姑娘,他暗自满意,总之不给他丢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