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九渊胸口震了震。
不是因为叶浅妤不满于他只同甘,不共苦的作风,也不是因为叶浅妤同甘共苦的想法,而是源于她后面的那句“算得上什么夫妻”。
所以在她心中,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吗?
瞬间的喜悦充斥了他的内心,开口却道:“你就不怕吃苦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本王连累丢了『性』命?”
叶浅妤不是没想过他暗中谋划的,此时从他口中听到这番话,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联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在的局势,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想造反?”
他不只是想替江家报仇!
袭九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矜贵俊美的脸上情绪莫辨,幽邃看不见底的眼眸中,更是蕴藏着旁人无法揣度的深不可测。他凝着叶浅妤,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是反,是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言辞之间,咬重了拿回来三个字。
后来的很多年,叶浅妤都记得他在说这句话时的模样。
像极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全身爆炸『性』的肌肉紧绷,仿佛等待着最佳时机给猎物致命一击!
是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想着,她忽然笑了。
有人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人热衷轰轰烈烈的一生。无论未来的路如何,艰难或是险阻,只要是与他相伴的一生,那此生又有何惧?
握紧了他的手:“我陪你一起。”
袭九渊眸底涌上温柔的神『色』,回握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中,柔声问道:“不怕死啊。”
叶浅妤回:“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袭九渊抱得更紧,炙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畔:“来不及了,贼船都上来了,哪有让你半路下去的道理?以后你跟着本王,本王生,你生,本王死……”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从前他孑然一身,功败垂成,关系的只是他一人生死。
如今不同了,除了府中同生共死的弟兄,那些为他奔波的友人,还多了眼前这个让他想拼尽一切守护的女人。
他生,她生,他死,他也要让她活着。
叶浅妤捧起他的脸,认认真真的道:“告诉我你们现在进行到哪步了?就算我没有你们的深谋远虑,但多一个人考虑,总会多一分周全。”
袭九渊扯下她一只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难道你不该先问问我的身份吗?”他说他不是造反,只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她不该先问一句,为何那些东西应该属于他吗?
叶浅妤眼底有好奇:“你是前朝皇子,还是当今圣上流落民间的孩子?”
袭九渊被她敷衍的表情逗笑了。
板起了脸:“都不是。”
前朝被灭距离现在已有三十多年,他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前朝皇子?说到当今圣上,年纪上倒是符合,可若他真是当今那位的骨血,又怎会落得一个被抛荒野,险些命丧狼口的下场?
叶浅妤道:“我记得你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弘太子,是他的生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