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在河里捧了一捧水,正要往嘴里送,却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拍散,水直接从掌缝中落入河中,与河水融汇在一起。
“爹,周先生说了,不可以喝生水的,更不可能喝河水的!”少年郑重地说道,“要烧开了喝!”
“爹就喝一口,就一口!”黝黑汉子说道。
“不行,必须要烧开了喝,不然容易生病的!”少年坚持说道,“爹,你跟我回家,我给你烧开水喝!”
……
周云回到丁里之后,又回到了平静而又平淡的生活当中,除了接收属于他的耕田之后,接受了佃农的拜会之外,周云也基本上没有与外里之人过多来往。
周云知道自己无法迅速改变丁里的一切,但是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而且还是通过改变孩子的方式来改变这些大人。
在丁里,可以说最信任周云的就是这些学生们了,周云以自己相对于这时代来说最为广博的学识与见识,以自己最令人佩服的能力,让这些学生们深深地折服了,用丁叔对孩子们说的话来说:“周先生是有大本事之人,你们将来成就如何,就要看你们能学到周先生的几成本领了!”
当然,周云在教孩子们读书的同时,自然将一些生活习惯和卫生习惯等都教给了孩子们,孩子们极信任周云,自然是处处以周云为榜样,时时以周云的话为目标。
随后,不必周云过多地强调,他们自然要将最好的东西献给自己的至亲,于是以往很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情,如今都会被自家的孩子所阻止。
多数父母一听是周先生说的,再加上是孩子要求的,便也接受了,只有少数父母觉得自己是父母自己是最大的,但是孩子们一番道理说出来,尤其是冠以孝道的名义,于是这少数的父母也接受了,别的孩子都孝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不孝吧?
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转变,丁里的环境变好了,别说什么以前随处可见的牛粪什么的,就连杂草都少见了,路面整洁无比,众人走上去看得也是赏心悦目的,也不好意思乱丢东西,因为周云经常组织学生们进行清理,那些作父母的总不能一直让孩子来扫他们乱丢的垃圾吧?
周云又将沤肥的方式教给丁里的人,虽然大家都是不太相信沤肥能提升产量,但是既然是周先生说的,那就先试试好了。
现在唯一让周云抓狂的是,拉了便便居然是用厕筹……这让周云很迫切地想要将纸造出来,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周云也只能暂时忍耐一下了。
……
通过周云近半月的实地观察与设计,最终周云的庄园设计图终于呈现在一块布上,丁里最大的工程也宣布开工。
丁里的农汉们闲下来之后,都被周云请过去建设庄园去了,甚至连周云的那六百亩田的佃农也过来帮忙建房,只要求供一天两顿饭即可,也算是为自家省一些粮食。不过,周云自然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三顿干饭之外,每天尚有三十钱领取。
别小看一天三十钱,要知道这时候一石粮方才一百二十钱,也就是说他们工作四天就相当于收入了一石粮,工作九天就相当于收获了一亩田一年的产粮。
要知道,现在这些种田人,日子都是过得苦哈哈的,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余粮,现在这些额外收入,就能防止很多意外发生,甚至有些人只要紧一紧,等明年自己还能去买些农具,或者几家几户合伙买头牛什么的,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好过得多。
于是,这消息一传开,许多外里之人纷纷来打听情况,看还要不要收人,只是,这时候周云也不需要再收工人了,大家也只能失望而归。
依靠着山,建房许多材料都可以就地取,石料数里之外就有,木材什么的,山上转转就能找到,工匠周云也买到了,只须其他人帮他打个帮手,就能完成工作。
按周云现在的爵位,周云可用的房屋面积可达二十五亩,按这时候的计量来,约合一万多平米,前世连个一百平米房都没有的周云,现在居然有了一万平米的地来建房,令他也是十分惊喜的。
当然,周云也并不是一定要建一万平米的住房,而是这些用地周云早有了自己的打算,种菜种桑养蚕什么的,等以后可用的土地多了,他甚至还有更多的用途。
其他的可以慢慢来,现在首要建的是自己的住房与一所大一些的学堂。
而周云所买回来的奴隶,除了一些,男的基本上都在帮忙建筑,妇女则开始准备种起桑麻来,他们有了希望之后,做起事情来也是起劲多了,尤其是周云还让他们吃干的,并且跟其他人一样都是一日三餐,在经历过在官营隶臣妾中一天喝两顿稀,还得干各种苦活,动则鞭打,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好太多了。
更让他们感恩戴德的是,周云居然让他们这些奴隶当中的三个孩子跟着他去读书认字,这让三个孩子的父母直接跪倒在地上,磕头都磕出血来,任谁都知道读书人与一个不识字的奴隶之间的天渊之别。
周云也发现,这三个孩子在经历过大难之后,读书也特别努力,尤其是极为成熟沉稳,周云也相信,经历过这些苦难之后的这三个孩子,就算资质不如人,恐怕成就也会比别人更高,周云现在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平台。
而周云在教书之时,隐隐看到外面有人头闪动,于是走出去一看,只见三个幼小的背景,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疯狂地朝着丁里之外跑过去。
之后,周云就算发现他们,也没在再出去看他们,而是仔细地观察他们的情况,然后与丁叔设计了一番,终于在一次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丁叔将三个小孩子抓了个正着,原本丁叔抓住的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人见同伴被抓,也很自觉地回来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