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轻叹口气:“好在沈珺九嘴巴紧,未曾吐露过什么,还替本王找了借口,否则太子恐怕会死咬着不放。”
虽说他能够想办法撇清自己,可到底有沈珺九这么个“证人”。
难保父皇不会因此憎恶他。
如今沈珺九虽然在太子手中,可话既已出,她想必也不会再反口。
豫王对着齐鸣交代道:
“你立刻让人去妙法寺通知寺中之人,叫他们对好了口供,免得露馅。”
“还有,将府里的赵贵提拔成长史,让他暂且不要露面,等过几日再来大理寺报道。”
齐鸣应下来后,忍不住问了句:“王爷,你说沈珺九怎么知道赵贵的?”
豫王哂笑:“她哪儿知道什么赵贵。”
“本王和她就见了一面,连府里有什么人都没提过,她哪里知道豫王府中有那几个长史?”
齐鸣呆住:“可她方才……”
豫王笑道:“她那十有八九是被太子逼急了,信口胡诌的。”
“咱们府里赵钱孙李各个姓氏,什么人没有?”
“况且长史这东西升降全凭本王心意,惩处也皆有王府自主,不必在府衙和宫中落章,谁知道我府里的长史都有哪些人?”
“她随便胡诌一个,便是笃定了本王会替她兜住,就算不是赵贵也能是王贵张贵李贵,你没听她之前提起来时只说救她那人姓赵,却没提全名吗?”
“她说姓赵,那本王就定会找一个姓赵的长史出来。”
哪怕之前没有,他也能弄出一个来。
齐鸣张张嘴,一脸的“……”。
豫王说道:“沈珺九还算是识相,没将本王扯出来,本王承她这个情。”
“待会儿去了宋家之后,将咱们查到的东西交给太子,也算是还沈珺九一份人情。”
齐鸣:“是,王爷。”
……
太子马车这边,太子也在问沈珺九同样的问题。
“你不是说你和豫王只见过一面,你怎知道他府中长史?”
沈珺九失了大理寺中模样,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闻言说道:“我不知道,但豫王知道。”
太子微怔。
沈珺九:“我替豫王圆了谎,也替他遮掩了妙法寺的事情。”
“他只要不傻,都不会驳了我的话,而且为了以示清白,他必定要将这谎圆的毫无破绽。”
“所以不管我说赵姓长史也好,李姓长史也罢,他都会找出这么一个人来,将救了我和大哥的事情坐实,这样哪怕殿下想要对付他,无凭无据,也根本奈何不了他。”
太子听了沈珺九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看着她。
“你让孤照着你所说,假装未曾从你口中拿到证据,这样当真有用?”
沈珺九朝着他温和一笑:“当然有用,否则豫王怎会自愿跳进来,帮着太子对付宋宣荣和瑞王?”
“瑞王势大,仅凭太子一人,极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哪怕到时候真将宋宣荣拉了下来,怕也要遭到瑞王疯狂反扑,豫王若再从中插上一手,太子所做怕都会成了他人嫁衣,白白耗费心血替豫王铺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