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个男人用一种极为沉重的声音说道。
一旁的士兵将木材撬开,用来装着的东西出现在了林懋霖的面前。
“这就是那个大家伙?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赵薇不屑一顾的说道。
林懋霖却为之一动,道:“你们怎么得到的?”
鹰嘴男说道:“这些还是林懋霖你的功劳啊,如果没有林将军,我们也找不回来,这里全当是替林将军打扫战场了,现在,战利品回到你手上了,这下就算是物归原主了。”
林懋霖笑了,赵薇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跟着笑了。
不过,在她的心里,她是不理解这两个男人为什么会对着这样一个黝黑的,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快要步入坟墓的老人用过的东西,这么情有独钟。
林懋霖将手伸进木板内,只见一股黑色的光照了出来,林懋霖右手拿着它,心里反而觉得沉甸甸的。
黑色法杖出现在林懋霖的手里,看着这个家伙,林懋霖想到了开心和他的父亲,这两个人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手持黑色镰刀的家伙还有一个整天拄着一个拐杖的家伙,虽然一个已经死去,另外一个还跟自己有很深的情感,当他看着这个法杖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
能量弥漫着整个屋子,林懋霖感受着,那暴动的能量就像是狂奔的野马一样,四下躁动着。在暴动下顺着他的拐杖流动,就像是被某种东西牵引一般,放荡不羁之下归于统一,全是法杖的能力。
鹰嘴男弗兰克说道:“林将军可还满意么?”
林懋霖拿着手中的武器,脸上流露出喜色,道:“满意是满意,不过,我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不能白拿吧。”
弗兰克哈哈大笑,道:“白白拿走?不是,我说过了,这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替你打扰战场的时候顺手捡的。”
林懋霖疑惑的问道:“你说帮我打扫战场?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呢?你是怎么帮我打扫战场的?”
弗兰克勾了勾他的老花眼镜,郑重其事的说道:“帮你打扫战场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人该做的事情,我们是商人!”
林懋霖听到商人这两个字,他立马动容了。
商人不是应该去那些没有战争的地方么?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洛阳现在不太平,他们来这里就不怕送死?索性将这些疑问一并告之之。
“商人不应该去繁华地带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里战争不断,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场战争,整个洛阳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消亡殆尽。”
弗兰克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沧桑从容的声音说道:“林将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商机往往不在那些平凡没有战争的地方,而是在这些充满战争于掠夺还有死亡的地带。这就是我为什么来这里的理由,而且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冒险家!”
店小二在旁边,似笑非笑。
林懋霖点了点头,道:“确实挺冒险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弗兰克指挥了一下店小二,道:“小皮,你跟他们讲讲,我们是怎么得到这个法杖的吧。”
皮小二走上来,道:“两位客官,这个武器是我们经过了数天的跟踪,在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法杖的主人被打的吐血,瘫痪在原地,谁都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一头老虎呢,那时,正在暗处的我们目视前方,猎物不停奔跑,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历经了多少磨难,最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追逐了多时的猎物。”
林懋霖鼓掌,道:“不愧是皮小二,竟然还有这般难耐来。”
皮小二恭敬的来了一个鞠躬,然后退到一旁。
一旁的是弗兰克,这个一脸成熟、尖锐的下巴和略显消瘦的脸颊上多了些商人该有的韵味。
“拿你们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该怎么回报你们呢?”林懋霖说道。
弗兰克摇了摇头,道:“我说过,这些是给你的奖励,你尽管拿去就是了,不用什么回报。”
林懋霖拿上骷髅法杖,他的心为之一颤,黑色能量顺着他的手向他身体里钻,黑色能量就像是要将他的身体给喧宾夺主了一般。
林懋霖身体为之一抖,随后将骷髅法杖放在箱子里,道:“竟然这样,那就请弗兰克先生帮我送回府上吧。我一会就回去了,刚刚的历练准时让我有着疲惫了。就在你们店里休息一下算了。”
弗兰克思考了一下,道:“也行,不过先生,住店要交钱哦。”
林懋霖看着赵薇,点了点头,道:“好的。”
店小二领着两人闯过底下的小铺子,来到了一个弄堂里,其实就是醉仙路旁边的一个小楼房,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林懋霖和赵薇很快被送到楼上了,两间卧室之中。
昨夜太累,一个晚上的折腾,在这个早晨,他们睡的都那么安详。
