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纸,姜桓闻言又是一愣:“各位,卫生纸怎么了?”
“你们这风风火火的,本王连发生了啥都不知道,你们好歹把话说清楚了。”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让刚才说话的男人鄙夷的一撇嘴:“姜桓,你可真能装糊涂。”
“也好,既然你不要脸,那我就当着大伙的面,跟你好好说说。”
“我们昨天从你那什么劳什子便利单买来的卫生纸,是你手里的东西吧?”
见姜桓点头,男人火气更重:“还行,敢承认,还算你敢作敢当。”
“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买回去的卫生纸,都是还不如原来厕纸好用的垃圾。”
他爆了粗口:“奶奶的,上完茅房刚拿着它擦屁……股,那些垃圾就变成了一地纸片子。”
“焦黄的东西,还有菜叶沾的满手都是,你知不知道多恶心,现在我还想吐呢,呕……”
脸色巨变的他,朝身边的众人一指:“这些人跟我一样,都是你那垃圾卫生纸的受害者。”
“一个两个可能是意外,这么多人,你怎么解释?”
男人根本没顾及姜桓诧异的眼神:“姜桓,你好歹也是王爷,至于为了钱这么不要脸?”
“你是不是看卫生纸卖的好了,就开始偷工减料,坑我们这些老主顾,你还是人?”
卫生纸碎了,姜桓顿时一愣,他遥遥的朝吕先生看了一眼,带着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意味。
被众人堵在门口的吕先生,表情也比姜桓好不了多少,一副我哪知道的苦涩表情。
而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姜铠,更是一脸茫然,甚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见二人不住的挤眉弄眼的交换情报,方才的男人刚散了一些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他紧紧盯着姜桓的眼睛:“姜桓,别当我们是傻子,现在串供,晚了。”
“你说说吧,出了这事怎么办吧,要是没有个合理的说法,我们就出去四处宣扬。”
“别以为你是王爷我们就怕你,要是闹大了,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关门大吉。”
“我们虽然都是商人,却也有几个朋友,真要闹起来,谁的脸上也不好看。”
此时的姜桓,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事情的经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眼前的麻烦。
就像那个男人说的,一旦闹大了,他的牌子就算砸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想到此处,姜桓赶紧朝众人拱了拱手:“各位,各位客官,安静,听本王说一句。”
他双手一阵狠命的挥动,明显是想将众人疯狂的议论,暂时压下去。
好在堵在门口的客人还算识趣,看见姜桓的手势,也渐渐没了动静。
姜桓又朝他们拱了拱手:“各位,出了这种事,都是本王的过错。”
“本王一定尽快查明原因,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吕先生,立马派人将所有卫生纸全部召回销毁,再敢多卖一卷,严惩不贷。”
随即,他又对怒目而视的众人道:“至于你们各位,买了多少卫生纸,本王照价赔偿。”
“请各位留下你们的住址,一旦有了新的卫生纸,本王定免费如数送上,算是赔罪。”
他这么一说,围了一圈的众人非但不满意,反而还有一次喧闹了起来。
“照价赔偿,这就算完了?”
“把我们恶心成这样,就陪这几个钱,拿我们当什么人了?”
“逍遥王,你打发要饭的呢?”
“……”
姜桓很是无奈:“那不知各位以为,本王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
他虽然心里也有火,但也只能忍着,谁让他是生意人,又理亏在先呢?
刚说话的男人示意众人安静:“逍遥王,不客气的说我等都是有钱人,不差那仨瓜俩枣。”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要赔偿,没有个五……一百两,这事没完。”
一百两,姜桓不禁有些气结,你这宰冤大头呢?
他刚要出言斥责,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突然跃入了他的脑海。
想到这件事,姜桓也顾不上什么冤不冤大头的了,连忙开口道:“好,一百两就一百两。”
“你们排队去柜上领钱,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对不住各位了,告辞。”
在众人和姜铠诧异的目光中,他风一般跨上了马,转眼就没了影子。
而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门口的姜铠也没想明白,姜桓为啥要同意这些人无礼的要求?
生产的成本加上这每人一百两银子,这还不赔到姥姥家去了?
等着拿钱的众人却没管姜桓究竟干什么去了,只是兴高采烈的在书店门口排起了长队。
一手屎换了一百两银子,这买卖还真不能算亏。
寒风中的姜桓,正拼命挥动着马鞭,甚至还差点撞翻了三个小贩和五个路人。
但这些姜桓好像都没看见,依旧拼命打马向前:“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他甚至不敢想象,一旦宫里的姜无界也用了他的卫生纸,他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要是弄了皇帝陛下一手的屎,恐怕就算死上八回,姜无界也不会放过他。
急次火燎的赶到姜无界平时办公的书房,太监却告诉姜桓,陛下散朝就去了暖阁。
还带着姜桓送来的卫生纸。
接着姜桓就在太监震惊的目光中,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陛下今天出恭了吗?”
否定的答案,让姜桓的心又吊了起来,转身直奔暖阁而去。
呼哧带喘赶到了暖阁,他终于听见了那个足够吓死人的消息,陛下正在出恭。
还带着姜桓送来的卫生纸。
怎么办,这么怎么办,头一回这么紧张的姜桓,脑门子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着暖阁中跳动的烛火,横下一条心的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为了小命,拼了。
将屋里的太监宫女都支出去后,姜桓一把将燃烧的蜡烛,扔到了华贵的窗帘上。
干燥的窗帘遇火瞬间燃起,很快就呼的一声,烧穿了贴在窗户上的窗纸。
更加干燥的北风立时灌了进来,而木结构的暖阁很快就被无边的大火渐渐吞没。
门外太监高呼走水了和救火的时候,姜桓却顶着浓烟,冲进了姜无界出恭的小房间。
他揉了揉被浓烟呛得发酸的眼睛,在姜无界震惊的眼神中大叫道:“父皇,走水了。”
“快,快走。”
随即,他也不管姜无界提没提裤子,一把就将还没反映过来的陛下给狠命拽了出去。
身后还没用过的卫生纸,让姜桓长松了口气:“呼,小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