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马克西姆。
查看房间的回来了,那房间里衣服随意丢的很凌乱,还有撕碎的内衬小衣。
怎么看昨晚都是一场让人遐想又向往的大戏。
然而,人不见了,无影无踪,不见的还有许天替换下来的脏衣服,甚至在甬道里的守卫,没人见那女人离开过。
可怜的马克西姆,输了钱,丢了人。
马克西姆看着仍然站在拳台上的许天,看不出一点体力不支,身体发软的迹象。
他知道其中出了偏差。
“断电!”
许天在ko对手之后,就一直绷紧着神经,不敢有一刻的松懈。
他不确定光头佬是不是能窥透那女人失踪的内情,不敢去赌,不能有一丝侥幸。
许天想过光头佬会用的方法,比如放冷枪,绝不会想到光头佬会让拳场断电。
在拳场的灯光熄灭的瞬间,许天几乎是飘着离开了拳台的中央,专注的倾听着整个拳场的异响。
可惜,拳场的断电,让整个处于亢奋状态的观众疯狂了!
开始是骂娘,不知那一位向拳台丢出一个酒瓶,彻底把整场观众的疯狂点燃了。
满场开始飞酒瓶。
然后,整个拳场就真成了拳场,黑暗的拳场里,开始到处搏击。
辱骂声,哭喊声,酒瓶破裂声,人与人的厮打声,在这黑暗的拳场此起彼伏。
乱成一锅粥了,乱的连许天都无法捕捉异响,不得不听天由命,凭感觉找最安全的位置,等待着光头佬的应对。
“砰!”
是枪声!
许天在拳台的犄角旮旯,身体尽可能的缩小,保护着自己的要害,紧紧的贴着拳台地面,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冷枪击中。
虽然黑暗中没人能看到许天的位置,许天仍然以最保险的方式应对着这异变。
随着枪响,拳场正展开的几百人混战停止了。
灯亮了,拳场一片狼藉,整齐的座椅此时几乎没有一排还如原样。
玻璃碎片随处可见,满身血污的看客也处处呻吟,甚至有些女看客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要害,哭泣着到处寻找刚才被撕掉的衣物。
要说最整齐的,还数华商集中的地方。
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华商们相当有经验的全部面向内,自觉的手把臂,形成一个背对外面的圈子。
身处异乡,有了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
在灯光再次亮起来时,许天首先是抬头看楼台······光头佬不见了。
“拳场骚乱,暂停今日的拳赛,请各位观众自觉离场!”
“华商可以暂时在拳场停留,拳场依然确保华商的安危,继续沟通协调商贸事宜。”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在拳场闹事,有违者死!”
铁笼子的门大开了,门外的工作人员换成了带枪的守卫,一脸的戒备。
好像这是来保护许天的。
这光头佬玩的这一出,不得不承认,还是相当的有水准。
断电,一起骚乱,骚乱导致拳场狼藉,不得不暂停拳赛,完全避开了让许天横扫拳手的可能。
还能在是不是守擂一日的说辞上跟许天谈判······
许天还真想看看光头佬会怎样对自己说。
带枪?真觉得带枪就无所畏惧了?曾经在二百多全副武装的军伍包围中逃出来的许天,真的没觉得这些带枪的守卫能怎么样。
还是那个房间,许天被人领着进去了。
许天看到床铺被翻的凌乱,人型状已经没了,凌乱的衣服也都收拾在一起。
光头佬还坐在沙发上,还是昨天那个位置,拿着那瓶已经是空瓶的伏特加,假迷做样的端详。
许天直接开口问:“女人呢?”
这本来就是考虑好的应对。
光头佬不确定软欢半日贴是那女人自觉放弃了,还是在许天知晓的情况下放弃了。
从目前看,光头佬没有找到那女人,只要那女人逃掉,许天就能以那女人自觉放弃害许天的基础玩。
“弗兰克陈,我也想知道,我拳场里给你提供的女人去哪了?”
声音还提高了,一副我知道你的所有的样子。
“你是说我在打拳的中途回来过?还是说这个房间只属于我?”
