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茗是不哭了,也不闹了,但是老封更郁闷了。
他们家三个宝宝就像是连体婴一般腻歪在一起,任谁都插不进去。
于是,老封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某个讨人厌又碍眼的狗比开始了第无数加二次谈判。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封珩冷眼看着秦辞问。
秦辞用同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我要娃娃,以及你的命。”
“你找死。”
“你也是。”
两个男人的眼神碰撞,火星四溅。
专注于弄死对方的两个人,在这一刻,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要下手的心了。
“妈妈,快来快来,你看这个小葵葵,长得最好!”
“哎?感觉快要结瓜子了吧?现在能吃不?”
又一次,被打断了。
秦辞有些烦躁的看了眼那边一大两小的影子,皱着眉毛对封珩说:“挑个时间。”
“今晚。”封珩答,“城外。”
是得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麻烦了,不然的话,他也快疯了。
封珩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着那边玩闹着的三个人走去。
至于今晚……今晚……
今晚他们俩谁都没能出去门。
“轰隆隆隆隆——”
傍晚的时候,一记闷雷划过天际。
乐茗还在吃饭,手里的汤勺就掉在了汤碗里。
她皱着眉毛,看向了窗外。
豆大的雨点儿砸在玻璃上,水花四溅。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揪了起来。
乐怀替她捡起勺子,问:“娇娇儿,怎么了?”
乐茗轻皱着眉毛,摇头:“不知道……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好像不应该下雨。”
她很困惑的看着窗外的雨,眼中尽是茫然和疑惑。
这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下雨天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应该下雨?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在意,但乐怀和乐靖尧同时皱起了眉头。
他们想到的是那个雨天。
乐靖尧的脸上划过一抹愧疚,他清了清嗓子,安抚似的拍了拍乐茗的背:“茗丫头,没事儿啊,下雨而已。”
乐茗却摇头,很用力的摇头。
她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封珩!”
乐怀皱眉,跟着她站了起来:“怎么了娇娇儿?是哪里不舒服吗?”
乐茗摇头,眉头紧锁:“不知道,我就是想去找他,很想找他。”
乐怀看着她这坚定的眼神,心里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她想起了那天暴雨,封珩来找她的事儿?
乐怀无奈,只能点头:“爸爸陪你去。”
“嗯。”乐茗随口应下,拉着乐怀快步出去。
乐靖尧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叹气,眼中尽是自责。
封辰逸的眼睛转了转,把一块鱼饼夹到老人家的盘子里,嘴里还安慰着:“您不要担心,茗宝宝是因为爸爸对雨水过敏才去找爸爸的。”
“雨水过敏?”乐靖尧错愕,“有这事儿?”
封辰逸点着头:“是呀,上一次录节目的时候,我看到爸爸淋过雨后会长好多小痘痘,茗宝宝说是因为爸爸对雨水过敏,不能淋雨的!”
乐靖尧松了口气,总算是觉得好过了些。
他真怕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乐怀开车载着乐茗到了虞家的时候,秦辞和封珩正要出门。
“封珩!”
乐茗急匆匆的跑下车,也不等佣人来给她打伞,直接就跑进了雨里。
封珩的瞳孔急剧收缩,他快步迎出去接她,才踏下一级台阶,就被乐茗扑着后退了两步,再次回到了屋檐下。
“怎么了?怎么这时候过来?”封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也顾不得她身上的雨水会不会让自己难受,急匆匆的拂去了她脸上的水花。
乐茗皱着眉毛,看着他摇头:“不知道……就是,下雨了,我想找你……”
封珩怔住。
他看着乐茗,她的眼中尽是迷茫和困惑,真的不能理解自己心中所想,却又固执的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开。
封珩的心就像是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一般,暖暖的。
他家小祖宗,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潜意识里却还记挂着他不能淋雨的事。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揽着她的肩膀走回屋子,他再没看秦辞一眼。
秦辞的视线却始终落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局,他败了,一败涂地。
乐怀不知什么时候撑着伞来到了他的身旁。
秦辞转过看向他,扯了扯嘴角:“很讽刺,是吧?”
乐怀微笑着,缓缓摇头:“并不会,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你……你确定你对茗茗的感情是爱吗?”
秦辞皱起了眉头,语气肯定:“当然是。”
“实际上,在把茗茗绑到定武州之前,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她,”乐怀看着他,嘴角噙着和煦的笑,“你爱的,是那个秦辞记忆中的娃娃,而他的记忆里,茗茗永远都是最好的,最需要保护的。”
秦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固执的不肯改口。
乐怀看着玄关处正在给乐茗小心擦着头发的封珩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只有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机会遇到的合适的彼此。”
秦辞嘴硬:“你显然更喜欢封珩当你的女婿。”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封珩的确更适合做丈夫,他冷静自持,哪怕是在这里,他也没把你如何,无非只是因为担心茗茗伤心。”
乐怀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完这句后他又笑了,很无奈的摇摇头,说:“而且,我知道茗茗曾经多喜欢他。”
“她曾经也很喜欢我。”秦辞的声音憋闷。
乐怀看向他,一语道破问题关键:“她喜欢的是那个真正照顾她的大哥哥,不是诞生于定武州那个恶劣环境下的你。”
秦辞:“……”
祖传不会好好说话,对吧?
乐怀还真的半点儿都不肯留口,继续说:“你难道不觉得,哪怕是现在,茗茗对你也一直保持距离?她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只会跟随自己的心情和感觉去判断善恶。”
“她问过我许多次有关余杉去了哪儿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我关于计菡的很多事情,但她没有问过你,甚至……她都很少会单独和你在一起。”
乐怀转向秦辞,嘴角噙着笑,说的话却像刀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