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菩萨！！’
李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他拖了这么久，折磨金夫人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那天他拼了老命，看到的那张妖娆与悲苦合而为一的脸，就是菩萨相！
就连那些金光，李智都怀疑是功德金光！
可李智不理解，这不科...这不佛祖。
安眉依如果是菩萨法相，怎么会在交合时刺穿男人们的脚底板，至他们于死地？
害死这么多人的安眉依，又凭什么有功德金光护体！
本来这些疑惑，李智是打算回去问红药，或者旁敲侧击问释心大师。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绣衣卫直接上门招揽了他，而且还暗示他安眉依已经‘死了’。
这更加重了李智的好奇心，同时让他陷入了另一番困境。
他大概还需十几天才算完成约定，可面对如此诡异的安眉依，变数太大了。
可既然应下了承诺，就算当一回铁头娃也得撑下去！
倒不是说李智不怕死，而是红药实在太能算了。
如果现在不结清因果，等李智境界高深后，这份人情的价值可就成几何倍往上翻。
李智一介武夫，不讲究什么因果，要是脸皮厚点说不定还能反咬红咬一口，说对方碰他的瓷。
可柳素素不行，柳素素修的就是红尘大道，因果不还清，迟早会害了她。
君不见白素贞那种背景深厚的妖修，也不得不用一世姻缘报答许仙。
那可是黎山老母的弟子啊！
想通其中利害关系后，李智再度抽出厚厚一沓宣纸，在金夫人脸前晃了晃。
见状，金夫人哀嚎道
“大人，大人放过妾身吧！妾身实在撑不下去了！”
此时她哪还有端庄妖娆，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遮盖了整张俏脸，看起来狼狈不堪。
“知道该说些什么吗？”
李智语气平静，但在金夫人耳中犹如天籁之音。
“知道知道，说些大人想听的”
“嗯”
“撑着说，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不给金夫人讨价还价的机会，李智直接将抽出一张宣纸，放在她满是津液的脸下。
“这张纸湿透之前，我若不满意，那你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金夫人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这次不再是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而是直接来了个死亡宣告！
金夫人猛咽一口近乎干涸的唾液，语速飞快的说道
“妾身十年前得菩萨点化，成就人身”
“后遇见了老爷，并有幸成为了他的二房夫人”
“之后好几年没有回苏州，再回来时已是教坊司的人了！”
说到这，李智抬手打断她的话
“十年前？那时候苏州城化形的妖多吗？”
“不多不多，妾身算是第一批得菩萨点化的妖族。”
金夫人努力平板支撑，左手不行换右手，可就是止不住的酸胀。
而且汗液也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滑落，宣纸眼看就要被浸透。
李智见状换了一张宣纸，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说的不错，这是奖励”
在金夫人感恩戴德，如同看到再生父母的目光中，李智渐渐听完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安眉依第一次发媚病，就是十年前。
那时的金夫人只有简单的灵智，亲眼目睹了她与数个家丁交合。
期间不停地用头簪猛刺他们脚底板的涌泉穴，刺激他们的x欲。直至他们失血过多而亡。
那惊天动地的场面，深深冲击着她幼小的心智。
随后金夫人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安眉依。
渐渐的她也摸清了规律，每当月圆之夜时，安眉依就从大家闺秀化身魅魔，随之身体也会散发一股异香。
这股香气回对男人们造成极大的刺激，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还是能飞来飞去的修士，都逃不过这香气一缕，随后成为安眉依的裙下臣，腰下鬼！
普通人是死于血洞出血过多，修行者则是死于‘精’尽人亡。
根据金夫人的回忆，那时的安眉依就如同一个魔道中人，比女鬼、狐狸精还厉害的吸j女王。
可后来事情出现了转机！
原本的安眉依是不知道月圆之夜发生了什么，每次都是安大善人和义女，也就是三小姐给她善后。
有一次事情出了岔子，安眉依像是突然明白了一切，整个人备受打击。
后来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怎的，她专门找一些不能人道的男人，用自身的异香帮助他们获得快乐。
随着越来越多不能人道的男人享受过后，安眉依能控制一发病就致人死地的习惯了，而且整个人的面相越发悲苦。
如同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菩萨一般！
也就是那个时候，安眉依发现了一直跟着她的金夫人，并用神奇的金光点化她，同时也点化了好几只弱小但有灵智的妖。
那段日子的安眉依已经有了‘活菩萨’的称号。
只不过这称号只在那些无法人道的男人中流传。
渐渐地，安大善人发现了安眉依的所作所为，当即大怒不已。
他命人修建了一座高墙垒住的院子，院子占地甚广，可以有效地防止异香过度扩散。
院子围墙很高，就算偶尔有人被异香吸引，没有工具也翻不过去。
至于飞檐走壁的梁上客....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与此同时，和金夫人同一批的妖族化形成功了。
它们化形的非常彻底，凭借不入品的修为就完美的褪去了妖身。
同样的，没有法门的它们只能凭借本能吞吐月华，进展极慢。
有的妖选择守着安眉依，刻苦修行。
而有的妖已经见识过人间繁华，加之自身除了有些许妖气，早已彻底变成了人，就起了进入红尘摸打滚爬的念头。
金夫人就是第二类。
故事到了这里，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后续一直到去年，陈留县父母官被绣衣卫抄家，金夫人受到了牵连。
她不想跟着丈夫一起去死，暗地里让好姐妹，也就是一只有灵智的麻雀稍口信给安眉依，拜托她救自己一命。
再后来，金夫人也一直没亲眼见到过安眉依，只是进了教坊司后，听说安家大小姐被选上了秀女，很快就要进宫了。
金夫人不太懂这些，只是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还没高兴几天，她就从还没化形的小妖口中听到了安眉依被人暗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