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光斑洒在了虞思眠的脸上,院外枝头的鸟儿在清唱。
虞思眠睁开了眼,看着自己旁边空空,房中只有自己一人。
连祭真的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上,一起来便去与鬼牙他们处理公务。
想着昨天,她脸上还有一些烫。
连祭亲她的时候,她也学着回应了一下。
他那时候很兴奋,她差点以为他会失控。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脸发烫。
她回了巫医月的玉简,告诉她自己已经醒来,巫医月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房间。
虞思眠生怕她带着吃的进来,幸好,没有。
巫医月进来就把门窗合得严严实实,道:“殿下今日和你怎么都起那么早?”
虞思眠有些纳闷,“我平时不也是这个时间吗?”
巫医月:“你昨夜应该很辛苦吧,还是该多睡一下。”
虞思眠:?
巫医月没有带吃的来,但是却带来了别的东西。
她拿出一个小药罐,“连夜帮你调制的。来,我帮你擦。”
虞思眠:“我没受伤。”
“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是医修。”说完巫医月就去解她的腰带。
虞思眠急忙抓住腰带,“你做什么!”
巫医月:“帮你上药啊,上了这个药很快就消肿了,眠眠,乖,听话哈。”
见虞思眠紧紧抓着腰带,巫医月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于是道:“那你是自己上?还是等殿下回来给你上?”
虞思眠听到这里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不需要!”
巫医月叹了口气,叉着腰道:“眠眠,这种事没什么不好意思,殿下一看就是能折腾的,你又第一次,怎么可能不需要?”
偏偏巫医月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镇定,一副医生口吻。
虞思眠觉得自己要冒烟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几乎咬着牙道:“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
这下巫医月的脸终于抽了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然后想起大眼的大眼鬼牙他们的质疑,想着在放纵的魔域,殿下之前确实是没有什么过别的女人……
难道……
巫医月:“眠眠,殿下他……不会真的……不行吧……”
虞思眠连忙帮他解释:“他可以的!”
应该……
可以的吧。
在冰原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应该算是没问题吧……
而且他对自己的态度……如果要是有问题,不会这样积极吧。
虞思眠:“你不要乱想,是我没同意。”
巫医月先是一凝,然后慢慢放下了叉在腰上的手,有些诧异地看着虞思眠,道:“眠眠,你这次主动和殿下下山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你还不接受殿下吗?”
虞思眠:“我接受了的。”
在冰原那里看到连祭的过去,那时候她就因为愧疚原谅了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
后来看着他一个魔族孤身上琉璃天时,要说没有动容,那是假的。
但是那时候她以为巫医月活不过来,所以不愿意接受连祭的好。
直到知道连祭用他百年执念的起尸丹救回巫医月的时候,她彻底对过去释怀了,在心中与他握手言和。
从那时开始,她开始接受他的吃的,接受他的庇护。
在琉璃天那一个月,她觉得他很好。
他有她吃不完的东西,修行时候也会帮自己。
他那么显眼,那么夺目,在那个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所有女修的目光都看着他,而他眼中只有自己。
修行时的贴近,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
都让她有一种怦然心跳的感觉。
而且,他是自己唯一的读者。
从不挑剔的读者。
甚至他还会帮她把错字圈出来,改在一旁。
她写小说时候被徐沁看见,对方会冷嘲热讽的说:“有这个时间拿来修行不行吗?尽做这些没用的事。”
就像她学生时代,别人发现她写小说也会这么说她:有这个时间学习不好吗?写这些有什么用?
其实她已经努力修行努力学习了,但就不能有自己的爱好吗?
包括道这个世界后,无论伽夜还是连暮都婉言她不适合写话本,让她放弃。
真正能理解她支持她写话本的只有连祭一个。
也许,算知音?
她很喜欢琉璃天上和连祭相处的感觉,清泉流水,带着丝丝清凉,又带着丝丝甜意。
让她感觉,有一点点像初恋。
但她又不确定。
这时候巫医月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殿下真的答应等你?”
