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岔,乐茗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她沉默片刻,坐回到了沙发上。
虞屏山笑着问她:“茗茗,需要什么?”
老人家一点儿激动的模样都没有,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儿挫折在他眼中真不算个事儿。
乐靖尧也是一样的表情,点着头说:“对,就没有这样的委屈,所以你需要什么,家中都会尽全力配合。”
乐茗思量了好一会儿,说:“我需要无条件的配合和信任。”
“好。”虞屏山想都没想,直接就点了头。
他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虞夏:“你去通知,不管茗茗有什么安排,公司上下无条件配合。”
“得嘞!”虞夏用力一点头,正要起身,却被虞薄安叫住了:
“你别走,用我的邮箱发邮件就好,还有事要问你。”
“呃……行!”
虞夏有些惊讶的看着虞薄安。
虞薄安的邮箱……
从建立以来总共就只发过两封邮件——
第一封是当年找乐茗的时候,发动全公司上下来寻找;
第二封是去年乐茗回家的时候,告知全公司他们家的小公主回家了。
这第三封,还是跟乐茗有关的。
虞夏不禁笑了,用手机登陆了虞薄安的邮箱,然后对着手机屏幕就是一顿狂按。
乐茗也有些懵,她赶忙摆着手:“倒也不用让那么多人知道,我跟舅舅说也是一样的。”
“来回转达太麻烦,没必要。”虞薄安看着她,脸上的愠怒已然消散。
他说:“我们家的小公主,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这是态度,亦是对旁人的警告。
乐靖尧也点头:“对,直来直去最好——乐怀,要不你退位吧?”
乐怀:“可以。”
乐靖尧问得自然,乐怀应得轻松,俩人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没有半点儿的不自然。
“别!这个真的别!”乐茗惊呼出声,“我才刚学会看账本,我管不了公司的!”
乐怀看着她:“给你挂个空职,余下的还是我替你管着,嗯?”
乐茗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不要,副的就挺好,而且也足够了!关键是我身居高位也不合适!”
乐怀看着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娇娇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乐茗嘿嘿笑着:“没什么……个人行为,不代表公司!爸爸舅舅,你们就别管了,我先去找老封开个小会!”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
“从我这儿拿走的,都得还回来!”
乐茗离开了,留下五个男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虞屏山最先开口,他皱着眉头看向虞夏:“虞夏,你妹妹会怎么做?你心里有数么?”
虞夏一脸懵逼:“这怎么可能有?茗宝的操作谁预判得到啊!”
众人:“要你有什么用?!”
虞夏:“……”
这流弹到底是怎么拐着弯儿打到他身上的?!
虞薄安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留这儿碍眼!”
虞夏:“……”
所以,他被留下就是要被问这个问题?!
早知道是这个问题,他早就跑了啊!免得被嫌弃啊!
乐茗背着小手上楼,推开房门后探头看向房间里的封珩。
老封这会儿还拿着那头耳分离的小兔子,凝眉深思。
他也是太专心了,以致于刚刚虞薄安和乐怀带着结果回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他看向乐茗,皱着眉头说:“小祖宗,我重新给你买一个行么?”
针线活什么的,真的超纲了!
乐茗去到他身边坐下,把小兔子放到一边:“没事儿没事儿,买五十万的!”
“五十万?”封珩挑眉,又瞥了眼那只穿着蕾丝礼裙的小兔子,提醒,“小祖宗,这是es的高定玩偶,你确定五十万买得到?”
“!!!”
“我手怎么这么欠!!!”
乐茗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小爪,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模样,比刚才得知了国际法庭的审判结果时还要悲痛欲绝!
她她她……
她拽的……
她自己拽没了五十万……
眼瞧着乐茗要掉眼泪,封珩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哄着:“乖,没事儿,让虞夏带回去修好了再给你,嗯?”
乐茗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哥哥,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嗯,你说。”
老封声音温柔至极,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哄她,一边还把桌上的水杯拿了过来,喂到她的嘴边。
乐茗没喝水,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问:“这兔子是我在女儿那儿随手拿的……为什么她有我没有?!”
封珩:“……”
这个,他真不知道。
两个崽崽的这间玩具房不是他安排的,里边有什么东西他真的不晓得。
就连这个兔子,都是刚才他觉得无从下手,上网查过才知道它的出身。
他的沉默让乐茗更想哭了:“果然有了女儿我就不是小宝贝了!”
封珩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乖,不哭、不哭了,等会儿我让虞夏把这兔子的一家子都给你送来,嗯?别哭了行不?”
兔子的……一家子……
乐茗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搂着封珩的脖子,小声嘟囔着:“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封你这么霸总的一个人都遭不住。”
“嗯?”封珩垂眸看她,眼中带着疑惑。
乐茗在他的怀里磨蹭两下,眯着眼睛告诉了他审判结果。
封珩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找死。”
他的眼底酝酿着怒火,周身的寒意怎么都压不住。
乐茗抬头看向他:“华宇的电影和电视剧,能在唐国境内下架么?”
“能。”封珩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又补充着,“我会安排下去,取消华宇旗下艺人在唐国的行程安排。”
“嗯,”乐茗点着头,而后朝他伸出右手,“哥哥,我想玩个大的,赢了功成名就身价翻倍,输了可能会破产。”
封珩看着她的眼睛:“玩,输了也不会破产,你还有我,我养你。”
乐茗扬起头,在他腮边落下个轻吻。
“有你真好,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他就像最坚实的盾牌,时刻守在她的身边。
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亦可以被她依靠。
封珩轻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呢?还想怎么做?”
“然后——”
乐茗的视线落在了那只头耳分离的小兔子身上,一拍小手:“然后你帮我把它摆得可怜点儿,我要发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