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呀,我不懂,你教我嘛!”何梦曦急的想哭。
“你自己悟吧,我还有事儿,走了,明天的药你最好乖乖喝了,不要让我来,我来就没你的好,知道么!”凌子胥的面色又冷了。
“我不要喝!”何梦曦一把抓住凌子胥的手,做着最后的努力。
“必须喝!”他甩开她,语气异常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梦曦颓然倒在床上,泪如泉涌,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
凌子胥看也不看她,出门而去。
一个唿哨,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雨具来了!”魏丰匆匆而来。
“嗯,你去让青梅她们过来侍候陈姑娘,我们回去!”
脚步声逐渐远去,何梦曦的心便如这雨,淅淅沥沥的,没有个安稳。
一夜无事,沁妤并没有出现,凌子胥初步判断,沁妤并没有救走陈美玉的意思,或者她以为她不是陈美玉,因此选择了等待或者放弃。
因此上风城提前上岗,魏丰回到了凌子胥身边。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保镖兼侍卫魏丰跟着凌子胥。
凌子胥去上朝,他跟到朝堂外,凌子胥去后宫,他跟到宫门外,凌子胥去上书房,他和宫里的侍卫一样站在书房外。
不过,不管凌子胥从哪里出来,他看到的王爷脸上始终都是笑着的。
遇见某个大臣也是笑,和人站着寒暄也是笑,碰到祝星尘也是笑,看见齐王也是笑,总之,今天不仅阳光明媚,王爷的心情也是明媚的。
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赏了他二两金子,说是让他买零嘴吃。
今天这是怎么了,保镖兼侍卫魏丰想来想去,终于联想到昨晚,王爷从后花园出来的那一幕。
衣衫不整,不能说不整,其实很整齐,但就是玉腰带歪了。
神色异常,不能说异常,其实很正常,只是偶尔低头笑一下,然后抬头,收了笑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想来想去,魏丰大人想明白了,所以当他回到王府听到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八卦王爷昨晚留宿后花园的事情时,便会意的点了点头。
“魏丰说你笑了一整天了,你高兴什么?”入夜的时候,凌子胥和风城不约而同的又站在了后花园的门口。
“你的伤还没好,就不要出来了!”凌子胥并不回应风城的揶揄,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只想问明白,你是不是放弃了,如果她真的恢复了武功,恐怕到时候连你都不是她的对手,你确定你将来不会后悔?”
“一定会后悔,所以,只是昨天的药没喝而已,今天……必须喝!”凌子胥眸色一沉。
“那我预祝王爷今晚不要再心软,否则,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风城丝毫不给凌子胥留面子。
和纪帆的交手,还有那个叫做沁妤的女人的暗器,让他心有余悸,天姥教的厉害他算是领教了,如今,这个女人马上就会是另一个纪帆,真要如此,恐怕他风城到时候也要受制于人。
凌子胥的软肋,只有凌子胥自己解决了。
说完这话,风城转身便走,留下凌子胥一个人在后花园门口,心潮起伏不定。
风城的担心,也是他的担心,今晚,不论她使用什么招数,不论她怎样哀求,他都不会再心软,否则,凌子胥一世英名,便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丢不起这个人。
主意已定,凌子胥大步流行,走入后花园。
春末夏初,后花园遍地都是娇媚绽放的花,月季,蔷薇开的正艳,一簇簇,覆盖了墙面,淡淡的花香,沁入鼻息,让凌子胥心情大好,他陶醉的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入了何梦曦的小院。
两个小丫头看见凌子胥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青梅挑帘出来,福了福:“王爷!”
“药喝了么?”凌子胥问。
青梅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担忧。
“你们,出去!”凌子胥冷然道。
“是!”
青梅只一个眼神,两个小丫头急忙跟了她,出了院子。
心如死灰的何梦曦此时坐在房内,她在等凌子胥的到来。
她坐在妆台前,一头青丝,连挽一下都懒得挽,如瀑般披散在脑后。
青梅要为她梳妆打扮,被她拒绝了。
凌子胥说她无趣,说她什么都不懂,让她昨日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了泡影,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于是,凌子胥进门时看到的一幕便是,何梦曦衣着严实,面无表情,披头散发,眼神里神采全无,并且有些呆滞,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和昨日的千娇百媚相比,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非要我来么,昨天我说过,如果我来,就没你好的!”凌子胥冷色道。
“随便,所谓的奴仆,在你眼里,不就是不把人当人看,只当猫当狗看的畜生么,不做人也罢,只做猫狗也很好,没有思维,没有想法,逆来顺受,做行尸走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么?”
何梦曦看也不看凌子胥一眼,呆看着前方,一字一顿的,机械的,面无表情的说话。
“那样也很好……”凌子胥觉得她说的透彻,想的明白。
“呵呵,很好?可惜,我却不是木偶,休想让我做木偶,想让我做木偶也可以,杀了我,你已经杀了陈美玉,现在,来,把我何梦曦也杀了!”
何梦曦忽然变了脸色,眼神里全是怨毒,恶狠狠的盯着凌子胥。
凌子胥十分沉定,也很淡然。
“我没杀陈美玉,要不,我眼前的是什么?”没做过的事儿,凌子胥可不会承认。
“没杀么,你的好计策,陈美玉落入陷马坑,如果她不自杀,怎么会有我,只能说是我傻,我还抱着一线生机,我看见你,看见你眼神里那一点点仁慈,就以为活下去没问题,我错了,我错了,现在此时,我宁愿像陈美玉一样,死在陷马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