但是不等虞思眠回答她看着虞思眠腰间的骨血刺,叹了一口气,“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便是魔,我也第一次见到骨血刺,魔的邪骨对我们至关重要,我难以想象将其取出来血炼,况且还是心脏前的那一根。”
“殿下真是爱惨了你。”
巫医月话音落了后,虞思眠的心一跳,这时候骨血刺再一次呼应着放出了血色的光芒。
是的,在琉璃天的时候,她对连祭的感觉还不太那么确定,毕竟那是连祭。
直到她知道了那根骨血刺的来历。
那根骨血刺打破了她内心的宁静,一把插入她的心头。
接着,看着他明知诛魔大阵已经启动,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回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感情,完全颠覆她的认知。
如果说她是一杯白开水,连祭就是滴进来的一滴血。
她用骨血刺捅破长老困她的结界的时候,其实也是连祭彻底击碎了她的心防。
那一刻,她的心,打开了。
后来在他让自己选择是否上他的兽栾的时候,她也做了决定。
她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反悔放弃。
所以她决定以后好好和他在一起。
可是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空有理论知识没有实际经验。
想到这里,虞思眠想参考一下巫医月的经验,悄悄问道:“你和鬼牙多久第一次的。”
巫医月:“第一次见面。”
虞思眠:……
但虞思眠还是不死心:“那你多久喜欢上他的?”
巫医月:“睡个几百次好像就慢慢来感觉了,具体我也不记得了。”
虞思眠:……
巫医月:“在魔域,看对眼交合是常态,喜欢才是奢侈。”
虞思眠:“那我说的时间是不是长了?”
巫医月:“时间这些都是死的,还是得看眠眠你的内心。”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的,一垒,二垒,全垒打是什么意思?”
虞思眠:“一垒就是亲吻。专家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在一起后的一个月,还有一种说法是可以马上。”
她原来一直坚定第一种说法,但是既然专家还有一种说法,她觉得第二种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也是成年人了。
“二垒就是亲密接触,身体触碰,不破底线那种。这种是至少在两个之后……”
托着腮满脸问号的巫医月打断了虞思眠,“这都要等两个月!这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而且专家到底是什么玩意?”
虞思眠:“这……”
巫医月:“其实你先试试,可能就改变想法了,他们家是有名的,对了,舌头,你试过没?”
虞思眠庆幸她进来时候把门窗都关好了,免得被人听去。
想到界城那狐妖也说过同样的话,之前连祭的时候他舌头上的倒刺只是让她感到害怕,后来他温柔后舔了一次自己耳朵。
是触电感觉。
只是无奈那时候她当时心中还是抗拒的多。
要说多快乐,也没有感觉到。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决定和他好好相处,也不准备去翻旧账。
况且现在连祭变了许多,对她更是极好。
只是她flag都立了,还是就按部就班的办吧。
他给了自己那么贵重的骨血刺,自己总该回送他一些礼物。
虞思眠和巫医月出去逛了逛界城。
界城这个交接点鱼龙混杂,光怪陆离,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妖魔两界。
原来她在界城都要伪装,而现在有巫医月陪着她,更重要的是她腰上的骨血刺,她在界城不再担心被捉去做人肉包子。
骨血刺极有灵性,而且杀气极重,那些心怀不轨的妖魔根本不敢靠近虞思眠。
虞思眠想给连祭做一幅新的手套,界城这个地方运气好的话能淘得到不次魔都的好宝贝。
虞思眠运气极佳,碰到了上好的黑蛟腹皮。
连祭忙完已经快要日落。
虞思眠正在研究着怎么做皮手套,见他进来,急忙把东西都藏了起来。
连祭靠在门上,懒洋洋地道,“又在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虞思眠盈盈一笑,然后把手套收了起来,到时候告诉你。
连祭轻笑两声,走了进来,没有追问她在做什么,只是把蜂蜜罐子递给她,“帮我泡杯蜂蜜水。”
虞思眠嗯了一声,兑好蜂蜜水后将竹筒递给他。
他将蜂蜜罐子推到她面前,“你收着,你都回到我身边了,我也不用留它。”
虞思眠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他的手套,递到了他身前。
连祭抬眼看着她,“怎么?”
