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
卢克他们依旧在等。
艾玛到底还小,此刻已经扛不住,靠在卢克怀中睡熟。
“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大姐头菲比看着这一幕,安慰卢克:“她一看就是个坚强的女孩,当初我能扛过来,她也肯定能扛过来。”
“嗯。”
卢克点头。
从某些方面来说,艾玛和大姐头挺像。
都是在一个残破的家庭里,都有一个犊贩老妈,都有个讨厌的姐姐。
如今又经历这种事情,一旦邦妮没救回来,没有卢克,艾玛只怕也会和大姐头一样小小年纪就流落街头。
或许未来流浪了几年后,在某一天遇上她那个不省心的姐姐,要么跟着幡然醒悟的姐姐重新艰难的走上正途,未来多一个大姐头这样古灵精怪的。
要么跟着依旧皇赌犊俱全的姐姐彻底堕落,重复邦妮和她姐姐的‘成功也是唯一的生活经历’。
不过因为人性的弱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后者。
但是如今卢克觉得有必要为前身给艾玛第三种选择和人生。
一想到之前烈焰中那不愿他救的倔强眼神,以及出来后让他发誓再也别丢下她一个人的哭喊,卢克就深感压力山大。
再这个字,该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前身啊,你可真是不当人。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忍不住和大姐头菲比吐槽自己的前身。
“这不怪你。”
大姐头菲比安慰道。
“怪我!”
卢克很坚定的认为前身该骂。
“不怪!”
大姐头劝道。
“怪!”
卢克坚持,既想大姐头跟着一起骂骂前身,也想大姐头坚持自己无罪的观点疏解他现在继承前身的道德压力。
“ok,都怪你。”
大姐头眼见卢克这样,一耸肩一摊手。
“……”
卢克埋怨的望着大姐头。
你这才坚持两回,连三次都没到,也太敷衍了……太菲比一点了吧!
“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妹妹,我肯定会带着她跑路。”
大姐头不明白卢克现在的复杂心理,开始认真批判起来:“因为艾玛就是我。
我姐姐乌苏拉当初跑路,就从来没有想过带过我。
所以我懂那种被抛弃感真是太难受了,我到现在都不想理她……虽然她不理我。
但嗨!我也不想理她!”
卢克尴尬的听着。
本来打算一起批判吐槽前身,但眼见大姐头真的这么激动的将他和乌苏拉并列而批判,他又有点不乐意了。
前身只是年少不懂事,不是乌苏拉那种赤果果的漠视亲情自私自利。
但在这种时刻,总是不好说出口的,眼看大姐头越说越激动,卢克赶紧在嘴边竖手指,提醒:“嘘,艾玛还在睡觉呢。”
“哦。”
大姐头看了一眼艾玛,这才捂住了嘴巴,眼见卢克讪讪的,这才反应过来,重新回到一开始的状态。
“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那是艾玛的亲生父母,却不是你的,艾玛跟着他们,其实比跟着你流落街头要好太多了。”
emmm。
这才对味嘛。
“还是要怪我,我最清楚艾玛的生活环境,当初跟着我流浪,或许还真的不一定比现在差。”
卢克见大姐头终于如他所愿进入他吐槽她疏解的流程,开心的吐槽起自己的前身来疏解现在他的道德压力。
“现在你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大姐头安慰道:“我知道想要重新获得信任,恢复感情,这很难,但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真的?”
卢克心中一喜。
“当然。”
大姐头肯定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卢克笑道。
“尽管说。”
大姐头豪气道。
“现在还不好说。”
卢克打埋伏:“等到之后对艾玛有效果后,我再和你说,就当大姐头你和我一起帮艾玛重新振作的,怎么样?”
“那太棒了。”
大姐头不明所以,只是单纯的开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许反悔。”
卢克心虚的敲定。
“为什么要反悔?”
大姐头不解。
“没什么……唉,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卢克不接话,往手术室方向张望,叹口气,转移话题。
大姐头可是素食主义者和动物保护人士,虽然不是那种最极端的,因为真吃起肉来也很香,穿起貂皮大衣也很爽。
但只怕也不太能接受之后卢克答应艾玛给她重新做一件一模一样兔毛大衣这件事。
只是看艾玛那珍爱为之落泪的神态,以及那火场中眼神的倔强,卢克知道哪怕大姐头接受不了,这事他也要做的。
他有信心说服大姐头正确看待这件事情。
但现在先打个埋伏,能够更快更好的度过这一关。
何乐而不为!
“邦妮·普兰科特女士的家人?”
这时手术室方向终于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长指甲的实习医生格蕾。
“是。”
卢克没有第一时间唤醒艾玛,自己答应了一声。
因为看到实习医生格蕾后,再联想到是道森救护邦妮过来的,他心中第一个感觉就是邦妮肯定完蛋了。
“很遗憾……”
事实也正是如此,邦妮这个自豪自己生命力意志力都无比顽强的女人,在实习医生格蕾歉意的目光中被最终定格。
艾玛从卢克怀中起身坐直,平静的望着实习医生格蕾。
“卢克,你是邦妮·普兰科特女士的?”
实习医生格蕾看着这样的艾玛,忍不住询问道。
“邦妮是我继父的前妻,这是他们的女儿艾玛,这是我朋友菲比。”
卢克解释三人和邦妮的关系。
“哦。”
实习医生格蕾恍然,又看了一眼小小的艾玛,柔声询问道:“她还有其他亲人吗?”
“还有一个姐姐,是邦妮和第一任的女儿。”
卢克搂了搂艾玛。
“她叫什么?”
实习医生格蕾建议道:“要不要我们帮你联系?”
“那也要你们能联系的到。”
艾玛淡淡道:“她叫克丽丝蒂·普兰科特。”
“这里~”
这时,一个推床从旁边走廊上被推过,推床上一个侧着身子背对着这边醉醺醺的人举了举手,用醉酒后迷糊却又亢奋的声音答应道。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