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换房(1 / 1)

沈拂说到做到,当下就回房间收拾东西。

路上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恰好遇见圣女。

她似乎偏爱蓝色,长裙金钗,不肖武林女子那种野性的美感,端庄典雅。

“呦,赵姑娘居然还留在琴庄。”

圣女笑道:“前些日子琴庄遇袭,我出手帮忙时,受了点伤,老庄主心里过意不去,让我养好伤再走。”

沈拂作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赵姑娘金枝玉叶,可千万别留下伤口。”

圣女略微犹豫了一下:“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拂:“那就别说了。”

圣女目光有一瞬间阴沉,从前不管是在皇宫还是江湖,她遇到的都是彬彬有礼之人,不管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相貌,男子见到她总是有一份天然的客气。

像沈拂这样无理之人,当真世所罕见。

“还是给沈公子提个醒好,参与刺杀的人用的是《飞鸟曲》。”

说话时,圣女目光紧盯沈拂,不愿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神情。

然而结果注定令她失望。

沈拂只是挑了下眉,“那个人肯定弹得没我好。”

圣女没有瞧出任何勉强,仿佛他真是如面上表现出的这般淡定。

“沈公子乃是大智之人,出了这等事,你猜老庄主会怎么想?”圣女:“现在也唯有同我合作才是出路。”

“一只猫,和一只老虎,赵姑娘会选那个做宠物?”

圣女受不了他的胡言乱语,极力耐着性子回答:“自然是猫。”

沈拂笑了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被猫挠上一爪子顶多是破块皮,被老虎咬上一口,性命难保。”

圣女被触怒:“公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拂往前走,懒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赵姑娘是个美人,看在长得不错的份上,在下提醒姑娘一句,莫要以为所有人都像姑娘以为的那样好愚弄。”

老庄主痛失爱子,消沉到现在,那谢鸣呢?

父母双亡,自己饱受寒毒折磨,他心中的仇恨哪里是用时光能够填平。

但相遇至今,谢鸣给沈拂的感觉就是一个容易妥协,艰难支撑的贵公子形象。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没有能力,要么就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找准时机就会反咬敌人一口。

来到房间,发现除了换洗的衣物和床铺,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

在琴庄弟子暗含敌意和不解的眼神中,沈拂头顶被子,抱着枕头,像是只企鹅,晃晃悠悠往萧燃房间移步。

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硬闯,发现门是锁的。

沈拂环顾四周,从窗户将被褥扔进去,人要往里进的时候,窗户毫不留情被合上。

无奈只好重新选择正门。

“萧萧,做人不能像你这般无情。”

任凭他好话说尽,门没有一点要开的征兆。

沈拂眼珠一转,离开。

屋内正在打坐的萧燃缓缓睁开双目,冷笑一声,重新静心凝神。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悠扬的曲子响起,弹琴的人并非真心实意,听着十分矫揉做作,偏这歌喉还作深情无限状: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萧燃打开窗户,门外人长发随便用竹簪一束,白衣古琴,深情款款。

谢鸣刚好路过找萧燃有事,就看到两人‘眉目传情’的一幕。

“这,这是……”

沈拂点头:“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谢鸣:“你们……”

沈拂:“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进来!”萧燃终于忍不住,再叫他说下去,还不知道会吐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勤劳地将地上的床褥铺好,走到窗边,诚恳对还站在外面凌乱的谢鸣道:“一起么?”

谢鸣摆摆手:“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沈拂一脸遗憾。

萧燃:“满意了?”

沈拂:“心满意足。”

萧燃揉揉眉心,第一次郑重其事道:“沈拂,我们谈谈。”

沈拂:“我刚已经弹过琴,现在该说爱了。”

“……”

还是想一剑戳死他怎么办?

试了下地铺,觉得不错,沈拂一秒换脸,神情认真起来:“我也是为了自保。”

萧燃;“你的实力,自保不是问题。”

沈拂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一个成功的客服绝对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琴庄人都畏惧你‘萧大魔头’的称号,我和你住在一起,安全会多一层保障。”

屋外谢鸣去而复返,敲了下门道:“忘了告诉二位,过几天是谢某的生日,到时我会宴请天下豪杰。”

沈拂去开门:“谢公子怎么突然有心情办生日宴了?”

