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普进了自己的包厢,赶紧查看自己的手腕手臂,并没有发现什么。
可刚才最后一拳碰到那黄种人手时,他真的感觉到了针刺一样的痛,甚至整个手臂都失去了自主动作的能力。
奥西姆很详细的查看了,确实没有异常。
活动了几下手腕,连着手臂也活动了,真的没有异常。
问题是,那个黄种人是怎么做到的?奥西普不相信自己刚才是错觉。作为在西伯利亚训练营完成所有考验,在拳坛上打过无数次生死战的奥西普,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是错觉。
那一刻,自己的手臂确实是失去了自主,相当于是废了。
或许那种黄种人当得起弗兰克陈的名字。
奥西普在想,自己受维克托的委托,来试验这黄种人的身手,是该说完成了,还是没完成?
可是,奥西普不敢继续了,他担心黄种人的耐心有限,再下去自己会被对方伤了,影响自己这次拳赛。
奥西普是打黑拳的,却不归任何一个势力,是个完全自由的拳手。
这一次,算是一次临时雇用,是代表卡西扬的地盘出手的。
试验这黄种人的身手,算是一次临时的任务,纯粹的金钱关系。
结果如何,或许让卡西扬汇报吧。
许天回到包厢,连续吐了好几口带血的唾沫······咬破自己的软腭,也是很疼的。
这装受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光头佬看上去很惨,血糊糊的样子让人看着不忍,可许天在扶起光头佬时,手指搭在光头佬的脉搏上,光头佬的脉象居然没一点受伤的迹象。
甚至光头佬没有一点激动或者愤怒引起的心跳变化。
不正常。
一方大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到那种地步,内心不可能如此平静,圣僧也做不到。
光头佬会因为那女人逃跑大动干戈,会以为小弟被揍而挑起火拼,居然在被屈辱后,如此淡定。
许天就陪着他们演戏了。
这个奥西普的确算个高手。
一个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绝对高手,居然出现在布市,不在莫斯科,没有被大势力收拢,在这火车的车厢里为争包厢而出手。
许天觉得高手有点便宜了。
许天需要知道其中的究竟。
果然,旁边的包厢门开了,刚才光头佬进去的包厢。开门声很轻,走廊里也没什么人。
光头佬的脚步向车厢尽头走去,是光头佬原来的包厢。
许天的听觉集中在光头佬的脚步上。
“马克西姆,这黄种人也就那样。”
“卡西扬,不是这样的。他很灵活,真的像猴子,应该是车厢走廊的空间限制了他的发挥。”
“维克托先生让奥西普试探他,就是想知道他的真正实力,也好在拳赛中有所安排。咱们两个这次的收益,都在这黄种人身上。”
“卡西扬,这些年我没去莫斯科。奥西普的战力能排在什么层级?”
“应该在前十。”
“也就是说,能接下奥西普的三拳,弗兰克陈打出区域赛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可以。要不就这样汇报?”
接下来有一阵安静。
“还有五六天,看看能不能还有一些好戏看。”
维克托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不会只安排这一场试探。
马克西姆和卡西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许天听完,也大体明白了。
可以确定一点,就是试探,没有危险。归根结底,无非是利益的事。许天想,应该是在整个拳赛中会有很大的赌局,自己就是一枚棋子,是那个什么维克托揽财的棋子。
自己的战力,决定他如何统筹安排投注。
大概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许天打开了包厢的门,依着门就站在走廊上。
马克西姆也打开了包厢的门,后退着出来,手里似乎提着行李······思维很严密,考虑了会遇到许天,也准备了解释的说辞。
即便是马克西姆有准备,可看到许天站在走廊里看着他,还是不由的慌了一下,脚步停了一下,关闭包厢的速度缓了一下,眼睛不由的看了包厢里一眼。
稍微振作,马克西姆才朝许天走来:“弗兰克陈,忍一忍吧。我在维克托的属下实力一般,不敢造次。”
“让你陪着我一起受屈了!弗兰克陈,我可以保证,即便是有冲突,也都是意气之争,绝对不会过分。咱们能安全抵达莫斯科的。”
“哦,我无所谓。实在不行了,我大不了偷渡,整条铁路线都离边境不太远,我想如果偷渡,应该没人可以拦得住我。”
许天不落痕迹的跟光头佬提个醒,也告诉他:爷有其他想法。
马克西姆有点惊讶的看了看许天,很奇怪他会这样说。
要说偷渡,在伯力也不是没机会,就凭弗兰克陈的身手,还真的没什么人能拦下。
为何在伯力不走,这时候就想走了?
“弗兰克陈,你受伤很重?”
“不至于,只是有点烦。”
说完,许天就进包厢了。
许天烦不烦,马克西姆就是懂了,知道了,也没有办法给许天一个清静的旅程。
这事由不了他。
许天不是他能控制的,越来越觉得控制不住。维克托更不是自己可以忤逆的,那是随时都可能让自己没命的存在。
所以许天的麻烦又来了。
时隔两天,即便走廊里一直有嘈杂声,许天除了到餐厅进餐,几乎不出包厢门,打定主意不掺和。
就连有人敲门,许天都没有应过。
然而,总是有狂妄的。
许天的包厢门是被踹开的。
“黄皮猴子,这个包厢我要了,滚出去!”
每一次开始称呼自己都是这一个带着侮辱性的称呼。
许天虽然可以忍,可忍久了也是有火气的,积压的久了,憋的多了。
这几天不厌其烦的被骚扰,许天已经很烦了。
这边一吵,整节车厢包厢门都打开了,所有人都往这边来,包括那个奥西普,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马克西姆又登场了,刷存在感:“屠格涅夫,他是维克托点名要的!你不能这样!”
“我只是要包厢,不要命!”
“马克西姆,你喜欢他?黄种人的皮肤很滑,你可以试试。”
“马克西姆,只是在给你创造机会!”
看热闹真的不嫌事大。
这一路上人,包厢很明显不够用,很多护卫都已经在走廊里将就了。包厢里除了这些势力的大拿,就是拳手。
许天不清楚这人是不是有包厢,但可以肯定,自己若在忍让,恐怕就得在走廊里待着,或者跟光头佬公用一个包厢。
“你确定?”
许天说话的语气很冷,冷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怎么?你想杀我?”
对方的话是尽量在保持平静。
许天推开他,擦着那些护卫的身体,走到了窗台的一边,将折叠桌子掰下来。直接坐下。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许天手里多了一支左轮。
那些护卫摸自己的枪,很六七人发现自己的枪套被打开了······
许天看着挑衅自己的那人,手里不紧不慢的把左轮里的子弹卸下来,留一颗在里面。
端起左轮,左手轻轻的拨动轮盘,突然一合,再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扣了扳机。
“咔嚓。”一声响过。
“你可以再次拨动轮盘······死不了的人可以占用这间包厢。我死了自认倒霉,也省得没完没了的烦!来吧!”
左轮咣当一声丢在折叠桌上。
人们的视线看着枪,又看着许天······这黄种人疯了!
这是轮盘赌,赌命的玩意儿。不管是势力的大拿,还是拳手,命都很值钱,就这样不在惜?玩命呀!
“你······你是个疯子!”
到底是不敢,许天需要这样的结果。
“不管谁想要我的包厢,都可以来找我,就玩这个!不敢玩就一边去,老子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