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我兵分两路,由属于神明侧的岩融传递安抚的情绪,稳住那一位惊恐的姑娘,我这边……
睁开眼睛,看到已经围绕在我身边向周围警戒的四人。
“炼狱先生!”我对着最能够下决定的人急切地,“具体的等下我会统一解释,消息来源准确!有人向我求救,发现了上弦之贰的踪迹,这个上弦擅长远攻,并不好打,您能否联系上附近的柱?请尽快,我需要最晚在下午日落前出发!”
“目测是一个教派,有相当多被迷惑的女性,恐怕还需要隐的队员负责接应!”
需要交代的事情很多,我急急的将能说的一股脑全部倒给他,这位炎柱关键的时候非常可靠,果断地冲我一点头,下一秒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我转而看向迫切地看着我的三个少年,虽然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你们的决定我无法左右,去不去也应该由炼狱先生说了算,但是无论如何……生命,是很可贵的,请保重自己。”
任由三个少年原地思索,我冲开了训练场的大门,狭窄的走廊上传来了我急速奔跑的脚步声,直到视线中,出现了那一件花色的羽织。
“蝴蝶小姐——!”
对上了那双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双眼,我郑重地向她伸出了手:“落日之前我将会出发去讨伐上弦之贰,炼狱先生已经去通知附近的柱了,您,要一起来吗?”
第一次失去了笑容的蝴蝶忍,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堇色的眼里属于仇恨的火焰被点燃,属于她纤细的、遍布剑茧的手毫不犹豫地搭了上来。
我将她牢牢握住,紧紧盯着她,强调:“现在的我是最好的盾,接下来还有几位柱,我们会做好最全的准备,所以,这一次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是我们!”
那双眼睛颤抖了一下,手心处,有坚定的回握传来。
我知道她听进去了,对着这位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虫柱扬起一个战意昂扬的笑,转身,跑向已经吵嚷起来的门外。
要在有限的时间,做最全的准备,相信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
‘主公,’脑海里传来了岩融的声音,‘这个契约我有头绪了。’
‘什么?’剧烈的跑动中,我抽空回复他。
‘在您将生命与我共享的时候,属于我的付丧神的神格也将您一同接纳。付丧神的确不是什么强大的神明,但是……’
‘如果战局焦灼,您可以尝试着短暂脱离这具身体的限制。’
属于岩融狂妄的声音向我宣誓:
‘您既然保我刀身不碎,今后,我也将护您本心不灭。’
……
“我的搭档——岩融是刀剑付丧神,我曾经以现在这个姿态在山林中生活过的一段时间,被那里的居民当做精怪、或者说神明供奉,今晨,我接到了其中一位信徒的求救,通过她的眼睛,我看到了属于上弦之贰的踪迹。”
“具体的炼狱先生已经代为转达,接下来我只说简略的,”我将视线一一扫过整装待发的几个人。
声称伤已无碍坚决要出征的炎柱,身披花色羽织表情肃穆的虫柱,风尘仆仆表情狰狞的风柱,以及三个表情坚毅的少年。
炼狱先生最终还是允许他们出征了,作为战后的接应和人员疏散。
六个人里有三个柱,是豪华剧场版的配置。
“上弦之贰,童磨。剧毒,擅长用冰和远攻,克制一切呼吸,要小心不要吸入他的血鬼术。”在岩融的保驾护航下,我语速飞快地将这个情报吐露,长长地喘了口气。
“因为是靠的感知前往,很遗憾在达到目的地之前,我无法确认具体位置,也就是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援军。”
能被选拔为鬼杀队剑士的人的意志在此初现端倪,就连看起来显得最胆小的我妻善逸都没有因此退缩。
看来炼狱先生的训练让他们成长了不少。
我郑重地向这些即将出征的战士鞠躬:“感谢各位的信任,”
身后,留守人员开始一一为我们打火辟邪。
希望这一次,出征多少人,回来还是多少人。
我退后一步,将最后的发言留给炼狱先生。
“诸君,武运昌隆!”