虞思眠:“你在我身边,我还留它作纪念做什么?”
连祭忍不住又笑了,然后看着她,“帮我戴上。”
连祭将手套给她后就一直裸手,虞思眠反而有些看不习惯。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明明是冷白色,但是温度却灼人。
虞思眠给他带手套的时候,无意中的摩擦,也会让她缩一缩手指。
直到她将他上面的黑晶石扣好,准备松手时,连祭的指腹有意无意地在她手掌心一划。
他指腹上有着长期握兵器留下的茧,让她突然颤了一下,急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他笑问:“怎么?手都不让碰?那还是直接亲吧,反正你同意的。”
虞思眠轻轻捶了他手臂一下,脸上带着羞敛。
连祭伤势未愈,加上回来不断处理各种事物本是疲惫,但是看着虞思眠觉得疲倦一扫而空。
“眠眠,我带你出去逛逛。”
虞思眠本想说今天已经和巫医月出去了,但是看他眼中带着光,只问,“你要不要休息下?”
连祭:“不用。”
这是连祭第二次逛街,上一次也是和她,也在界城。
那时候还差点把她弄丢了。
想到这里,他把她的手握紧了一些。
界城这个地方吸引着妖魔两界,是它们纵欲的乐园。
路边一个绿皮妖怪正在熬一锅汤,里面黏糊糊绿油油的粘稠汤汁在咕嘟咕嘟冒泡,上面飘着转动的眼球,还有正在蠕动的大脑。
虞思眠不禁握紧了连祭的手,“这是什么?”
连祭:“要不要来一碗?里面有你喜欢的脑子。”
虞思眠接过破破烂烂的碗,最终看着那对着她转动的眼睛还有蠕动的大脑,还是没有勇气喝下去。
连祭扔了一块灵石给那绿皮怪,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绿皮怪第一次见那么贵重的灵石,急忙放在嘴里拿牙咬了咬。
他又带她去了酒馆,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只是把带她去平时爱去的地方。
而对于他们这些魔来说,除了杀戮也就吃喝嫖赌。
虞思眠不喜欢喝酒,但是不想扫连祭兴,于是也慢慢地喝着,心中又想起了“天狼星灭世”。
“连祭,不要去征伐三界。”
这是她第二次对他这么说。
第一次他以魔尊连袭因在位为由搪塞了过去。
他生性嗜血好战,只能从杀戮中得到快感。
他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过了半晌,道:“眠眠,我不想再失信于你。”
所以,无法对你做出承诺。
他已经对她失信过一次,那时候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让自己失控。
但是对于停止征战,他了解自己,所以不想骗她。
虞思眠这时候一边有些失落,一边却也感激连祭的坦诚。
毕竟是自己给了他肆虐三界的反派人设,杀戮是他骨血里的本能,抗拒本能对修真界的人来说都很难,何况是生来随心所欲的魔。
所以连祭真的就是那脱轨的贪狼星吗?
虞思眠也不知何时出的酒馆,那酒后劲很大,风一吹就觉得有些晕。
她的大脑无法再去想那些未来和天命,只是跟着连祭往前走。
界城处处都是赌馆,两人正好路过的一家。
一见两人路过,里面一个斯文谦恭的伙计便迎了过来,“二位是来玩的吗?”
几分醉意的虞思眠只是摇了摇头。
连祭除了杀人对其他的也没兴趣,包括赌,但是他发现从自己避开了的要求开始,她蒙了一层忧愁。
他道:“进去玩玩,赢了算你,输了算我。”自己除了虚无的承诺外什么都可以给她。
也许里面极度亢奋的气氛,能帮她提提神。
虞思眠看得出连祭想让自己高兴,于是她点了点头。
这时连祭道:“眠眠,把梦回铃给我。”
虞思眠一愣,“怎么?”
