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是一个新鲜事物,是黄叙与众将闻所未闻的东西。
如果不是刘易决心动用,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让人感到恐怖的东西。
刘易事后,跟他们说了火药,他们真的没有想过,那些黑黑的粉未,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不用多少,点燃炸开的话,不管他们的武功有多好,都免不了被炸死的下场。
第一次,连典韦与许诸他们亦对这种新鲜的事物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们,在那些粉末的面前,有点战战兢兢的,不敢再逞能好胜。第一次觉得个人的武力,在这种粉未爆炸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威力当中,显得是多么的缈小。他们,个人武力再强,也不可能一拳击塌一段城墙,所以,他们第一次觉得恐惧。
“主公,我、我是说,那东西的威力那么大,如果我们冲近了弄爆,岂不是也要把我们也炸死?”黄叙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道。
刘易向他们解释火药的时候,并没有再向他们引爆炸药包解说,所以,他们的了解当中,还以为炸药包的威力都是那么大,可以一下子把一段城墙都轰塌。
刘易瞟了黄叙一眼,轻笑道:“瞧你就那一点出息,当初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火药爆炸的威力,要看火药的量有多少,火药的量越少,威力就越小,反之就越大。当时你们没见我一下子埋了那么多火药包在那朔方城脚下么?现在,我只是让你们拿着一定威力的炸药包,就刚好可以炸开他们的木寨墙就可以了。这个,你们站在几十步远的地方,就可以点燃火药引扔过去了,伤害不了我们自己人。”
刘易说完,又反了反白眼道:“本来,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了解一下火药的作用,没想到你们就这么胆小,居然怕了这一点小东西,如果我说,将来我们的投石机,不再投石弹了,把火药包投到敌人里面去,那岂不是更加会吓坏你们?我跟你们说,这火药弹可不同石弹,它一投进敌人当中,就不是一掷掷一个或几个人了,而是会整片整片的被炸死。”
“呃……”黄叙等人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他们还真的不明白刘易为何能够弄得出这个火药来。
太史慈倒对刘易所说的火药起了兴趣,但是现在却也不方便多问,只好把话留在心里,待日后再好好的向刘易问清楚火药是什么东西。
事实,当初用火药包轰塌朔方城的事,已经在新汉军当中疯传了,被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暂时还只限于在一部份新汉军当中流传,连匈奴人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塌了他们的朔方城墙。如果火药真的公诸于世,那还真的会引起举世轰动,或者,会引起许多人的恐慌。
刘易没再说火药包的事,接着说正题道:“你们想,不管匈奴人有没有准备,只要我们的大军从四面八方轰开他们的营寨从杀进去,他们能不慌不乱吗?能在短时间之内对我们形成抵抗吗?十多万的骑兵,杀进他们的大营里冲杀,匈奴必败,一战可定乾坤!”
“呃,那、那主公,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用炸药包不停的扔出去轰炸他们?这样,我们就算不用冲杀,也能把他们斩尽杀绝。”黄叙两眼冒着星星的道。
“想得美。”刘易白了黄叙一眼道:“将来或许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刘易在朔方,因为担心威力不够,几乎把炸药包都用完了,现在已经不多,刘易也不可能一下子全用完的,留下一些或许还有用途,所以,这一次,只能给他们一些,够他们炸开匈奴骑兵大营的木寨墙就好了。
“既然主公觉得有把握,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主公先写挑战信给匈奴人,我们去把军队布置好。”
“可以。”刘易点头道:“现在没你们骑兵什么事了,先养足精神,待子夜时分就动手。”
刘易说完,又对黄叙道:“我们的军士在安好营好,留些警界的军士,也抓紧时间休息,在子义他们的骑兵攻破敌营之后,我们也要行动,主要是防止匈奴骑兵地离营逃走。能够一次消灭他们,何必再让他们逃了再生波折呢?等这一次彻底解决了这里的匈奴人,我们就撤到朔方,休养几天,再向大漠进军。”
“明白!”