刚才的黑色能量让他心生涟漪,骷髅法杖里的能量可不是说什么侵蚀这么简单的
事情,反而更像是在入侵,在喧宾夺主。
容不得他多想,可能是太累了的原因。
在梦里,弗兰克还有他那个能说会道的伙计确实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了。
人来人往的小楼里,一个身材很辣的女孩还有一个老妈妈穿过了小楼,来到了二层楼房。
皮小二刚要将他揽下,可是他就像认识那个老妈妈一样,不敢过多阻挠。
“媒大妈,你不能进去,这是老板弗兰克安排的客人。”
媒大妈却一点也不给面子的 说道:“谁给你的胆量,竟敢拦我?这里谁说了算,给我起开。”
皮小二急忙向一旁跑去,他想要通知弗兰克,可是,就在他跑出去的时候,一股力量将他的身体控制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媒大妈,你不能这样做。”
媒大妈来到林懋霖房间前,他身后那个女人正是姚毕思,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姚毕思,道:“你进去照顾林将军。”
姚毕思推门而入,媒大妈看了一眼那扇半开着的门儿,心情越发复杂。
“林将军,林将军,你在么?”姚毕思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
林懋霖躲在被子下一动不动的。
姚毕思接着说道:“竟然林将军没有回答,那就证明林将军允许我进来了哦。”
还是没有回答多声音。
姚毕思迈着小碎步来到林懋霖的床头坐了下来。
一声关门声,媒大妈将门给掩上了,朝外面走去。
店小二这才松了下来,道:“你这样做,就不怕老板发火么?”
这时,媒大妈却一脸阴沉的说道:“你还敢提那个老家伙?我不找他麻烦就算了,你还敢提他?”
店小二默不作声,他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只是,他也不难看出,他们的老板对这个女人还是挺敬畏的。
嘟着嘴,跟着老妈妈,显然他有点不情愿,不过也无可奈何。
在房间里,赵薇翻来覆去,虽然很累,不过,他却睡不着了。
他站起来,刚要打开门,可是,一股外力,使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那扇紧闭的门儿。
“这是怎么了?来人,来人,给我开门。”赵薇正在嘶声裂肺的喊着,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紧闭的大门一动不动的。这可让她心情繁重。
在隔壁的房间里,姚毕思坐在林懋霖的床头,娇嫩的手儿伸进了林懋霖的被子里,然后红着脸道:“林将军啊,林将军,你需不需要女人?”
随即,姚毕思将林懋霖的被子用力一掀,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是这个男人,一个身材壮硕却有点显瘦的男人儿。
看着那古铜色的皮肤,姚毕思就这样坐在床头,偶然发生呆来。
林懋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
姚毕思想说什么,可是,无形的压力使她说不出话来。
一块黑色的帘布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就这样,眼前一黑,脑袋一鸣,便失去了知觉。
林懋霖走起来,看着门口,她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有走,此刻她也离开不了,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他不可能直接出去给那个老太婆一巴掌吧。
不过,一些本能的自律使他并没有对这个女孩产生什么非分的想法,相信这些也会使他不会想弗兰克一样这么怕这个女人吧,就像被这个女人抓住了命脉一样。
林懋霖不会,她敲晕了这个女孩,一会之后,这个女孩醒了,掀开林懋霖的被子,站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林将军。”姚毕思红着脸说道。
林懋霖解释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么多天了,还一直契而不舍的跟着我们呢?”
姚毕思思索了一下之后,依偎在林懋霖身旁,道:“林将军,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林懋霖甩了甩手臂,道:“你不用这样,其实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姚毕思并不停,她依旧在林懋霖身旁依偎着,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林将军,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我保证不会跟其他男人说话,也不会跟其他男人接触,这样行么?”姚毕思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林懋霖安慰道:“你不用这样,你有自己的灵魂,你有自己的灵魂,如果你是被谁指使的话,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提你做主。”
姚毕思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脑袋不停的往林懋霖身体上蹭,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林懋霖一把揪住她,问道:“是不是外面那个老太婆?”
姚毕思一惊,不过声音依旧妩媚,道:“哪里有什么老太婆啊,林将军不要瞎想哦。”
林懋霖接着说道:“你们来了很久了吧,你们应该和这个店铺的主人很熟悉吧。”
姚毕思动容了,这一次,她不再显得那样妩媚无助了,“林将军,你说什么呢?人家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孩。”
林懋霖接着问道:“不要狡辩了,你们的事情我都清楚,从餐厅的拦截,到杂货铺的偶遇,其实你们都是有备而来的对吧?”