谢鸣苦笑:“是爷爷的意思,他亲自给几家写了邀请函,说希望对方能带上家中子弟,给年轻人一个认识的机会。”

沈拂乐道:“相亲宴?”

谢鸣没有否认,无奈道:“山庄要来不少客人,沈公子如果确定在这住,我就将那间厢房匀给其他人。”

沈拂答应的很是爽快。

萧燃走过来:“其实你不用亲自来跑一趟。”

谢鸣也是知道,毕竟他才是琴庄的主人,不过细想下还是亲自和沈拂说一声为好,万一后者真的因为这种小事惦记上他——

想想前后花出去的十几万两银子,谢鸣就是头疼。

“这你就错了,谢庄主是要提醒我们二人。”

提醒什么?

不只萧燃,谢鸣都好奇地望过去。

沈拂:“准备礼物。”

谢鸣眼皮一跳:“沈公子误会了。”

沈拂摆摆手:“我们会备好礼的,一定给庄主一个惊喜。”

不,一片树叶都可以,不要惊喜。

谢鸣摇摇头,准备纠正他不是专门为了要生日礼物。

然而门已经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一扇门,谢鸣长叹一口气,不知教主平日里是如何同这人打交道。

看沈拂拿着杯子晃来晃去,几滴水珠就要晃在地上,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萧燃朝那个方向屈指一弹,水珠在空中炸开化为水雾,没有滴在地上。

沈拂有了反应,侧过脸:“你真的相信举办生日宴是老庄主的意思?”

萧燃:“不是又如何。”

沈拂终于放过手中备受折磨的杯子,看向圣女住的方向:“虽然不知道谢鸣想做什么,不过有人好像要倒霉了。”

萧燃没有反应,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沈拂:“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萧燃瞥他一眼:“天还没黑。”

沈拂:“那我们……”

“不去青楼。”

沈拂:“我磨刀你总该没意见?”

“请自便。”

一枚锃亮的剃刀出现。

萧燃目光一动,控制不住想要拔剑的手。

沈拂擦的很小心,就像在对待一件稀罕的宝贝,这一擦,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对于沈拂,萧燃的态度就是置之不理。

是夜,萧燃睡得极不踏实,十岁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只有他会成为别人的噩梦。

但是今夜,所有的噩梦疯狂涌来,他的身体越来越紧绷,双眼猛地睁开。

屋内有亮光。

沈拂不知何时醒的,披着外袍,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剃刀一端。

烛光下,手握剃刀,冲萧燃痴痴笑着。

萧燃:“你想做什么?”

沈拂不回答,这时萧燃才注意到他的目光没有焦距。

梦游?

沈拂慢慢站起来,外袍掉在地上都不自知,走到萧燃床边,挥舞胳膊,看久了发现竟是一套绝妙的刀法。

如果忽略这把剃刀是在自己头的上方挥动。

初见叫嚣让他出家,后来日日鼓动去青楼,萧燃叹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回去睡。”

沈拂仿佛保留着一丝理智,将剃刀揣进怀里,也不怕误伤自己,躺回地铺上。

萧燃松了口气,重新闭目。

刚有了一丝睡意,感知到一丝淡淡的杀气,刹时惊醒。

沈拂一脸哀怨看着他,“为什么不找姑娘?”

“……”

用力一拽一抖,被单在空中卷了几道,像是有意识一样卷住沈拂的身体,将人捆结实后,扔回去。

不要指望和梦游的人讲道理,也不要低估他们的破坏力。

沈拂虽然身体被禁锢,脖子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眼珠黑白分明,直勾勾盯住萧燃。

……

鸡叫三声,沈拂睁开眼,天还是黑的,准备继续睡,扭了几下,没有翻身成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绑了。

早在他醒来的瞬间,萧燃就感知到。此刻他的眼睛因为一夜未睡沾染血丝,正在考虑怎么处理床下那个罪魁祸首。

“有刺客。萧燃,你有没有事!”

沈拂焦急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萧燃一怔,这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他。

这么一想,昨天晚上最后将人卷铺盖滚到床下面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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