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20
黑色的梅赛德斯平稳而快速的行驶着。
透过防弹玻璃,我看着窗外。
入夜。
燕城似乎被这样的黑暗洗刷了一遍,显得异常安宁,大街上并没有北京那些依旧川流不息的车子与人群,这里的街道平和而静寂,整个成为为了节约电力,连路灯都是昏暗的。
今晚,我也没有回剧组包下的酒店。
应该没有人八卦我,在她们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谈资当中,我已经属于昨夜黄花菜,一个被豪门踢出来的,既没有捞到钱,也没有捞到男人的可怜虫。大家喜欢最火辣的新闻,于是,柏淑涵姐脖子上的钻石,身上的华服,还有手中的包包都是大家最的谈资。
不过,最为剧组中的一个随行的编剧,同时也是et的一个女星,我假期中的夜不归宿怎么也会引起大家一些不可逆转神展开的幻想吧我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以消除身边的男人带给我的压力。
勋世奉是一个不容人拒绝的男人。
他要和我谈谈,我以为我们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面对面,然后开始闲聊一般的对话,结果,他要我上车,坐在他的身边,随即,车子开动,我并没有被告知目的地。我看着身边的他,他也看着另外一面车窗,即使这样,这个空间中依旧存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面无表情。
可是,我总觉得在那张面具一般的面孔下面,有一种决心,那似乎等同于面对百亿生意的决心,让我感觉到无所适从。
车子一直在行驶。
很快。
我看了一眼前面司机的仪器盘,120公里时,超速。
车子行驶进一座山,周围是菜地,远处是森林与庄家,四周环绕着一条河流。我们停在一个大院前面,这里雕梁画栋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很像孙悟空借金箍棒的东海龙宫。
燕城有名的自留地。
勋家的随园。
我来过这里,上次勋暮生拉我回来上坟祭祖,这里是勋家五太爷的大宅。
停车,早有人过来迎接。
勋世奉下车,他过来给我拉开了车门,扯了我下来。他拉着我的手,让我跟在他身后,从大门口,一路看见有人在两旁,都看着我们,他旁若无人径自走进正厅。
精神卓硕,满头白发的五爷爷正在喝粥。
他一见有人进来,抬头看见勋世奉,笑的很开心,“老四来了你打电话要回来住几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拿我这个老头儿开玩笑呢一转眼,这都好几个月了。来,坐,快坐,晚饭吃了吗跟着我吃点东西,我这里有米粥还有菜,都是自己种的东西,没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化肥农药,吃着放心”
勋世奉松开扯着我的手。
“五爷爷。”
这平淡的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旁边有人给他倒茶,也给我弄了一杯,据是南方的新茶,部队特供的,外面有钱也弄不到,好的很
老头儿一见我,也是笑,“啊,姑娘也来了真好”
我赶紧到他面前,冲着他一个劲的笑,比划了两下。
老头儿有些懵。
“姑娘,你怎么了”
我比了比喉咙。
勋世奉了一声,“拍戏太多,嗓子哑了。”
老头儿立刻同情的看着我,“真可怜,这孩子。这么就要出来讨生活,诶,以后要是嫁给我们家七,让他好好疼你。”
我,
尴尬。
这个时候,有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进来,先是面对五老太爷安静的躬了一下\身体,随后走到勋世奉身边,低声,“四少,房间已经准备好,您可以休息。”
“好。”
勋世奉放下手中的茶杯。
老头儿很关心的对他,“快去睡觉吧,看你,累的眼圈都是青的。哦,对了,马,你再收拾出一个房间来,我只以为就老四一个人过来,不知道姑娘也来了,她没地方睡,让她睡我孙女畅畅的屋子,那个屋子带独立的卫生间,里面都是女孩儿用的东西。这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孙媳妇儿,”
他捧着瓷碗,把最后一点米粥喝进嘴巴里。
勋世奉起来,忽然,“五爷爷,不用另外麻烦,她和我睡一间就好。”
老头儿的一双眼睛在瓷碗里面瞪的忒圆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瓷碗,嘴巴里面含着米粥,舌头转了三圈,终于把它吞咽下肚。
我感觉他的眼神有些改变。
即使已经苍老,已经已经过惯了儿孙满堂平静怡和的日子,勋家五老太爷还是那个燕城地面上一个不朽的传奇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老军阀特有的冷漠,他看了我一眼,似乎之前他对我的判断都是错误的,他又仔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只是安静放下碗,一句话都没有再。
勋世奉拉着我回房。
他们为我们准备了一个独立的院子。
而进来这里,我看见一间古香古色的卧房。衣柜,木桌,电视机下面的柜,茶几,还有卫生间的柜子什么的,全部都红木雕花的珍品。
不过,最令人震撼的,要卧房正中间放着的一张巨大的千工床
据这是清末民初的古董,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种木床极其耗费雕花的工时,需要一个熟练的工匠一千个工时才能做制作出来。
这张床是楠木雕刻而成,纯粹的榫卯结构,没有用一颗螺钉,雕刻镶嵌都极为考究。床的外面是再罩上框架,大床的栏板和檐板上雕刻着牡丹亭的故事,古装男女极其风流精美,而正对着外面的门头上刻着凤凰,正中拱着一朵巨大的牡丹,床头的木板上则是几幅精美的春\宫。
这边还有一副对联,才子夺官佳人如雪,榴花映日柳絮随风,正中四个字渐入佳境,而楠木雕刻出来的帷帐内,刻满了凤凰牡丹与石榴葡萄,意味着游刃有余,百子千孙。
他去洗澡,然后我去洗澡。
我从浴室出来之后,他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沙发上,正在用电脑办公。我坐在这边的床沿上,开始擦头发。
凌晨三点。
我的头发都快自然风干了,我们还在卧房里面相对无语。
他不话。
我是不了话。
不心,我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勋世奉看了我一眼,“困了”
我点头。
他起来,“那就睡吧。”
于是,我们安静的躺在这张精美的千工床上。在床上,他背对着我,我们却盖着同一条被子。燕城的夜晚有些冷,我把被子向下巴的地方拉了一下,闭上眼睛。
似乎,这是我们交往以来,第一个同床共枕,却安静睡眠的夜晚。快来看xinwu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