于是乎,在天黑之前,新汉军与匈奴军都似一下子安静下来。新汉军没有再派出军马去袭扰,而匈奴军看到新汉军的步兵大军到了,也不敢贸然的派军出营侵扰,免得着了刘易汉军的道。加上又快天黑了,他们也懒得再做这些只是袭扰,却对新汉军起不到半点打击作用的动作了。
但是,很明显的,这种安静,有点诡异,让所有的匈奴人都有点不安。
而刘易,已经向匈奴大营送去了挑战信,是用弓箭把信带进去的。
送挑战信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匈奴大军的紧迫,以及让他们都误会新汉军不会那么快就马上攻击他们。所以,刘易有点坏,他并不是送出一封信,而是让军士抄写了好几百封,分别从各个方向射进匈奴大营。
这样一来,不用多久,新汉军约战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匈奴大营。
这个消息,还真的让匈奴大军的军士,既感紧迫,又感心安,因为,他们都想着,新汉军既然已经向他们约战,那么就算他们匈奴人不应战,他们也都会等着他们的答复,不会马上就攻击他们。在这样的心态之下,不少军士都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开始安心的享受这似是难得的一晚安宁。加上,新汉军大营也安静下来,让他们也觉新汉这不会这么快攻袭他们。让他们许多人都有一种在决战之前的复杂心态,让他们开始东想西想,然后不自觉的开始猛吃猛喝,潜意识的觉得,就算是与新汉军决战,那么在死前也要吃饱喝足。
就这样,一封挑战信,居然让无数匈奴士兵喝醉了。他们留着御寒的酒,一直不太舍得喝掉的酒,被他们一次过喝了。
匈奴军士的这种行为,就是他们的军将、首领也阻止不了,再说了,他们的军将首领都有点惶惶不可终日,都想着与新汉军决战的事,又哪里管得了一般的族人士兵那么多?
这刻,接到了挑战信的于扶罗,他也抓着头,盯着摆放在他面前的挑战信,恨得牙痒痒的,似乎要把信都一口吞下去似的。
“刘易想干什么?约我们明天决战?他疯了还是我们疯了?”于扶罗胡子拉渣的,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理会过仪容了,看上去非常憔悴。
他皱着眉,似是自言自语的样子。
“大王,刘易诡计多端,我们不用管他就是了。”
下面的首领亲将,出言劝慰于扶罗道。
现在,他们自信凭着这个军营,敌住新汉军的攻击一段时间没有问题,看新汉军的兵力,与他们相差无几,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们的大营给围住,他们要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弃营而逃。只要黄河冰封,他们就可以随意分散突围,逃回大漠。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可不想于扶罗突然心血来潮的要与新汉军决战。要知道,以他们现在军士的情况,哪里还是新汉军的对手?别看兵马差不多,可是战斗力却差远了。他们觉得,能够守住军营就相当不错了,还想与新汉军决战?那与找死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是只有早前两天的新汉军骑兵,他们以多于一倍新汉军骑兵的兵力,他们倒也敢与新汉军一战。可是,现在多了十多二十万新汉军步军,当中可能还有大半数的新汉军是那些该死的弓箭兵。他们想想,让他们冒着一轮射过来就有上十万支箭雨的箭矢去与新汉军决战,那不就是找死么?
一轮齐射,就是十万支箭,这是一个什么的概念?他们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这两天已经布置好了这个防守的军营,他们现在怕都会被吓得一哄而散,谁还敢冒头在新汉军的兵锋之下?
“不用管他?呵呵……”于扶罗越想,心里就越觉不安,他总觉刘易突然送来挑战信一定有问题,可是,他无论是想尽脑汗都难以想得出刘易如此做会有什么的阴谋。
“一定有什么问题,一定有阴谋,刘易不可能做一些无用的动作的,他刚来到,据报,是从几百里远的地方赶来到的,他一来不是先恢复军士体力,而是马上向我们发起挑战信。他就真的有这么大把握可以战胜我们?”于扶罗摇头道。
于扶罗不奢望这些有勇无谋的匈奴军将或首领可以为他出谋划策,可以为他解去心里的疑惑。但是,在这个让他感到心慌,感到无助的时候,他想与众将说说,议论一下,希望可以从中让他得到什么的启发。希望可以洞释刘易的阴谋。
“呃,大王,现在可不能有与新汉军决战的心思啊。”一个匈奴首领急道,自以为聪明的分说道:“大王,这肯定是新汉军的阴谋,他们肯定是看到我们据营而守,难以向我们进攻,就想向我们实施引蛇出洞……不,是调虎离山之计,让我们离开大营,这样一来,他们才可以更加的攻击我们。对对,一定是这样。”