姚毕思哭泣着说道:“林将军,林将军,我只是一个小厨师的女儿,你就放过我吧,都是老妈妈 逼迫的,我也是无辜的。”
林懋霖见这个女人的心里防线瞬间击溃,索性安慰道:“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林将军给你做主。”
姚毕思眼中闪烁一点寒光,道:“林将军,你不知道,我们都是一些善良百姓或者士兵的女儿,就是因为这个老妈妈,她找到了我们,然后逼迫我们……”
林懋霖看着哭的泣不成声了,索性再次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都哭?哭能解决问题么?”
姚毕思停顿了一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道:“不能,我们这些弱女子,哪里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哭没用,反抗也没用,我们该怎么才能改变这该死的命运?”
林懋霖看了她一眼。姚毕思低下了头,羞涩道:“林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
林懋霖伸起右手,来到姚毕思胸口上,她闭上了眼睛,心砰砰乱跳。
一股重力,姚毕思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阵抽痛,随后一个吊坠出现在林懋霖手上。
“这是什么?”就在林懋霖扯下姚毕思身上的吊坠时,这个女人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她看着林懋霖一动不动的,可眼泪顺着眼眶缓缓流下。
门外的老太婆还有店小二停了下来。
媒大妈神色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店小二惊讶的看着这个老妈妈,他想过反抗,也想过拒绝,可是,身体本能的带着这个女人来到了老板的房间,还没等他叫门,媒大妈已经破门而入了。
“弗老头,你给我出来。”媒大妈走过去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模样,十足一个泼妇姿态。
弗兰克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因为是早上的原因,所以这一次,他的桌子前摆放着一堆文件。
“怎么了?你的阴谋没有得逞?”弗兰克扶了扶他那似乎永远也戴不稳的老花镜。
媒大妈来到他的案桌前,一拍桌子,道:“什么叫做阴谋?你这个老家伙给我说清楚点,为什么要帮那个家伙?”
弗兰克却一脸祥和的模样说道:“我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呢?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认认真真生活,思考一下人生?”
媒大妈似乎并不理会他,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有点不同,就像是两个吵架的老人一样,一个忍让,一个堵死谩骂。两人也这样不分离的生活了十几年的模样。
店小二没敢进这个门,他在门外,远远的看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媒大妈那个大嗓门发出的一声声激昂沸腾的声音。
“这个男人,你不能动,他是我看上的人,以后一定有大的前途。”弗兰克用一惯老道,沙哑的声音说道。
媒大妈却不给他脸色,她的泼辣可是出了名的。
“你个死老头,我怎么说你呢?什么都以为是你的,你以为你抢就抢的走?林懋霖是我看上的,他是我的实验小白鼠,你知道么?”
弗兰克突然爆发了一句:“滚!”
媒大妈惊讶了,他以前没见过这个男人发脾气,不是她真的以为他不会发脾气,而是他以为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不会生气,永远忍让着她,永远避让着她的男人,现在她看到了,这样一个男人,一个不再听她话,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的影子了。
这一刻,她哭了,不加掩饰的哭了,就在弗兰克的身前,她要证明的东西是什么?她想拥有的爱情?她想要促成被人的情感?还是掠夺和破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恩怨纠葛还有很长一段故事需要陈述。
媒大妈用那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好你个弗兰克,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一个德行,碰到好的、喜欢的,就抛弃以前的,陪你多时的,妻子或女人。”
弗兰克扶了扶老花镜,他似乎看不清这个女人,他的眼睛似乎有什么阻碍他看路的东西,或者说是他看待人心的东西。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说的就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是不是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欠你的?你以为你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主?你只是一个人,你醒醒吧,我们都只是平平凡凡的人儿,我们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别整天物色这个,物色那个的,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们都老了,世界是年轻人的。”弗兰克第一次说这么多,那个店小二都是他教出来的,不过,他的话却并不多,这一次,一下子吐露了这么多,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媒大妈哭泣着说道:“好你个死老头,你竟然凶我?好啊,你长胆子了是吧,你会为你的行为感到愧疚的。”
媒大妈说着,一把将那扇半开着的门给推了个轰隆作响。
林懋霖依旧拿着那个吊坠,只是当他再次将那个吊坠挂到姚毕思脖子上时,那个女人动了,这一刻,他眼中的寒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