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打脸。
尤其是被银女这种情商可以忽略不计的女人打脸,简直是啪啪作响,火辣辣疼痛。
算上我,你一个也足够。
肯定是不够的。
别说两人联手,哪怕是银女一个人,也能让四爷深陷险境,何况加上人妖,纵使此刻的他已有些力竭,却仍能给四爷带來致命的威胁。
所以,这个脸打了,四爷再不乐意也只能接住。
接住归接住,四爷还是很生气,很火大。
他轻轻嗫嚅着嘴角,正要将体内酝酿的咆哮释放出來,万海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去杀他们,这个小女孩,我來。”
也许在许多人眼中,银女都是超级强者,是无所不能的飞鹰boss,可在万海这个当年的鹫峰之战上仅次于林天王的破镜神级强者,银女根本只是一个沒长大的小女孩。
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松写意地说一句,这个小女孩,我來。
四爷眉头一拧,紧握住判官笔,一步步向人妖走去。
与此同时,银女再度开启红唇,平淡地扫视人妖,说道:“有机会,带着你的妻子离开。”
人妖不认识银女,也不知道银女为什么要帮自己,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浓浓的迷惑。
“我是林泽的未婚妻。”银女忽地笑了起來,璀璨如夏花。
人妖闻言,亦是会心一笑。
只要跟林泽有关系的人,他都会下意识地当做极好极好的人看待,也许,这便是兄弟才有的爱屋及乌。
“你走吧,我是逃不掉的。”人妖冲银女说道。
“他马上就來了,你不会有事的。”银女说着,提起了匕首。
嗖。
四爷的判官笔向人妖刺去,去势如虹。
与此同时,人妖亦是提刀再战。
人妖是神剑军区第一高手,是军区领导最为看重的种子选手,人妖曾经受过教诲,身为军人,即便死,也要死得骄傲,死得光荣。
如今的他做不到死的光荣,却可以死得骄傲。
累。
那算什么。
只要还能战,便接着战,直至最后一口气。
双方很快陷入了险恶地决战,这一场,是人妖打的第二场死战,仿佛挖掘出所有潜力一般,人妖竟有如神助,与四爷斗了个旗鼓相当。
人便是如此,越是绝境,越是能发挥出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潜力。
……万海目光平和地盯着银女,微微抿唇道:“小姑娘,这件事儿与你无关,你能不能别插手。”
银女摇头,手中刀锋握得更紧。
“那开始吧。”
嗖。
万海话音甫落,一直站在侧边休息的白仆动了。
他那魁梧的身躯挡在两人的中间,灰白sè的眸子冷漠地凝视着万海,平静道:“二爷,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万海淡淡问道。
“她是我的小师妹。”白仆说道。
“我知道。”万海轻轻点头,“但那又如何,别说你,即便你师傅在,我也不会放过她。”
砰。
白仆毫无征兆地向万海攻击。
白仆的行为连万海也颇为吃惊,他根本沒想到白仆会忽然倒戈,但在他眼里,年轻一辈中除了那稀有的两三个人,其余的根本无法让他另眼相看,包括眼前的白仆。
砰砰。
白仆猛地俯冲上去,瞬间便被白仆打退回去。
噔噔。
白仆身形往后滑去,站在了银女的身侧。
银女眼眸微妙地扫他一眼,清冽道:“我自己來。”
“不行。”白仆摇摇头,那淡灰sè的眸子轻轻盯着银女,“小师妹,让我再保护你一次。”
银女神sè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却听白仆继续道:“像当年那样,我们联手。”
银女闻言,紧握刀锋道:“好。”
嗖。
嗖。
两道白影向天下第二况來看,白仆决计不会让自己杀了银女。
他必然用命來捍卫。
那么…万海微微眯起眸子,细细盯着缓缓起身的两人,身躯微微前倾,猛地向银女弹shè而去。
速度快到极致,仿佛连空气也被他闪电般的速度搅碎,一个俯冲,眨眼间便奔至银女面前,短暂到银女刚抬起匕首,便面临上万海凌厉的攻势。
“哼。”
不远处的白仆见状,一声闷哼,猛地朝万海后背攻击而去。
银女亦是在这一刻提起刀锋,迎上了堪称无敌的万海攻势。
三人在这一刻皆是施展了绝杀,银女浑身释放出浓密的杀机,yu不顾一切地刺出这一刀,白仆亦是耗尽最后力气,试图给万海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万海,。
当两人皆疯狂起來时,他攻击银女的动作猛地一滞,身形一拧,竟是折shè向匆忙攻击而來的白仆。
这一巨变令两人的攻势皆出现不可扭转的劣势,银女的刀锋本是逼近,却是瞬间与万海拉远了距离,而白仆,亦是在这一刻与万海拉近了距离,可他估算错了距离,所以安,,他根本还沒真的做足准备。
就像抬起拳头,正要猛地蓄力,朝一个装满细沙的沙包捣去时,那沙包忽地挪到了距离自己拳头无比靠近拳头的地方,不论蓄了多少力,当距离不足够时,这一拳都不可能拥有多少杀伤力。
白仆此刻的处境便是如此,他已蓄满力量,还需要足够的距离來发力,可万海已是站在他的跟前,他仓促攻击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对万海造成威胁,而万海酝酿已久的攻势,却是狠狠地一拳捣在了白仆的心脏处。
咔嚓。
刺耳的破骨声炸开,白仆的身躯如彻底软下來的小猫咪,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嘶嘶嘶。
这一拳蕴含万海狂霸力道,竟是连白仆身上的纱布,亦是大片大片的撕裂、然后脱落。
扑哧。
人尚在空中,白仆猛地喷出一口血箭。
因面庞纱布也受到牵连,这口鲜血毫无保留地喷溅在污秽的积水中,顿时将附近的积水染红。
“杀。”
目睹白仆惨状,银女一声清啸,手中匕首猛地脱手,朝前方的万海飞shè而去。
扑哧。
叮。
万海未料到银女会悍然shè出武器,仓促之下堪堪躲避,却仍是被雪花匕首割伤手臂。
这一次,因匕首的速度实在太快,竟是生生切下了他手臂上一小块肌肉。
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万海忍不住深深皱眉,往后退去。
匕首猛地刺入墙壁,发出嗡嗡之声,银女却并未理会,只是狂奔白仆身边。
“唔,。”
白仆无力地躺在污水中,那sè泽诡谲的脸上泛起一抹妖艳的红cháo,淡灰sè的眸子黯然一片,仿佛随时可能断气。
他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身躯亦是不由自主地痉挛、颤抖,显而易见,他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痛苦到意志力坚毅如他也承担不起。
啪嗒。
银女一只手搭起他,试图将他拉起來。
“不用,。”白仆沙哑着摇头。
银女皱眉,静静盯着白仆,说道:“怎么样。”
“小师妹,。”白仆口角涌出鲜血,并未回答银女的问題,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师兄。”
她是他的小师妹,一辈子都是。
他是她的二师兄,可她一声都不曾喊过。
破骨刺入心脏,白仆明白自己的处境。
银女不解,只是迷茫地盯着白仆,眼看着白仆不断涌出鲜血,原本剧烈痉挛的身躯也有些停息下來的迹象,忍不住张开嘴唇:“师,,师兄。”
“真好听,。”白仆轻轻仰起头,呼吸紊乱而微弱,眼神散乱,仿佛完全沒有聚焦,喃喃自语,“好想,,好想大雪山,好想一起,,和师傅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