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在说出要为素心绘画的时候,除了随刘易一起来的三女,在场的人都一脸惊讶,包括了素心在内。
这个看上去粗鄙不堪的黎瑶族王子,居然也懂得绘画?尽管他自己也说了,不懂用素心大师的绘画手法,可是,敢向素心提出为其绘画,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到惊讶的事。
“混蛋!你这无耻的家伙,竟然敢侮辱素心师姐?我看你是找死!”
啪的一声,按耐不住,性如烈火的祝融夫人又一挥手,长鞭在手,便要再对刘易动手的样子,冲刘易喝斥。
而雷铜,也是有点看不过眼了,要上前来拉刘易,将刘易拉回座位,免得刘易惹恼了素心大师。要知道,难得有机会见到素心,如果惹恼了她,被赶走,他也失去一个与素心大师一起喝茶谈话的机会。
倒是阴晓与元清、黄舞蝶三女,她们各自对望了一眼,然后耸耸肩,没有什么的表示。因为她们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夫君了,这么一来就纠缠着素心,估计肯定又在对这个素心在打什么的坏心思了。对于刘易的风流,她们也都是见惯不怪,也都知道,阻止不了这家伙的风流。因此,不会跟刘易闹什么争风吃醋的事儿。
谁叫她们太过投入,太过喜欢这个混蛋呢?当然,如果是在后现代,这样的事儿,看着自己的男人丈夫去泡别的女人的女人,是没有滴,她们不跟自己的男人死过就算是不错了,又岂会无动于衷?
但她们现在也都想看看刘易如何收场,因为,她们也都知道,刘易这个坏家伙,似乎什么都懂一点儿,但是都不是太过精通。他说要为素心绘画的事,她们也都知道,肯定就是那个什么的素描。是用一些木炭什么的来绘画,这个,她们也都见识过,见过刘易为她们所素描的手法。但是,严格来说,画得只是一般,勉强能看得出画的素描影像是谁,却说不上有多好。
现在,这家伙居然说要为素心描画画像?别出丑就算好了。
素心的确也一样感到有点惊讶,但很快又回复了淡然,见祝融夫人又跳出来要动手,她挥手拦住道:“祝融,或许他说的也对,自从我学会作画之后,竟然没有为自己画过一张画像。既然王子也精通此道,如此,素心却之不恭,那就有劳王子了。”
素心方才在楼上,为那个柳夫人作画时,的确是被楼下的吵闹惊动,问了一下下人,才知道是祝融夫人与那个黎瑶族的王子起了冲突。
没有人知道,她与祝融夫人,其实都曾拜一个道人为师,她与祝融夫人,其实是师姐妹。她与祝融,一静一动,那个道人,分别传了她们不同的武功心法,让她们各自练习武功,但不久后,那道人便让她们师姐妹分别下山,各自离去。那时候,道人师父说一些什么的她们尘缘未尽,难以随他在深山苦练武艺,所以才让她们离开师门。自然,那个时候,素心也不懂得什么叫尘缘未尽,也不怎么的在意。
可是,到了现在,她却已经是明白了当年师父所说的意思了。
一个人,心里有太多的牵挂,有太多的杂念,做不到心如止水,静不下来,自然便是尘缘未了。她所学的武功,必须是要心如冰清,方有可能练至大成。因此,她也知道了当年道人师父为何要让她下山的真正原因,估计就是让她下山了却尘缘。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世间尘缘,岂是她说了结就能了结得了的?有太多的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一旦沾染了尘埃,想要拂去就不太容易了。
她的出身,注定了让她难以摆脱世间的繁扰,不太可能真正的能了结尘缘,难以做到真正的出家修行。
比如,她的林家,经营百花阁百多年,是她的家族赖以生存的保障。一旦百花阁经营不下去了,她林家的百数口族人,就无以为生。所以,她必须要继承林家的一些传统,要助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爹经营好百花阁。
看着老爹身子日渐衰老,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却还要为整个家族的命运操持的时候,她就难以真正的撒手不管家族的事儿。
另外,百花阁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她身在局中自然是最为清楚。那什么的百美图,只是百花阁的一个经营嚎头,一种能让百花阁经久不衰的经营手法。但实在,青楼依然还是青楼,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百花阁当中,有着专门接客的小姐,这个,才是百花阁主要的经济来源。
她在百花阁助老爹经营,自然也见识得多了这种风月事儿,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也是懂了,知道了。
其实,如果她不是百花阁的女老板,并且林家在成都的确有着一定的名望,加上她本身也是一个练武之人,身手不错,一般的人难以威胁得到她,又是有了名气的作画大师。那么,像她如此美若天仙的女人,根本就难以独保自身,怕早被成都的权势人物娶了。那个,当年素心还是花季少女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破了林家的门槛,一度,刚到成都不久的益州之主刘焉,也曾派人前来为其儿子刘璋提亲。
不过,这些都被素心以出家之人为由,拒绝了。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素心还保持着独身,没有人再敢来提亲,她本人,其实也不敢再嫁人。因为,一旦嫁人的话,那益州之主刘焉会怎么看待这事?现在刘焉虽然不在了,但刘璋也肯定会关注着她,会在意她拒绝了刘璋当年提亲的事,一旦追究起来,纵使她的武艺不错,但其林家怕也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说这些,是说素心现在就是身处在这个大杂烩的尘凡俗世当中,她想做到心如止心,静心修练都不太可能的。
并且,这个俗世,也会在不知不觉当中,慢慢的,默默的影响着她。她挣不脱,摆不掉。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变得如平常人一般,开始有了一般的人想法念头。现在,她的内心深处,并非如其表面的那般,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出尘。
或许,每一个世人,怕都难以避免这样的命运。那就是爱与被爱。只要身处其中,就难以免俗,就会有七情六欲,她,尝到了寂寞的滋味。
