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目光盯着刘钊脚下,刚刚他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转身,却将周身的砖石全部化成了齑粉。
换做是他,一脚下去也能踏碎青砖,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其变成粉末。
更何况是在身体小范围动作之下,完成如此大破坏力的情况!
刘钊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在得到陈末的肯定答复后,立即闪到他的身边,右手箍住陈末肩膀,一跃而起,凌空虚渡将他带入了王府之中。
陈末被刘钊抓着,注意力依旧放在他脚下,作为一个现代人,很明确的知道空中无法借力的事实。
可对方每步踏出,脚下的空气都会发出一声音爆,身子也跟着在空中不断前行。
要不是提前知晓这方世界并无灵气、内功之类,他甚至要怀疑刘钊是不是修仙了!
“月步啊!”陈末心中暗道一声,如今他只想冲进王府的布武阁,赖在里面不走了,就算学不会靠着他强大的记忆力背下来也好。
等回到末世挨个解析过去,那他实力将会飙升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两人在空中行了一阵,陈末便被刘钊带进了一处建筑,他只来得及瞥见屋顶的琉璃瓦,以及门匾上的『白虎堂』三个字,人就已进入了屋中。
刘钊放下他后,脚下不停的向前走着,“跟我来。”
陈末跟在他身后,穿过前厅、中院,来到了一处看模样想是练功房的地方。
这时刘钊才转过身来,问道:“能否演示一遍你的呼吸法。”
陈末点点头,施展起了凝神吐纳术。
进入这方世界前,他花了十天时间解析了这门术法,对它的呼吸频率、配合动作,以及一些口诀进行了逆向复原。
可以说只要他想,给他一个小时时间,就能完全将其记录下来,成为一本功法秘籍。
当然,受限于他本身的实力以及原术法的等级,陈末只能复原出e级效果的凝神吐纳术。
当原术法升级后,他还得重新进行解析,当然时间就会短上许多。
刘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末身上的变化,问道:“他的作用如何?”
“可大幅提高身体的恢复力,以我现在的战斗消耗来说,没有这门呼吸法,最多能战斗半个时辰。配合上它就能不间断的战斗两个时辰才会力竭。”
“除此之外,还能促进身体伤口愈合,当然这取决于本身的恢复能力,本身越强,它加速恢复的越快。”
刘钊此刻已是欣喜若狂,“你的呼吸法从哪得来的?”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交于我的。”
“他可曾让你教授?”
能不能教这是两个概念,能教的话,它的价值将会大大提升!
“高人临死前跟我说,随意我如何处置。”
“好!好!太好了。”刘钊不断地搓着手,脚下忍不住的来回踱步,“你要写下的话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
“可以现在写吗?”
“可以!”
刘钊快步走向身后,取过纸笔递给了陈末,“别怪老哥心急,这门功法非同小可。你要知道呼吸之法的稀有程度,整个大夏只有两门,分别由两位一品强者张子春、夏谷冰掌握着。”
“除此之外,其他四大国也各有一门,可以说呼吸法是成就一品的关键功法。没有他,就不可能达到那种高度!”
“呼吸法不同于其他功法,很多武者为了创出一套呼吸法,更是豁出去了性命也未曾成功。”
“我实话告诉你,是个人都会觊觎你的功法,就算有五大国的禁令,杀人夺宝也不是不可能。但既然你加入了王府,也愿意贡献出来,我必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家主那边同样会以此法去京都那边交易,结果绝不会让你失望!”
陈末埋头写着解析后的凝神吐纳术,听完对刘钊一长串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对方。
此刻,他的表情真挚,浑身没来由的散发出浩然正气,原本狰狞的脸庞,再看起来,竟有些威严之意。
“武者的信念吗?”陈末声音很小,自言自语。
但如此近的距离刘钊又岂会听不到?他迎向陈末的目光,道:“对!我以我的武道发誓!”
忽然间,陈末有种喜欢上这方世界,喜欢上这些武者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好像……
荣誉!
他们对于武道的追求就是荣誉!
他们成为武者之后捍卫的就是荣誉!
半个时辰后,陈末搁下纸笔,不含任何戒心的将记录下来的功法递了过去。
刘钊接过,仔细读了起来。
半晌,他将功法合上。
“凝神吐纳术!好名字!好功法!”他此时整个人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这种获取至宝的感觉,让他根本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他从衣衫中取出另一本功法来,递给了陈末,“这是我自创的地字功法《纵云步》,可入布武阁三层,你先拿去看着,我去一趟家主那,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出了后院的练功房。
陈末手里捏着《纵云步》,第一反应就是刚刚刘钊施展的凌空虚渡之法,他同样迫不及待的翻开了秘籍,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陈末全然忘记了时间,直到刘钊再次回到此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将心神从功法上收了回来。
“刘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刘钊。
“这么快?我可是去了整整两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刘钊很是意外,对方竟能沉浸这么久的时间,着实不容易。
“对了,肩膀上的兔子是你的宠物吗?”
陈末瞥了眼肩头的小白兔,它也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身边,见他转过头,兔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吱吱吱!”
陈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小白兔,伸手摸了摸它的绒毛,也算对其进行了安抚。
“抱歉,太入神了。”
这句话看似对刘钊说,其实是说给和平兔听。
和平兔又怎么可能介意?
否则陈末会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怎么样?接受了几分?”