“说吧,想以怎样的说辞赖掉我的报酬?断电玩的挺好!不准备付钱了?”
许天说着,还是原先那样,顺手拖过一把椅子……
“别动!”
马克西姆喊了别动,看着屋子里的现场,有点转不过弯来。
捋捋。
自己喊别动前,弗兰克陈手里正提溜着椅背,准备坐下。
就在自己喊出声的同时,几乎分不清是自己的喊声在前,还是弗兰克陈踢出一脚在前,只看到处于弗兰克陈左侧的手下枪手,在掏枪的一瞬间,人飞出去了,枪也飞出去了。
然后,或许是同时,弗兰克陈身形如箭,极快的向右侧移动。仿佛处于右侧的枪手挡了他的行动路线,很顺手就将枪拿在手里,感觉就像是自己手下送过去的。
还是没有时间间隔,弗兰克陈手臂箍紧了自己手下的脖颈,两人就到了门口。
而此时,自己的其他手下,才刚刚完成掏枪上膛的动作,枪口对准了依旧在旋转的椅子。
怎么就成了这样?
估计也只有马克西姆看清了许天的整个动作。
快,太快了。
马克西姆惊吓下脱手的伏特加酒瓶,在一切都完成后才落地。
“噗”的一声,酒瓶掉在地毯上没破。
马克西姆机械的低头看酒瓶,机械的抬头看弗兰克陈,很谨慎,动作不敢太大……许天手里的枪口对着他,而且已经上膛了。
马克西姆确定,只要有一丝不妥,那黄种人的枪肯定能打中自己的要害,甚至一枪毙命。
他不是拳手吗?不是跑单帮的倒爷们,怎么感觉比自己这个黑帮还黑帮。
许天是没玩过当今的枪械,万变不离其宗,早年混迹上海滩,但凡市面上见过的,上海滩租界出现的枪械,没有许天没玩过的。
手枪是新式的,原理却一样。
许天拿枪的手很稳,手臂端着枪纹丝不动,食指贴在扳机位置,怎么看怎么熟练。
“想试试谁活着出去?”
“弗兰克陈,误会,误会了。”
“我是说别动那张椅子……你过来看,那椅子表面是什么?”
马克西姆双手举着摆手,让屋里的枪手都收枪。
许天先放开手臂箍着都快窒息的枪手。手枪在许天的手里打个转,掂量掂量,许天在跟大口喘息的枪手错身瞬间,枪就再一次塞进了手枪原本的位置。
一屋子有点惊呆的枪手,才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配合着老板都蹲下身,顺着马克西姆指着的那张椅子看。
许天也看。
自己是清理过现场的,也没留下痕迹。可忘记了水滴在干湿不同的情况下会有变化。
马克西姆真的不简单。
“卫生间!”
马克西姆看了一眼许天,没见有什么异动,从沙发上起身,带着风往卫生间跑。
事已至此,许天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通风口!臭婊子!”
已经有人带着椅子进来,踩上去,扣开了通风口……
马克西姆顾不上跟许天谈什么五千美元的事,似乎也不在乎许天怎么看他对逃跑那个女人的重视。
可惜,在拳场发生断电事件后,华商群体没人还继续留在拳场,全部结伴开始离境。
马克西姆的人虽然很快就追到边境,费了很长的时间叫停了出境的华商,甚至挨个甄别了,却没找到那个女人。
马克西姆派了一部分人手过河向黑瞎子岛追,一部分人手撤回来,开始顺着通风管道里的痕迹追踪,甚至马克西姆都亲自上手了。
一直折腾到深夜,许天没有听到那女人被带回来的消息,心里多少踏实了。
或许那女人真的逃出生天了。
许天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哪怕是休息,都只是打坐。
许天的听觉范围里已经很少有响动了。
突然,许天听到卫生间似乎有悉悉索索声。
许天先走近房门,打开:“一天了,能不能送点吃的?”
打发走门口的守卫,许天又在房门口停了一阵,才进了卫生间。
他有种感觉,总觉得应该这样做,也判断可能是那个女人。
果然,通风口没有被扣上,露出了那女人满脸污垢的脸,笑着看许天。
这女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