刘易的猜想,并不算是全都是错的,起码,刘易猜中了,此刻的素心,她的确感到在这个世上活着,有一种叫寂寞的情绪。她并非真正的仙女,她只是一个多了一些际遇的凡人,好依然是人,是一个女人。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渴望能有一个知心的朋友,能有一个懂她的人。那种,自己现在所站立的高度,只有人称赞却无人真正的懂她的处境,让她感到寂寥,让她感到空虚。
世人万万千,居然难找到一个和她有共同语言的人,尤其是男人。
可现在,这个看上去粗鄙的男人,却有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让她的心,猛起波澜。让她刹那间,有一种想被人所了解理解的冲动。
真的,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人是否能与她一样,拥有着精通绘画的手艺,但是,她的内心里,却一直都渴望能有一个真正懂她的人出现。
“好,那我就让你画,待我见识见识一下王子你的绘画手艺。”素心拦住祝融之后,心绪变化当中,再重申了一下,然后袅袅的走到了方才那柳夫人所坐过的墩子上,定定的望着刘易。
刘易见素心果然答应了自己,心头一喜,倒也不为自己的素描画技不高的事而担心。刘易并非是纯用画技来折服这个素心,而是要通过这样的一个手段来打开素心的芳心。有时候,泡妞不是折服,而是打动,而是要做出一些让女人感到浪漫而有意义的事,让她们自己情不自己,让她们自己坠进她们自己编织的浪漫情境当中。
所以,关键的,并非是刘易的素描画技,而是刘易是否在做着这样的一件事。
“那,本王子就献丑了。”刘易自然是不会怯场,直接请在场的素心的那些侍女来帮忙,将桌面上素心所绘画好的画拿走装裱,再重新铺了一张宣纸在上面。
这里没有木炭,刘易便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场炭墨,这种需要研磨才能磨出墨水来的炭墨,也正好拿来当铅趣÷阁使用。
“哼!如果胡乱画素心师姐,不成样子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祝融夫人很不忿的再次收起了软鞭,悻悻然的坐下。
没有办法,素心都答应让刘易画了,祝融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刘易瞟了祝融夫人一眼,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
那个,刘易知道自己的确只是半桶水,以前虽然学过画画,但只是上美术课时学学罢了。后来在跑龙套拍电影的时候,偶尔也接触到一些简单的电影漫画原画,也偶尔,会帮忙画一些电影的分境头的原画,但那些只是需要马马虎虎弄好就行了,不用太过认真。所以,用跟刘易来的那三女心里的说话,刘易作素描的画,最多就只能让人认得出是谁,肯定是说不上漂亮或者如素心所画的那般,美轮美奂又传神的。
所以,刘易的心里念头一转,便另有主意。
直接用炭墨作画的手法,素心倒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识过。她见刘易若有其事的在端详着她,一边在宣纸上似是随意的乱画,倒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也很想看看,这个王子能将她画成怎么样。但是,作为模特,她一时不好就站起来,走过去观看刘易作画。
那个,雷铜本也是很想看看这个粗鄙王子是否真的懂画画,可是,见祝融夫人一脸郁闷的坐着等待,他也不好走过去观摩刘易作画。
刘易很认真,目光很明亮,也很专注,嗯,是在专注的看着素心。这个,素心这么大了,却还真的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目光灼灼的打量。一时间,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羞涩的感觉,被一个男人这样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自己,让她真的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还有,素心从来都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目光居然能够如此让她不安。在这一刻,她有一种感觉,或许是错觉,觉得这个王子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当看着她的眼睛时候,她会有一种似被他的灼灼目光直接刺进自己的眼内,能够直接透视进自己的心去一般。又当目光落在她的脸颊时,她会有一点脸颊痒痒不自然的感觉,如被其目光扫过一般。
让素心心里不自然的乱跳的是,这家伙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似是在很认真的扫视着自己,从眼睛到脸颊,在她的鼻子嘴巴,到脖颈,再到,自己的酥胸。隔着衣服,素心都有一种要被这家伙的目光透视进来一样,让她感到自己的酥胸有点怪怪的,说不上的一种怪异感受。有一种让她觉得,自己的胸脯是否裸着在这个家伙的面前,好几次,她都忍不住目光下垂,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有什么的漏洞……
真的,被刘易如此扫视着,素心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心底里的羞涩,越来越难忍,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那洁白的脸颊,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悄的爬上了两朵红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坐着不动,任由这个家伙扫视打量。或许,她真的会忍不住,要站起来躲避这个家伙的目光。
还好,刘易素描的时间,要比她为柳夫人绘画的时间要短得多了。
看刘易的手法,从一开始,就似在随便描画一般,根本就没有如她作画的那样,每一趣÷阁一划,都要经过认真的考虑,然后才会画在宣纸上,一趣÷阁画下,就要无比正确,不能再修改,不能画错。否则,就得要重新再绘画过了。
“好了!画好了!”
听到刘易说画好了,素心竟然如释重负似的暗呼了一口气,但跟着,便对刘易所描画的画,感到好奇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