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儿微微撇嘴,将螓首侧在一旁,不去瞧现在的柳若欢。
刚刚的话语之中充满了酸味,犹如被打翻了醋坛了。
柳若欢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伸手去碰宁可儿的肩膀,“可儿,这是什么话……”
“去,找你家的顾姑娘去,少来动我。”
宁可儿伸手拍掉柳若欢的手,赌气道:“你和我认识多久?和我家小师妹又认识多久?不就是有了***愉,便天天惦记着人家的好,小心等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小师妹身边又多了其他男人。”
说罢她又觉得心里窝火得到不宣泄,便转身过来去亲柳若欢的嘴。
柳若欢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被她强硬的堵住了,还磕到了对方的贝齿,有些生疼。
宁可儿唇齿一碰,立马转亲为咬,将柳若欢的嘴边咬出一个牙印,从中渗出一道殷红的鲜血。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缓缓移开嘴巴,盯着柳若欢的脸眸看个不停。
柳若欢被痛的身子一抖,口腔之中充满了宁可儿的味道,他咬牙深呼吸几口,讷讷道:“可儿,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
宁可儿见柳若欢低声下气,再加上刚才情绪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没有那么气了。
她伸出手剐蹭着柳若欢的挺鼻,又换了一副面容,甜甜地笑道:“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少主这幅模样,可真是惹人怜爱的很。”
“你……”
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只不过是短短时间内,居然换了两副面孔。
柳若欢愈来愈感觉,这个宁可儿像是头生双角的小恶魔一般,狡猾机智,把他给吃的死死的。
真是奇了怪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宁可儿就变得越发聪慧,难道是因为这两日与鬼谋贴的近了,也多多少少沾染了对方的行事风格?
“砰砰!”
外面传来两道叩门声,李婆的声音悠悠传来。
“倌人,时辰到了,车队马上就要出发了。”
~
洛阳京城的繁华喧嚣,比起金陵有过之而无不及。
得知今日会有江南各地的花车游街,洛阳城中的主要行道从凌晨起,就有无数小商贩在支伞摆放新鲜的水果。
如今到了正午时分,拥挤的人群已经将街道两侧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目光期盼的看向道路尽头,都期盼传说中金贵的倌人们能从花车中露面,让她们一饱眼福。
柳若欢坐在花车之中,撩起车帘看到了两侧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金陵道上的人异样的多?”
也不外乎他如此提问,因为除去道路两边的人群,竟然还有不少人群小孩爬到了屋檐之上,踩着瓦片围墙看向了花车队。
这动作虽然危险,但很多人仍然乐在其中。
“莫倌人,瞧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当初两位公主为了争你一人欢心各自千金求曲,如今在这城中的各位倌人,哪一个有您这般名号响亮?”
李婆也坐在了与他同一辆的花车之中,眉眼带笑,笑的合不拢嘴。
“您现在就是谪仙楼这一代的招牌,毕竟连获两位公主殿下的垂青,这放在汉唐的历史上,您也是头一个人。”
柳若欢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别开玩笑了,那两位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天晚上你又不是不在场,她们哪一个是冲着我来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这名声出来了,您就是今日宫宴中最火的那位角儿。”
柳若欢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时代里面,居然也有舆论效应。
而且这里实质上与他前世并无不同,寻常民众最喜欢的,也是这些倌人公主们的花边事。
“启程!”
一声嘹亮的叫喊出腔,一时之间四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四周不知何时立起了无数彩旗挂在了各个店家门面上,街道之上霎时间五花十色,异常晃眼。
“倌人!该您上去了。”
柳若欢应了一声,穿上一件李婆递过来的五彩羽衣,从花车后面的台阶登入车上二层。
花车的二层被铺满鲜花,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争奇斗艳,竞相怒放。
被簇拥在中间的柳若欢只感觉各类花香在同一时间涌入他的鼻孔,被这味道一冲,有些头晕目眩,站不稳步子。
好在过了一会儿后,他逐渐掌握住技巧,用身体中的引神诀功力逼退周围的花香,才保持神智清明。
沿途两岸的人群见到柳若欢现身,顿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无数人群挤攘着往前靠近,现场一片轰乱。
就在此时,两队铁铠卫兵手持长矛从远处入场,将这纷乱的局势压制下来,这才使得花车足以照常进行。
柳若欢在花车的车顶看着这一幕微微发怔。
先前不是说洛阳城卫都被二公主领去抗敌了吗?怎么还会有卫兵出来维持治安……而且看这些卫兵们的铠甲银光闪烁,军容肃穆,比起之前长公主身边的禁卫都不遑多让,哪里是寻常的城卫兵?
这场面并没有让他思考太多,车队徐徐进发开往皇宫,这次的花车游行从这里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花车游行说是游行,实际上对柳若欢等同于游街。
外面的骄阳刺眼,晒的花车漆木发烫,躲在其中的柳若欢虽有车顶的飘挂的帘纱遮挡,但终究无法掩盖这炙热的气温。
更别提他身上本来就穿有一件会见贵客,款式繁琐的礼服,如今又再外套上一层各色鸟羽织成的羽衣,更是将他整个人都快闷熟了。
只是好在这种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又连过了两道城门,终于得以窥见这洛阳城中的皇宫。
从远处隐隐约约望向皇宫内部,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闪耀其中,仅仅是看了一两眼便能感觉到这皇宫的建筑极尽奢华。
在靠近皇宫的主道上,聚集的民众明显少了很多,而此时的花车也在这里停了下来,独独空出一条行人道。
“倌人,该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