早就将状态调整至巅峰的我双手合十:“木遁!木龙之术·改——”
这一次经过完善的术式将不再耗费巨量的查克拉,载着三个柱三个队员和一个我,穿越高空滚滚的云层,迎着落日的余晖,扎入了茫茫的深山中。
万世极乐教。
新一天的日轮缓缓下沉,几乎陷入绝望的女孩发现,一直锲而不舍地祈祷着的神明终于给了她回应。
‘抬头。’
于是她抬头,提前暗下的天空中,有一条龙,正盘踞在万世极乐教的上空。
洋洋洒洒的绿叶飘落,最上空,属于龙的吐息传来。
一个熟悉的人影背着长长的刀,从高空中向她跃下。
属于她的神明,降临了。
绝地逢生的喜悦形成了庞大精纯的信仰,我听从岩融的指导将这一份信仰全部引导至刀身,凭借着从上而下的重力势能加持,将大薙刀蓄力,压而——切之!
莲花池悲鸣着一分为二。
上层,澄澈的水花与折断的莲花被随之而下的风暴卷碎,中层,污泥中流淌的暗红血液被熊熊燃烧的火焰蒸发,下层,无数残缺的骸骨跌落在地,空中的木龙已散作木叶纷纷扬扬而下,属于日轮的最后一缕光轻轻地拂过这些沉默的罪证。
历经不知道多少年,它们终于重见天日。
紧随其后的少年拉住跪坐在地的女孩迅速后撤,前方已经爆发了第一波交锋,刀鸣风吹火烧,使他不得不大声地询问:“我们是来救你的!还有没有别人——”
女孩猛地惊醒,回应:“有的!请跟我来!”
前方,表情悲戚的神子轻轻用铁扇掩面,那双多情似无情的七彩眼睛流光溢彩间,“上弦”,“贰”显现。
包裹着虚假惊讶的声音轻飘飘地感慨:“哇~竟然是柱啊~”
下一秒,两只执扇的手挥下,冰晶凭空而生,凝聚碰撞,细碎的冰花闪着锋利的寒芒:“血鬼术·散莲华!”
早有准备的风柱不死川实弥挥出四道爪形风刃:“风之呼吸·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这个有着能够吹散一切污名冤罪之风名义的招式正面迎击上前方逼近的冰晶,随后,属于炼狱杏寿郎的炎天升腾乘着风向前呼啸而去。
最后方,紧紧咬着牙的蝴蝶忍将毒剂摆开,开始争分夺秒地计算配置毒药和解药。
刀剑相鸣,风火升腾,我冲在最前方,将无法躲避的冰晶一一挡去。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两位柱战意凛然,剑气纵横之下,童磨被逼退到边缘。
“真是可怕呢,那么,试试看这个?”没有恐惧感的无心之鬼,柔和地笑着,如同情人的低诉,再次挥扇,“血鬼术·睡莲菩萨。”
月光下,巨型的冰人从莲花池中缓缓升起,双手合十低眉垂目的菩萨散发着冰晶的莹光,环绕着微小的白色毒雾,杀意,锁定了这里。
炎柱和风柱不约而同地冲上前,风与火荡开了一片空白,两把刀刃架上了刻有莲华纹路的金色铁扇。
“就等着你这一招呢!”我凭借着炎柱和风柱创造的绝佳空档,向后跃起,“你以为,就你会召唤佛像吗!”
此地正处于深山,漫山延绵的全是森林,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我的战斗地点了。
下方,不知于何处的信徒为我投来殷殷的期盼:
愿您武运昌隆,愿您所向披靡!
滞空中,我调动生命吐息,此前持续多日的生命模仿在此刻得到了充沛的回报。
浓郁的自然能量从全身没入,凝聚于体内,顺从当初柱间先生带着我演示的查克拉走向流淌,汇集于双侧掌心。
至此,术成!
我猛地双手合十,带着无上的荣耀和莫大的骄傲,大声宣告:
“仙法木遁·真数千手——顶!上!化!佛!”