连祭:“赌场本就利用贪欲赚钱,上去失控很正常,况且你现在又有三分醉,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意思是她输多少钱可以,别把梦回铃这上古宝物输出去。
虞思眠毫不犹豫地把梦回铃给了他。
连祭一楞:“你不怕我用这梦回铃作恶?”
虞思眠:“你要作恶,不屑用梦回铃。”
连祭一笑,把梦回铃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一进大堂里发现人声鼎沸,人头颤动。
这里面不同的桌子,赌什么的都有。
赌寿命,赌气运,甚至赌四肢和内脏的。
她一进去就看见有被挖了心斩了腿,血淋淋抬出来的妖魔。
想着刚才绿色锅中蠕动大脑,加上喝了酒她胃难受,突然觉得胃液翻涌,直接冲了出去吐了出来。
连祭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中一阵闷痛。
他想把界城好吃的好玩的一股脑倒给她,却忘了她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蜜糖对她来说却是砒/霜。
她爱众生,自己却嗜杀。
他们是世间的两极,却非要拼命在一起。
又或者说自己非要她和自己在一起。
她不喜欢界城,也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
连祭道:“你不舒服,我抱你。”
虞思眠摆手,“你伤没好。”
连祭:“那我背你。”
虞思眠想要拒绝,但是一抬眼看着他沉甸甸的目光,还有偏执的眼神,总觉得如果再拒绝,他会受伤。
他明明是想对自己好,自己却不争气的吐了。
虞思眠:“好。”
她搂着连祭的脖子,把侧脸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道:“连祭,谢谢你陪我出来,我很喜欢界城。”
连祭一顿。
她继续道:“我原来一心想去琉璃天,但发现这里光怪陆离,别有一番妙趣,是我的偏见让我原来没有发现这里的好。”
连祭:“可是你吐了一地。”
虞思眠却没有回答,有些醉的她继续道:“我们回魔域后看看沧溟十二城中有没有哪个城可以参照界城的模式,这算是一个典型的旅游城市……”
说着说着虞思眠在连祭肩膀上睡去。
连祭背着她站在了原地,他听不懂什么是旅游城市,但她刚才是在说他们的未来?
两人一起的未来,在魔域的未来。
连祭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因为他的前路,永远都是一片漆黑。
而这时,他仿佛看见前路上多了一束光。
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奔赴。
*
虞思眠是被弦乐声和一阵高一阵低的对话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后发现,周围香烟缭绕,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沙发床上,身上盖着丝被。
而连祭懒洋洋地躺在一旁,吃着旁边果盘上的灵果。
看见她醒来,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道:“你喝醉了真安静,居然真的只是睡觉,让我有些失望。”
虞思眠头还有些晕,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失望?”
连祭:“酒后不乱性,喝酒就没意思了。”
虞思眠:“……”
听他骚话一起,虞思眠太阳穴又突突地痛。
喝酒真是难受。
这时连祭一下子欺了上来,咬着葡萄模样的灵果,送到她嘴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被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虞思眠一下子睁大了眼,但是不及她反应过来,那灵果就已经到了她双唇之间,连祭舌头一撬,抵开了她齿关,将那灵果抵到了她嘴里。
虞思眠:!
那灵果很奇妙,明明是葡萄状的,但是一到口中却又入口即化,一股子酸梅的味道,好酸!
“别吐,解酒的。”
话音一落连祭的本已经离开的唇再次覆盖了上来,堵住了她,在她唇上轻碾。
虞思眠措手不及,两只手抓住他身体两侧的衣服,慢慢闭上眼,感受他唇的柔软和温度。
好像这果子也不觉得那么酸了,果汁慢慢到胃中,那股难受的感觉也慢慢压了下去,外面喧嚣声在她耳边变成了嗡嗡的声音。
果子彻底在她口中消失,连祭这才翻身坐了起来,道:“来,看戏。”
看戏?
