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乐茗的问题,计菡直接摇了头:“我也不知道,我刚出去给你买奶茶,回来的时候就放在茶几上了。”
说着,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让玄风查过这边的监控,我走那会儿,并没有人进来过。”
“呦呵。”乐茗笑了,“这还真挺有意思的。”
她一边打开请柬,一边调侃的笑着:“为了我也是煞费苦心呐……”
说着话,她已经看向了请柬的内容。
“乐茗小姐,
你好。
我谨代表定武州邀请你于七月三十日来此,届时我们将派人去接你。恭候莅临。”
简单的几行字,看得乐茗格外懵。
请柬的末尾处并没有邀请人的姓名,只有一个血刺蔷薇的蜡印徽记。
乐茗愣了好半晌,然后问计菡:“这个定武州,是个什么品牌?”
计菡摇头:“不知道,这个真的不知道,我查了一下,既没有新晋品牌,也没有哪个地方叫这名字。”
乐茗直接把请柬一丢:“烧了烧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嘛。”
“不去?”计菡略有些迟疑的看着她。
乐茗的手指轻点了两下茶几:“第一,七月三十日是我妈妈的生祭,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我知道了自然要去祭拜;”
“第二,这搞出来一副很高端的样子,还神神秘秘的,直觉告诉我这里边一定有坑,所以我去干嘛?找死?”
乐茗靠回到沙发上,拿起奶茶杯,还翘起了二郎腿。
计菡皱眉看她:“你就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乐茗歪着头:“什么不对劲儿的?”
“这人的字,和你的字迹特别像。”计菡又拿起了那张请柬,眉头紧锁,很严肃的模样。
乐茗扑哧一声就笑了:“我这些年见到的和我字迹像的人还少吗?菡总~不至于这么担心,估计是什么恶作剧吧。”
计菡想了想,点头:“倒也是,不少粉丝都喜欢模仿你的字迹,这可能是哪个狂热粉吧。”
“对呗。”乐茗耸了耸肩,“再说,这后台乱七八糟的,监控也没那么准嘛。能把假的东西做得这么真,他把监控抹一段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她是完全不在意的,这样的东西,她曾经收到过不知道有多少。
有的狂热粉会伪造官方邀请请柬,试图以此种办法来和偶像见面。
乐茗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也是她白混了这么久了。
是以,完全误会了的乐茗,这一次是亲口拒绝了这份请柬。
计菡听完她的分析,思考了片刻后表示赞同:“倒也是,那就不管了。”
说着,她就把那张请柬当成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扇着风。
计菡有些欲言又止,纠结了好半天正要开口,封珩敲门进来了。
他先是看了眼乐茗,转而就瞧见了计菡手里的请柬。
封珩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分毫。
“请柬?”
他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乐茗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是呗,又是狂热粉的恶作剧,这些人真的是,让我无从吐槽。”
封珩:“……”
他很仔细的看了眼乐茗的表情,确定她这根本就不是在演戏和故作轻松。
她……她是真的把这请柬当成了狂热粉的恶作剧。
封珩突然就很想笑。
他觉得自己完全多虑了。
他家小祖宗,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与众不同的关注点和脑回路,估计就算那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相信。
更别提是一张单薄的请柬了。
封珩去到乐茗身旁坐下,很随意的模样问她:“什么内容?”
“害,就是邀请我去个什么活动嘛,听都没听过。”乐茗轻笑着吐槽,“你说他这么费心思的搞出这么个东西,怎么就不能在地点上下点儿心思?就算写es我都能勉强接受啊!”
封珩笑了。
他揉了揉乐茗的头,笑得很开怀。
“无妨,当没看到就是了。”
封珩差点儿笑出声。
他家的小祖宗,那是绝对省心的!
绝对!
他拍过很多戏,见识过无数因为好奇心害死自己的主角配角。
见识越多,他越喜欢乐茗这完全没有好奇心的模样。
多好!多乖!多省心!
下一秒,贼省心的乐茗小姐拽了拽封珩的衣袖:“哥哥,吃完火锅想吃冰淇淋~”
封珩:“不行,冷热交替对胃不好,而且你今天淋了水,要小心感冒。”
乐茗鼓着小脸儿,也不辩解,就那么拽着他的衣角,眼巴巴的看着他。
大眼睛里写满了渴求和控诉。
封珩揉揉她的头,回给她同样作精的眼神和表情:“乖宝,听话,最近通告多,如果你不舒服,就要耽误很多事情了。”
两个人在这方面,实在是旗鼓相当。
谁都没能取得很显著的优势。
只是苦了一旁的计菡——
歪,警察叔叔,这里有俩戏精,能不能把他俩抓了?这绝对是利国利民利吃瓜群众的大好事儿!!!
-
定武州。
“主子,已经确定乐茗小姐收到请柬了。”一个穿着精致燕尾服的男人把一杯温水和一个盛着几颗药片的碟子送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前。
男人身形消瘦,脸色也很苍白。一双比女孩子还漂亮的杏眼里带着丝忧郁。他的手就搭在腿上,手指修长,指腹掌心却都带着薄茧。
他抬起手,拿过药吃下,叹了口气。
管家垂眸看他,用很轻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不过乐茗小姐似乎并没有打算来。”
他的眼底忧愁之色更浓,片刻后,他缓缓摇头:“也罢,不过就是时日不多,想再见见她,和她道个歉,她不想来……就算了。”
管家点着头,正要退下,就听到一道冷漠又狷狂的声音传来:
“不想来?那就把她绑过来。我说过,我要她。”
管家抬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
他眼中的忧郁已经散尽,有的只是桀骜和嗜血的杀戮。
管家没有惊讶,他缓缓点头,轻声应下:“是,主人。”
管家离开了。
轮椅上的人站起来,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看着窗外的阴雨。
“懦夫。”
他看着窗子里自己的倒影,嘲弄的说着。
窗外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