曾经由千手柱间施展过,能够打碎空间壁垒的庞大观音佛像轰然降临,这个隶属于木叶创办历史忍术中的最强木遁,背靠着无数双制裁之拳,击向了散发着白色冰雾的睡莲菩萨。
我站在观音正中的手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冲天的豪气应时而生。
原来这就是您所看到的世界啊,柱间先生。
我从双手合十的观音上一跃而下,对着下方那一群人肆意大笑。
“看一看是你的‘睡莲菩萨’撑得更久,还是我的‘真数千手’更强吧,童磨!”
落地,我奔向战场后方,属于虫柱——蝴蝶忍的方向。
在上方持续不断的轰鸣和烟尘中,我一把抓住了这位隐在后方,调毒、放毒、解毒的虫柱,带着她直接向前方跑去。
“花?你在做什么!”不甘着屈居于后,却为了大局按捺不发,退居后方的她对我的突然袭击发出了斥问。
“哈哈哈哈!忍——”激昂的战意使我异常的胆大妄为,“放毒,哪有用刀砍得痛快啊!”
属于我冰凉的手握上那双沾满了紫藤花毒的手,从后方带着她握住了沉甸甸的大薙刀。
吸收的自然能量还有富余,我将它们凝聚于脚底,用力——
白雾和木叶飞扬的半空中,花,带着蝴蝶飞了起来,又高又远,飞过了下方崩塌的莲花池,如同飞越了沧海。
我带着那双纤弱的手,高高举起了刀。
由上而下,属于神明的刀剑,对准了下方的仇敌。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清醒,又疯狂。
虫是毒,花是毒,信仰……也是毒。
调整方向向下俯冲,我高声呼喊着:“岩!融——!”
樱花的暴雪从刀尖绽开,引领着,带着空气中集聚酿造了两百年的驳杂信仰之力,牢牢粘附住了意图闪躲的无心之鬼,带着虫的蜿蜒剧毒,带着花的馥郁缭乱,带着如烈日般熊熊燃烧的仇恨,重如千钧,压!再斩——!
“钪——”
大薙刀卡上了坚硬的脖颈。
下一秒,属于炼狱杏寿郎的大喝从侧后方传来:“炎之呼吸·叁之型·气炎万象!”
炽热的火焰带着强力的斩击撞上了薙刀,又是一声沉闷的金石声,大薙刀的刀面隐隐发红,震颤着前移。
“风之呼吸·一之型尘旋风·削斩!”
不死川实弥卷着风刃由远而近,淡绿色的刀身狠狠地撞上了红色的火焰刀身,冲力传递到最里侧的大薙刀,火星迸射,大薙刀再次深入,卡进了坚硬的颈椎。
于此同时,终于疏散了所有群众的炭治郎,用霹雳一闪的迅疾之速全力冲刺而来:“火之神神乐·圆舞,一闪!”
最后一把黑色的刀身与交叠的三把刀激烈碰撞,七彩色的“上弦之贰”的眼眸中,属于薙刀宽大的刀身在这一刻红光大盛,烈日灼烧的剧痛从断口处蔓延而开。
这把凝聚了所有人的意志的神明之刃,此刻,便可斩断一切!
远处的上方,真数千手已将睡莲菩萨击碎,漫天碎裂的冰晶和白雾中,半瞌双眼的千手观音再次双手合十,悲悯地看着下方高高飞起的橡色的头颅。
视线旋转,那双目无一切的眼对上了最前方属于蝴蝶忍的堇色眼眸。
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容貌,相似的……羽织?
“啊……”轻飘飘的声音疑惑的响起。
我将手覆盖住蝴蝶忍指节发白的双手,在后方为她撑住摇晃颤抖的身体。
听着她对着这个已经被斩首,即将消散的鬼,一字一顿地:“你——可曾认得这身羽织!”
那双七彩色的眼眸豁的睁大,嘴巴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消散的灰烟迅速漫上,属于上弦之贰最后存在的痕迹,荡然无存。
——下地狱去吧,下三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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