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宏,娘知道,你以后很累、很辛苦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宽心,知道吗?”
廖鑫荣也说道:“心里有这个念头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今年秋试,来年二三月,魏子宏要去京城,参加明年是春闱,如果运气好,成为贡士,进而成为进士,当然,若是能成为殿试前三甲,那是最好了!
不过状元郎这样的念头,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摇摇头,能成为解元,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
此刻的廖鑫荣,压根没往魏子宏能成为状元那方面想,一来,他觉得太难了,全国那么多举子,还有国子监那么多的监生,这么多人一起竞争那一个名额,他只想魏子宏能成为进士便足以。
温玉媚当着家里的人面,握着魏子宏的手:“子宏,不想当状元的学生不是好学生,我觉得梦想还是要有的,并且为之努力,万一将来实现了呢?你看看啊,你是青山县的案首,现在又是南荣府的解元,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成为状元啥的!我相信你!”
她眼中的鼓励太明显了,魏子宏轻笑着点头,“好,我一定努力!”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安安自告奋勇,从桌上拿了一个红包,跟陈珍珠他们说道:“婶婶,我去看看!”
安安跑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魏王氏,一个是魏子彦!
魏子宏自从被他未来的岳丈家用银子赎了回去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登门,魏王氏推了魏子彦一把,她自己脸上堆满了笑,露出了红色的牙床,花白的头发被她梳得一丝不苟,她一步上前,一把握住魏子宏的手:“儿啊,你可真厉害,不愧是你爹的儿子!不错不错,你爹若是泉下有知,应当含笑九泉了!当初你爹成为秀才,前前后后来府城考了多少次,三年一次,三年一次……家里差点被他弄垮了,到死都还是个秀才,还是你有出息,我都听人说了,解元啊,举人的第一名,第一名!”
魏王氏说完,斜睨了魏子彦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全世界都欠我银子的样子,她气得把他往前狠狠一推:“子彦,来之前你怎么跟娘说的?快,快给你哥哥道喜!你哥就是你的榜样,知道吗?你哥现在是举人了,是举人,你那点学业,你哥要是稍稍动动手指头,秀才还不是信手拈来啊?”
魏子彦这才不情不愿喊了一声“大哥!”随后低着头,小声道:“恭喜!”
今天是魏子宏和温玉媚的好日子,陈珍珠不想因为魏王氏母子俩扫了兴,赶紧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来:“亲家,快,快坐下来喝杯酒!”
魏王氏和魏子彦只看了满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魏子彦很不争气,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魏王氏挑起眉,拉着魏子彦,边坐下来边说:“今日是我儿子中举的大喜日子,我这当娘的,肯定要坐下来喝杯酒,给我儿子挣点面子!”
魏子彦被拉着坐下来,母子俩看了魏子宏一眼,见他没有说话,魏王氏越发得意了。
温玉媚差点笑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魏王氏那么亲热叫魏子宏,哪怕是魏子宏成为青山县案首,在她那里,好像也没多厉害。
唯有这次,“儿啊”都出来了,可真真是稀奇!
“娘,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人不?着实讨厌,我辛辛苦苦种的果树,我雇人照料果园,施肥。除草,我自己更是,隔三岔五就要去一次,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窃贼,竟然把我成熟的果子给偷走了一些!”
陈珍珠一愣,什么偷果子的窃贼?她根本没听温玉媚提过。
廖鑫荣在桌下轻轻扯了扯陈珍珠的衣袖,陈珍珠看了看廖鑫荣,廖鑫荣则皱着眉头,说道:“是挺可恶的!往日浇水、施肥不见,果实成熟了,倒是来摘了!玉媚,这样的窃贼,你可不能惯着他,该报官就报官,千万别惯着!”
温玉媚点点头:“那是自然!报官倒是不至于,但我在果园里养了几条狗,卖狗的大爷跟我说,他养的狼狗厉害得很,有狼的秉性在,凶猛异常!下次若是那窃贼还敢去偷,那就别怪我养的狗不客气了!”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温玉媚这么一说,大家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
魏子彦尤其觉得脸色难看,他站起身,沉着脸跟魏子宏说道:“大哥,恭喜你了!我就不留了,艳心那边让我去一趟,说是要商量我们成亲的事宜,我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看魏王氏,头也不回离开了。
魏子彦一走,魏王氏就忍不住发脾气,她也不对温玉媚凶,有廖鑫荣在,她也不敢说陈珍珠,在座的人,她发现自己能说的,只有她生的儿子。
“子宏,你现在中举了,是大人物了,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娘啊?”
魏王氏张口就堵住了魏子宏别的话,别的她也不说,只问魏子宏,你到底还认不认我!
魏子宏皱着眉头,温玉媚冷笑一声:“哎哟,婆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自己也说,今天是子宏的好日子,你这来是来找茬的吧?”
“我怎么忘了呢,我给我们家子宏娶了个好媳妇儿!”说完,魏王氏冷笑一声,她站起来,对魏子宏说道:“子宏啊,你现在翅膀硬了,肯定是看不上我这个当娘的了!来之前,你弟弟还跟我说呢,说他大哥现在是举人了,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呢,我们上前去,人家可不一定能看得上!还真是,不过魏子宏,不管你是举人还是状元,我是你娘,这是不变的事实!”
魏子宏:“我从来没有不认娘!”
魏王氏见魏子宏这么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得意极了,扫了陈珍珠和温玉媚一眼,“我就知道,我自己生的儿子,我怎么会不清楚呢?”
魏子宏眼中深藏着一抹无奈,他望着魏王氏,说道:“我下场之前,可我从来没见过您!反倒是我岳母和妻子,忙上忙下为我置办东西,她们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安安心心上学读书!倒是子彦,最近过得还行吧?没有再出去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