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河的热烈让薄峤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见他好像恢复了生病前的鲜活,薄峤觉得他再热烈一点好像也行。
宋羽河攀着薄峤的肩膀,整个人屈膝跪着坐在薄峤大腿上,这种亲密又暧昧的姿势被他做来却完全没有任何色气感。
“你在看什么呢?”
宋羽河随手拽来一个虚拟光屏,从上到下瞥了一眼,含糊道:“靶向治疗?赫拉症本来也有靶向治疗吧?”
“赫拉症发病的位置并不明确,有些无法用这个方案来治疗,要看运气。”薄峤绷着脸回了一句,实在是忍不住了,无奈地说,“你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宋羽河将下巴垫在薄峤的肩上,一边看数据一边嘀咕:“不想下来,想和你亲密亲密——你在找这些数据的问题吗?喏,这里就有一个,数值不对。”
薄峤默默吸气,只好让他保持这个姿势,艰难地开始去修改数据。
宋羽河就是喜欢和他亲近,也不捣乱,甚至还帮薄峤解决了几个大问题,没一会,他体内的药效终于彻底发作,迷迷糊糊就趴在薄峤身上睡着了。
薄峤已经将文件重新发给了明特助,感受到宋羽河的身体因陷入沉睡而变得软趴趴的,动作也跟着放轻。
他本来是想把宋羽河抱着送回房间,但才刚一动,趴在他肩上的宋羽河就迷迷糊糊醒了,像是喝醉酒似的束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眼睛都睁不开还在那小声说:“嘘,别、别出去,会把哥哥吵醒的。”
薄峤:“……”
见他困得头都一点一点的,薄峤只好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
宋羽河是一到床上就能很快睡着的人,但这一次他的后背都贴到柔软的床上了,但手脚还是并用死死扒着薄峤不愿意松开。
薄峤也不敢用大力将他的手脚扯开,只能温声说:“乖乖睡觉。”
宋羽河哼哼唧唧:“你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薄峤:“……”
薄峤心想我今天要是真敢睡在这,明天指不定要去打狂犬疫苗了。
“快睡吧,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回南淮。”
薄峤温柔地哄他,好一会宋羽河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脚,蜷缩在被子里,嘟囔着也不知道什么,睡了。
薄峤松了一口气,将他乱糟糟的头发理好,定定看着宋羽河的睡颜半天,像是做贼似的微微俯下身,在宋羽河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做完后,薄峤都被自己吓住了,忙站起身来,飞快地从房里出去了。
刚一出门,薄总又受到了第二重惊吓。
——宋关行大半夜的不睡觉,正搬个凳子坐在门口,从门的一条缝隙阴森地往外看,活像是偷窥别人的变态。
薄峤:“……”
薄峤被吓得心脏狂跳,脑海中不多的恐怖片片段直接冒了出来,没忍住骂道:“你有病?!”
大半夜的,能吓死人。
宋关行幽幽地看他,说:“还好你经过了考验。”
薄峤:“……”
说完后,宋关行将门轻轻关上,不吭声了。
薄峤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迟早被宋关行吓出神经衰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羽河睡着自己的床,薄峤也没客气,洗漱完后就去了宋羽河房间睡觉。
薄峤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一躺在床上,那独属于宋羽河的味道就弥漫鼻息中,让他根本睡不安稳。
宋羽河在这床上睡了一下午,床单上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玫瑰味,像是小钩子一样一点点往薄峤心里钻。
宋羽河很喜欢玫瑰香,但又不能时常闻到,有一次和向玖随口说了一句,向玖鼓捣了好多天,特意给他做出了一瓶玫瑰香水。
宋羽河本来觉得像他哥那样天天喷香水太过骚包了,但那玫瑰香太纯粹,更何况是向玖亲手做的,他便高高兴兴收下,每天在手腕上喷两下,能保持一天。
现在床单上全是那股香水的余香,搅和得薄峤睡不成个好觉。
薄峤翻来覆去睡不着,宋关行搬着凳子坐在门那也是一直没睡,倒是宋羽河没心没肺的睡得舒舒服服。
第二天一早,宋羽河打着哈欠从薄峤房里走出来,嗅到房间一股饭菜香,含糊着道:“先生?”
等到他抚开眼睛,发现宋关行正在厨房幽幽看他。
宋羽河莫名心虚,乖乖地喊:“哥哥,这么早啊?”
宋关行根本没睡,他瞪了宋羽河一眼,道:“过来吃饭。”
宋羽河本来想喊薄峤,但见宋关行眼睛都绿了,只好颠颠跑过去吃饭。
宋关行不怎么会做饭,但架势很足,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他盛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宋羽河抿了两口,小心翼翼地说:“哥哥,这是薄峤做的吗?”
宋关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关行瞪他:“都是白粥,你怎么就喝出来是薄峤做的了?”
宋羽河小声说:“先生做粥会放一丢丢糖和陈皮,我吃出来了。”
宋关行气得不行,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冷着脸吃自己煎糊了的蛋和吐司,坚决不碰薄峤那厮做的东西。
宋羽河吃完,左看右看不见薄峤,终于没忍住:“哥哥,先生去哪里了?”