“三分,里面有很多疑问根本理解不了。”
“哈哈,理解不了就对了,学习功法就跟盖房一个道理,不打基础就妄想拿本高深秘籍参悟之后,一飞冲天,那是不可能的。”刘钊大笑着拍了拍陈末的肩膀。
他拿出《纵云步》为的是让陈末放心,也没指望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明白。
可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进入了忘我之境!
“刘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我问你,你是想依靠武道获取无上地位,还是想醉心武道不问窗外之事?”
“自然是醉心武道!荣华富贵与我何干!”开什么玩笑,这里要不了多久就要世界末日了,他也不是这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物质上的享受?
“好!家主已经同意,三个月内你可以不用承担任何护卫的工作,只要潜心武道提升即可。布武阁三层以下随意进出,你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像我提出申请,从四层取一门天字功法给你!”
“事先告诉你,王府四层一共只有三门天字功法,你的可选范围就这么大。”
陈末有些疑惑的问道:“天字功法这么稀有吗?”
“那是自然,整个徽州府绝不会超过两手之数,整个大夏也只有二十门左右。可以说最高深的武学就是这二十门功法!”
刘钊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陈末听了就只有一个念头,将这二十门功法都搞到手!
哪怕学不会也得背下来!
可现实条件暂时不允许,待时机成熟再考虑此事。
“刘大哥,那我现在就可以去吗?”
“哈哈,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一刻也不愿耽搁。走吧!”
陈末将《纵云步》一合,快步跟上了对方,二人行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处院落。
门口有一位精壮汉子把手着。
“拿去,有了这牌子就可以随意进出王府的绝大多数地方,当然家主所住的地方可不能随意进。”刘钊递给了陈末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白虎堂二字。
“进去吧,里面是个院子,可供练功之用,院落深处有一座四层高的塔楼,第四层不要去,其余三层随意。”
刘钊吩咐完陈末又转身对精壮汉子说道:“刘潇,这是家主亲自应允,照顾好他。”
“明白,刘堂主。”
刘潇仔细打量了一番陈末,印象中从未见过此人,看来是新加入的。
可刚来就能去的白虎令,那他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小兄弟,进去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另外饮食之类院子里会根据人数定时提供,这点不要担心。”
“多谢。”陈末抱拳道。
然而就在他跨入院落之际,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亮起了点点星光。
三人同时注意到了这异象,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星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多,很快就化为一道道流星直奔这颗星球而来!
“来了!”陈末心中骇然,没想到这方世界的末日来的这么早、这么快!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会是怎样的末日呢?”
单单这些陨石最多也只能造成不小的损失,但要达到末日的程度那还差太远!
“还是说这只是第一步?”
陈末心中暗下决定,要加快修习功法的速度了。在不确定有没有回溯能力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贸然置自己于险境的。
因此,他如今能仰仗的除了时间循环闹钟,就只剩自己的实力了!
“天火降临,必有大灾啊!”刘钊仰着头,脸色极其凝重,这样大范围的天火,怕是覆盖面积不小。
“刘堂主,你担心啥子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呢,咱就一个徽州府的小小护卫。”
刘潇与刘钊同样姓刘,但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人就要淡定许多,反正陨石也没落在徽州府境内。
流星雨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陈末利用脑中宙斯一族传输给他的知识,计算出了大致的落点和数量。
从时间、光线以及运动轨迹来算,这次的流星雨大概有两百颗左右的陨石坠落,但基本上覆盖了大半个星球。
陨石大小也都在直径两米至十米左右,显然无法对这世界造成致命伤害。
至于最近的一颗陨石坠落的位置,距此地大概有两百公里左右。
若是绿魔滑板或是魔毯在身,他或许回去查探一番,但现在,他还是安心修习功法,以应对接下来的灭世之灾吧。
“我看离我们最近的似乎在江州府,那的督查司应该会派人去调查吧。”刘钊说完,看了一眼还站着门口的陈末,道,“快去吧,灾难也轮不到你来担心!”
陈末点点头,遂迈步进了院落。
整个院子怕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正对门的四层塔楼外,两边还分别坐落着两栋建筑。
以陈末的眼力自然能看清匾额上的内容。
西边两间分别是讲武堂、厢房。
东边则是膳房与兵器室。
从构造来看,基本上满足了在这长住的条件,陈末也已下定决心,没有意外,他这三个月就待在这了!
陈末穿过长长的石板路,一路来到了四层塔楼——布武阁。
……
江州府。
郊外的一片农田。
天降陨石,即为大灾。
老百姓蜷缩在家中,吹熄了蜡烛,谁也不敢外出。
靠村头有一户人家,家中一位年过二十的青壮年,虽未习武,但常年耕作竟也练就了一身腱子肉。
“爹,我出去看看。”
“娃儿,不能去、不能去啊!”
周武摇摇头,推开了门,“爹,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不过是天火而已,你看都熄灭了!”
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深坑,说道。
尔后,周武不顾父亲的反复劝阻,还是走出了家门。
从最初的一声巨响,到田地里的火焰熄灭,已经过去了很久。
宁静的夜空复归于寂静。
周武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向着深坑走去。
夜越来越深,周围安静的可怕。
忽然间,前方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
原本胆大的周武此时竟也升起了退缩的念头。
他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两步,霎时间,一道看不清的影子从庄稼里窜了出来,下一秒已从周武的鼻孔中钻了进去。
“周武?倒是具还算过得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