“是啊,没错。新汉军太过狡猾了。大王想想,刘易现在给我们送来了挑战信,以他的奸猾,摆明就有问题。哼,现在才来向我们挑战?约我们决战?早干嘛去了?我们大军鼎盛之时,他们跑得比谁都快,只懂偷偷摸摸的来攻袭我们,胜之不武。不说远,就是这两天,他们那支骑军,打我们一下就跑,害我们逃散了十多万军马。但纵然如此,我们稳住阵脚,欲与他们一战的时候,他们马上就抱头鼠窜,根本就不敢与我们接战。现在他们的大军来了,牛气了,就想与我们决战?他以为我们都是笨蛋?明知不敌,我们还会与他们决战么?作TMD的美梦去吧。大王,我们不用管他们就是了。”另一个军将更是长编大论的道。
“嗯……”于扶罗自然是看得出他们这些军将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只有待在大营里,等着黄河冰封,不会贸然出城与他们一争高下了。”
“可是……”于扶罗话题一转道:“我总觉得刘易突然给我们挑战信带着一种阴谋,决不是调虎离山那么简单。”
“大王……”又一个部族首领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我觉得嘛,刘易此举,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嗯?”于扶罗看看这个家伙,原来是他的一个族叔,一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平时不怎么看得起汉人的文化,但是现在听他居然可以说得出汉人的欲盖弥彰的这个成语,不禁多望了他一眼。
“大王,其实,别说刘易向我们挑战了,如果他的步军没来之前,我们都想与他们的那点骑兵决战,可是他们敢吗?或者,没有骑兵,只有他们的步军,也只有我们攻击他们的份。现在,他们合在一起,就不同了,不用担心我们的攻战了,因此,他才敢向我们发起挑战信,约我们与他们决战。”
“咦?族叔说的有些道理,嗯……让本王想想。”于扶罗虽然没有从这个族叔的话里得到太多的启发,却也一样有点感悟,他半闭起双眼道:“新汉军的步军、骑军……两军分开,论正面决战,我们匈奴大军都不用太惧,就算我们战不胜,也不至于落败,他们也未必敢与我们决战。合在一起,我们就完全没有半点胜算。现在,他们合兵在一起了……”
啪的一声,于扶罗惊喜的道:“哈,我想通了!”
“哦?大王想通了什么?”众将亦惊疑的望着已经很少露出喜容的于扶罗问。
“哈哈,原来是刘易怕了。”于扶罗大笑一声道。
“怕了?”
“没错,刚才你们说的对,新汉军步军争行军来到这里,应该筋疲力尽了,可以说,他们这支步军,现在是没有一点战力的,估计现在正在闷头大睡。也就是说,这是一支待宰的军队。我们如果突袭,不管他们的骑军,直接攻进他们的步军大营,那么,刘易这支军马必然被我们所败,因为他们现在没有一点战力。”
“什么?突袭新汉军?那岂不是说我们要离开大营?这……”
“这不就正中了刘易的调虎离山之计吗?”别人不敢说,于扶罗的那个族叔敢说,毕竟现在匈奴大军一连打了那么多败仗,于扶罗的威势基本跌到了最低点,现在,他不可能因为一点不同的意见而对他这个族叔怎么样。
他道:“或许大王说的对,刘易的那一支步军的确没有一点战力,可是,别忘了他们的骑军。大王你有把握在那支骑兵的眼皮底下,我们能够一举杀进刘易步军大营么?”
“呃……”于扶罗有点抓头,呆呆的坐下,似是空欢喜一场的样子,但又有点不太甘心的道:“可我觉得,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或许,咱们现在出营,就算不能一举杀进刘易步军大营,但也可以逼得他们的骑军为了保护刘易的步军大营而不得不与我们一战。这样的话,也不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吗?”
“只要击败了不能再逃的新汉军骑军,那么刘易的那十多二十万的步军,就不会对我们骑兵大军造成什么的威胁。”
“咦?”不少军将听完于抚罗的说话,心里竟然一热,觉得于扶罗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如果能够击败新汉军的骑兵,那么他们现在也就不用那么的惶恐,去留自如了。
“这个……或许也是我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于扶罗听有人终于附和自己的想法,不禁有点兴奋的继续道:“大家想想,刘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给我们挑战信?其实,有没有挑战信都没关系了,我们双方都已经了解对方,我们要与他们决战,他们不敢,现在他们比我们更有优势,我们也不会那么笨的与他们决战。这些,都明知的事,要战便战,我们各自按各的做法就是了,可刘易还为何要多此一举?因为,他就是我们抓住了他的这一个弱点,送来挑战信,约我们定好一个时间再决战,这样,他的大军经过这一夜的休息,就能恢复战力,就可以让我们失去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不得不说,于扶罗也总算是聪明了一会,虽然刘易并不是怕他会偷袭新汉军,但是,如果于扶罗真的敢突然率主力骑军出营偷袭刘易的军营,现在或者还真的能打得新汉军措手不及。因为,现在骑军、步军大营,都只是留着少量的兵力警戒,余下的大军,都在休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