宋关行酸溜溜地心想:“先生先生,叫得可真好听呐。”
酸归酸,他还是如实说了:“早上六点会出发回公司了,再喝点,喝完我们也回去。”
宋羽河皱眉:“他都没和我说。”
光脑上也没任何消息。
这哪里是刚刚确定关系的相处方式?
宋羽河正在那郁闷地划拉光脑,突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薄荷:醒了吧?给你做了粥,公司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处理好了我就去宋氏找你。】
刚刚还在满身黑线的宋羽河顿时春暖花开,高兴地回消息。
【宋南瓜:好啊好啊,那我等你。】
他发完后看到自己的id,又看到自己的id,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薄峤没有那种谈恋爱就必须要宣扬得人尽皆知的癖好,但宋羽河却很注重形式感,他鼓捣了半天,喜滋滋地跑到还在吃黑暗料理的宋关行面前,说:“哥哥,你的光脑让我看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关行满脸难以下咽,差点把自己吃吐了,随手将筷子一丢,打开了光脑:“看什么?”
宋羽河打开宋关行的通讯录,看了看聊天列表。
宋羽河的id被宋关行置顶了,薄峤的因为昨天还在聊天,导致也在最上面。
两个id紧紧挨着。
宋羽河高兴极了,咔地截了个图发给自己,爱不释手地跑回去继续和薄峤聊天。
宋关行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看了看通讯录,脸当时就五彩缤纷,像是调色盘一样。
那最上面两个id已经修改了昵称。
【薄荷的薄】
【薄荷的河】
宋关行差点心脏病都犯了,噎得他只翻白眼。
他的通讯列表脏了!
无论宋关行再怎么排斥,宋羽河和薄峤谈恋爱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认识他们的好友纷纷发来消息。
【秦现:乖崽?!你要是被强迫的你就给老师个暗号!薄峤……那薄峤,都多大了啊?他都马上三十了!】
【薄荷的河:他才二十九呢,特别年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现:……你认真的?】
【薄荷的河:嗯嗯!】
秦现也没什么立场再插手他的事,更何况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宋羽河的赫拉症,哪里有人肯棒打鸳鸯,自然是他想做什么就顺着他。
【刻薄的薄:哟,你们还真在一起了啊?不错不错,等下次见面姐姐给你包红包。】
【薄荷的河:谢谢姐姐!】
【刻薄:啧,我换个id,省得碍你们的事。】
【镜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薄荷的河:你好好说话。】
【镜子:呜呜呜呜呜你竟然和薄峤在一起了?薄峤哎,那是薄峤!蒲寸的薄峤!哥竟然没有爆炸吗?】
【薄荷的河:没有呢,他还撮合了呢?】
【镜子:啊啊啊为什么啊?哥哥我不同意!】
【薄荷的河:你不同意没用,寒假等你回来玩。】
【镜子:呜呜呜。】
盛临听说后,他没有宋羽河的通讯号,也不想和薄峤联系,索性发给了宋关行。
【盛临:恭喜,喜得弟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关行:滚啊你!!!】
【盛临:哈哈。】
宋关行:“……”
晚上下了班,薄峤果然来宋氏找宋羽河。
薄峤之前也来过宋氏,不少员工都记得他,也知道自家松球老板和他十分不对付,见他站在一楼大厅等,全都投以吃瓜的视线。
薄峤吃瓜吃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人吃他的了。
但他并不在意。
宋羽河已经发消息说在电梯上了,薄峤抬手看了看时间,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光脑页面,耐心地数着时间。
他西装革履,外面套着一件深色大衣,银边眼镜下的眼睛冷冷扫过去时,气势冷冽又威严。
不到三十秒,薄峤数着时间的手指轻轻一停,不远处的特殊电梯里缓缓打开,宋羽河和宋关行从里面走出。
路过的员工精神一振。
哦哦哦!
死对头、霸总、豪门大戏!
众人用余光瞥过去,打算看看这两人到底怎么不对付。
但下一秒,那传闻中被剥夺宋氏继承权的小少爷突然高兴地一蹦,欢呼雀跃地一路小跑过来,长臂一伸,直直勾住薄峤的脖子,踮着脚尖在他唇角吧唧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
众人:“……”
宋关行:“……”
宋关行看起来又想咬人了。
宋羽河根本没注意其他人的注视,抱着薄峤的肩膀亲了两下,眼睛亮晶晶地说:“男朋友,我们去约会吧。”
薄峤:“……”
薄峤幽幽瞥了一眼即将要出笼咬人的宋关行,琢磨着自己如果点头答应了,宋关行肯定要冲上来咬人。
“天已经晚了,我们今天就一起吃个饭吧。”
宋羽河失望地说:“啊?那吃完饭我能去你家住吗?”
薄峤心说你要不回头看看你哥?
但宋关行就算气炸了还是努力克制住,视线冷冷看着薄峤,满眼写着“你敢答应试试看?”
大概是觉得薄峤会给自己对着干,他竟然还点开光屏,咬牙切齿地将两行字写在屏幕上。
【这是,考验。】
薄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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