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吗?”牧潇被塞进车厢后整理着乱发,还好刚才垂着脑袋没被人认出来。
“四处勾搭男人,你还知道要脸?”顾凌峫重重地哼了一声,撇过头看向帘外。
“我都说了不是我主动找他的,是他自己脑补出了一段狗血师生恋,我对他那种斯文败类不感兴趣。”
顾凌峫转头斥道:“那你怎么不反抗?还跟他在床上推来推去!”
“我那就是在反抗!是他力气太大又会武功,我打不过他才被压着。”牧潇总觉得解释不清。
说完了,他才发现一点不对劲,问道:“对了,你怎么在酒楼里?”
每次听到武功二字,顾凌峫都觉得心好似被什么触了一下,连语气也跟着软化了下来,答道:“你府上的人做饭太难吃了,我就出来下馆子。”
“你吃个饭还开天字号房间?”牧潇一脸肉痛看着身边的败家玩意。
“怎么,心疼钱了?”
“不……不是,给你花钱,多少我都愿意。”牧潇连忙否认,忘了这玛丽苏作精有王子病。
顾凌峫见瞒过去,便不再做声。
事实上,他确实是在吃饭,只不过是跟一个城防小头目一起,还花了不少银两打点,方便逃脱那日为他们打开城门。
沉默了片刻。
一直干坐着,牧潇总觉得俩人该说点什么,于是清了清嗓,提醒道:“顾哥,到中午了。”
顾凌峫斜过眼,瞟着那微张待哺的嘴唇,冷冷问道:“他亲到你没?”
听这嫌弃的语气,牧潇当即保证道:“顾哥你放心,我绝对是纯洁的,从身到心满满都是你。”
闻言,顾凌峫才摒下厌恶,头慢慢凑了过去,扣住对方后脑勺,强势地啃咬起来。
回到王府不久。
牧潇小心翼翼地吃着饭,刚才也不知道顾凌峫发什么神经,一直故意咬他,嘴唇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时,枫影从誉王府赶了回来,进屋汇报道:“王爷,信已经送到。”
“皇兄怎么说,他去不去?”
“属下不知,誉王他并未表态。”枫影如实回道,当时他见慕心斐看着信出神,便扭头走了。
不过,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自行请命道:“王爷,明日让属下陪你一块去吧。”
“不必,我还有事要交给你做,明天你去包一条画舫,要花哨拉风一点的,再带些人把君子湖围一圈,除了誉王任何人都别放进去。”牧潇盘算着,花好月圆,灯前影下,孤男寡男,酒里加料……明日大功告成!
枫影得令,便满心欢喜地退了出去。他知道王爷这是又要把那个男人送走了,只是“拉风”是什意思,是要招风一点?
等人走后,牧潇立马放下了碗筷,关上房门,把榻下的铁匣子拖了出来,里面都是慕盏潇珍藏的宝贝,除了各色道具,还有许多瓶瓶罐罐。
他翻了一瓶名叫“烈火焚情散”的药粉藏进袖里,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与此同时,隔间。
顾凌峫将自己打点好的一切告诉了沈子夜,并开始布置起了下一步计划。
如今他身中奇毒,每天都离不开慕盏潇,所以他将计划改成了把人一并带回西凉,等他体内淫毒彻底清除,再对其一雪前耻。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绑架慕盏潇。
而游湖泛舟,就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沈子夜听完计划,问道:“你怎么确定他近日会约你游湖?”
顾凌峫不屑一笑,“我当然知道,慕盏潇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我拿捏透了,无趣又俗套。”
他早在听《越人歌》前半句的时候,就知道慕盏潇是在暗示他。
“愿与王子同舟”,他可不就是王子吗?
还是特别英俊的那种。
“那你打算怎么拿下他?”沈子夜见他一脸得意,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下.药。”顾凌峫简单地回答了俩个字。
只要他把慕盏潇放倒,再用麻袋捆上,等到王府大乱时,便是他们纵马出城的时刻。
安排好了一切,顾凌峫不想回去被占便宜,便赖在沈子夜和虎子的床上睡起了午觉,醒后又逗留到亥时才被沈子夜赶出去。
牧潇打着哈欠,正在看北齐史记,听见开门声便放下了书,起身道:“顾哥,我去给你热热饭菜。”
顾凌峫洗了把脸,热好的饭菜便上了桌。
吃着盘里的肉,他突然觉得不杀慕盏潇好像也不错。带回去罚他做一辈子饭,洗一辈子衣服,等争到了皇位,再把他阉了当太监,留在身边慢慢羞辱。
牧潇铺好床,已经有些犯困,但还是等到顾凌峫沐浴后上榻,才敢歇下。
毕竟每日三省要严格执行,越是到关键时刻,就越不能出乱子。
此时黑灯瞎火,再加上已经亲过几回了,牧潇的胆子也大了些。主动上去亲了一阵,分开后,轻声道:“顾哥,我们明天去游湖散心怎么样?。”
顾凌峫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不咸不淡应道:“行,转过去睡吧。”
“哦,好。”见顾凌峫如此爽快,他也爽快地转了过去。
紧接着,就有一片温暖的胸膛贴上了他的背,那有力的心跳好似能穿透他的身体,连带着他的心跳都变得重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因为午睡的缘故,顾凌峫压根没有半点睡意,盯了牧潇后颈上的黑绳许久,才轻轻探到他的胸前,隔着里衣握住了那枚虎符。
这东西明天便是他的了。
可就在这时,牧潇浑身打了个寒颤,醒转后直接坐起身,抹掉了额上一层冷汗,喘着粗气。
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里竟又出现了顾凌峫拿匕首捅他一幕,画面横血翻飞,血肉模糊。
他借着淡淡月光,见顾凌峫躺着纹丝不动,紧绷的小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
今晚是摆脱噩梦的最后一夜,躺下后他仍心有余悸,百般纠结下,他还是晃了晃顾凌峫的胳膊,问道:“顾哥,我能不能抱住你睡?”
顾凌峫假装如梦初醒,悠悠睁眼,语气十分不耐:“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就一次,好不好?”牧潇像只懒猫一样撒娇往身上直蹭,“真的。”
顾凌峫本就有些心虚,也知道慕盏潇没有男人抱着就睡不着,便躺直了身体,“最后一次,以后你想都别想。”
得到允许,牧潇顿时嘿嘿一笑,“顾哥,你真好。”
说完,他就整个人都压了上去,还没等顾凌峫反应,就用手指穿过了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牢牢锁死。
顾凌峫不禁大怒,“下去!谁让你这样抱了?!”
“我不,你刚才说过的。”牧潇死不撒手,狠狠地压住,埋在了颈窝。
只有这样,顾凌峫才没有半点下手的机会,他也能睡得踏实。
“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顾凌峫再次怒声警告,因为俩人身量相近,在磨蹭间,某个部位已经有了自然反应,就像两柄长刀互相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