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泱离开大齐的时候,唐景泽一路相陪相送,送到了大齐的城门口。
唐景泽道:“路上小心一点,该带的东西带全了吗?”
沈未泱点了点头:“都带上了的,我已经给陆景白传了信的。”
按理来说她应该等着陆景白过来,但是想想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未曾好好走过,便在昨夜才给陆景白传了消息。
“那便好,等我忙完我就去大陵找你。”唐景泽笑着道。
沈未泱自然是应了下来:“好,我在大陵等你。”
两个人都没想到,再一次的相见……
沈未泱说罢,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城门。唐景泽也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直到再也看不到。
沈未泱不曾回头,是害怕一回头她就舍不得了。
唐景泽自然是舍不得沈未泱离开的,所以强忍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他一开口沈未泱一定会留下来,可是同样他也知道……沈未泱也在想陆景白。
什么处理完事情就去大陵找她?那不过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一个让自己和沈未泱都安心的借口而已。
她既然去了大陵,那就自然有陆景白守着护着,他……又能算什么呢?
沈未泱直到出了大陵才回过头看了一眼,说起来她对唐景泽总有一种亏欠的感觉,这样的人让她总是心疼。
她或许谁都不亏欠,却独独亏欠了唐景泽的吧。
……
大陵。
陆景白收到一封信,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差点跳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就乐了。
这让一旁的云倾直皱眉:“你干什么呢?突然笑成这样挺吓人的。”
“阿泱给我来信了。”陆景白拿着信得意的开口。
云倾:“……”
行吧,那他就明白了这大爷怎么突然高兴成这样,感情是沈未泱来信了。
“我去接阿泱。”说着陆景白就打算往外走。
云倾连忙拦住道:“接什么接啊?你知道这会儿沈未泱在哪儿吗?”
“不知道啊。”陆景白摇了摇头。
云倾简直想给陆景白一下子:“不知道?你不知道去哪儿接她?”
真是遇到沈未泱的事情,陆景白的脑子就没清醒过。
往日的运筹帷幄,淡定自若通通都没了,仿佛满脑子就是三个字——沈未泱。
陆景白看了一眼信,又看了一眼云倾:“你离我远点,我怕我一会儿忍不住揍你。”
云倾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好意的劝你,到后面你还想打我?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要是真的想去接沈未泱,你好歹先整理清楚路线什么的,不然你去哪儿找她去?”云倾皱着眉头开口。
陆景白看着信道:“信是从大齐来的,一路向南就是大陵了。”
云倾嘴角一抽,感情这家伙没被高兴的傻了啊,还知道信是大齐来的。
“大齐?你怎么知道是大齐?”云倾疑惑的道。
沈未泱应当不会是主动交代自己在什么地方的人吧,那就只能是陆景白自己猜出来的了。
“大齐的墨汁在光线下会有反光,是大齐特有的青玉墨。”陆景白随意道。
云倾:“……”行行行,这次算他多余了。
陆景白眸色暗了暗,所以……这段时间阿泱都是在大齐吗?
他想了很多地方,却唯独不曾想过大齐。
大齐前段时间的谋反他也曾听闻过,这……阿泱也在其中帮了忙吧。
也就是说……夙玉还是回去了。
陆景白跟唐景泽的关系说是友却也有互相提防的习惯。
说是敌,二人却几乎看不出来什么敌对的关系来。
很矛盾的关系。
唐景泽对沈未泱的感情陆景白自然也是有过提防的,但是看起来几乎好像没有什么必要。
于是,第二日。
陆景白让人给自家父母传了话,便潇洒的离开了。
传话的内容让陆渊和虞木兮哭笑不得。
陆景白让人传的原话是……
“爹娘,你们儿媳妇要来了,我去找她了。”
当时就把陆渊噎的不轻,行啊,这小子去了大楚几年还会噎他了,会反驳了。
虞木兮哭笑不得。
……
从大齐出来一路向南就是大陵了。
沈未泱雇了马车和车夫,一路向南,途径城镇总会停下来看看,问问当地的一些习俗,或者是什么小吃。
总要看看才愿意离开。
她从未孤身一个人到各处游玩过,如今也算是误打误撞了这个愿望。
沈未泱走的很慢,这就导致了陆景白走了一路都没遇到沈未泱。
还一度怀疑是自己走的太快了,但是转过来想想就知道了,定然是沈未泱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沈未泱从未离开过长安,这一次的扬州和秦川给她留下的阴影太严重了。
于是陆景白也不在往前走了,便在必经之路的城镇等着沈未泱。
沈未泱到合阳的时候,已经过去七八天了。
合阳是一个小城镇,民风淳朴。
沈未泱这一次没打算久留,决定留一晚就离开。
谁知道,正巧赶上这个小镇子过节日,于是便去凑了个热闹。
陆景白也是闲得无聊,决定去看看来着。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雪来。
沈未泱匆匆找了一个地方避一避,想着雪小一点再回客栈。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个地方正是陆景白下榻的客栈。
陆景白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沈未泱。
那一刻,陆景白人都傻了。
沈未泱也是愣住了,没曾想到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陆景白。
沈未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被人抱住了,甚至那人都还有些发抖。
沈未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道:“你都冷的发抖了,还是先回去吧。”
陆景白嘴角一抽,满腔想说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他冷的发抖?开什么玩笑呢?
沈未泱说完这话也觉得自己犯傻了,陆景白什么体质?习武之人的体质本来就要比其他人强很多。
这冷的发抖的人……应该是她吧。
沈未泱体质不好,素来畏寒。在秦川经过陈老的调理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要比普通人怕冷一些。
“冷的发抖的人是你自己吧。”陆景白敲了一下沈未泱光洁的额头。
沈未泱捂着额头,眼神有些哀怨:“喂,很疼的好不好?”
两个人分开许久,可说话却与才分开几个时辰的两情相悦之人并无区别。
很是熟稔。
这就是感情吧,哪怕很久,见了面依旧是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