满脸通红的虞思眠这才捂着脸坐起来。
看着对面的楼台对着一个巨大的……戏台?
虞思眠下了沙发似的长椅,朝露台走过去,在露台放眼望去,发现不是第一次来界城时候他们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那个戏院吗?
据说是界城最大的戏院。
不过当时他们做的是普通座,而这里更像一个vvvvvvip的奢华软包。
看来连祭是真准备把界城的所有游乐都在一天让自己体验完。
她在露台上看着下面的戏,连暮走了后,这家戏院少了大量的新鲜素材,现在炒着数百年前的旧饭,现在上演的是现任魔尊连袭因盛年时候那些狗血往事。
虽然戏剧已经做了一些处理和美化,但是透过戏台还是看得出连袭因当年的放浪与薄情,比连暮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众人一提到连家都说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他们说连祭是他们家难得的情种。
连祭给自己在长椅上留了一个座,他的长臂懒洋洋地搭在那里,虞思眠觉得现在和他接吻虽然很甜,但是却还是不好意思过去,因为好像过去了就是默认要被他喂这喂那。
也不是讨厌,就是紧张,或许是害羞吧。
她发现连祭当时吃连暮的瓜时候带着幸灾乐祸,现在看着连袭因却面无表情,就连尴尬都没有一分。
想着他幼年时的梦,想必他对连袭因毫无感情,又或者说失望透顶。
虞思眠睡了许久,这一醒来没多久这出戏就落幕了。
她转过去对连祭道:“对不起,白费了你一番苦心。”
这时候靠在长椅上的连祭却道:“醒得正是时候,正戏还没有开始。”
虞思眠:正戏?
此刻下面的妖魔也和虞思眠一样站起来准备离开,突然间整个戏院光芒大作,弦乐缭绕,香雾阵阵。
一下子让妖魔们分不清是真是幻。
——“这又是什么?”
——“这效果,这次手笔不小啊!”
——“看后面!”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从观众席的最末端飞向了戏台,落在正中央,开始念道:
【我是正道之光,来这世间的使命就是诛杀魔王忌廉!】
虞思眠只觉得头顶哐啷一响,慢慢地机械地转过头,把孤光移向了连祭,而这时连祭已经向她踱步而来,他与自己并肩而立,用手肘撑在露台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的戏台。
“眠眠,你以为我带你来界城是为了什么?”
虞思眠看着他俊美的侧颜,而这时他正在认真地看着戏台。
虞思眠以为他来界城只是顺路过来修养,所以这个才是目的?是他给自己的惊喜?
他把自己的话本搬上了这个世间最大的戏台?
虞思眠不知道连祭花了多少钱,戏院在这场戏上看得出投入了相当多的精力和财力,无论是精湛的幻术,还是角色的阵容。
几乎每一个角色出来都听见观众的惊呼。
这种感觉就像一部电影上云集了所有大咖和顶流一般。
虞思眠用手捂着嘴,“连祭,你是多久……”多久准备的这一切?
连祭看着前方,“琉璃天的时候,把你的戏本传送给了小九。想着如果你能和我一起下山就带你来,如果你不能……”
“我便一个人来看。”
这样他枯燥的人生便又多了一个念想。
这时候连祭用余光看到了她眼角的晶莹,转过身来,用粗糙的指腹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怎么又哭?不高兴?”
虞思眠摇头,“我高兴。”
连祭揽着她的肩膀,然后他便认真地看着戏台。
虞思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话本有朝一日能搬上戏台的一天。
她没有发现连祭的脸慢慢沉了下来,另一只搭在围栏上的手捏得咔咔作响。
眉头越蹙越紧,眼中杀意在翻涌。
最终他忍了下来,拉着虞思眠的手,“走。”
虞思眠:“怎么?”
这时突然听到台下有人喊道:“这是什么破烂戏本!”
“根本不知所云!”
“神他娘的正道之光!我呸!魔王有什么不好!”
连祭用双手捂着了虞思眠的耳朵,“别听这群蠢货说的!”
虞思眠却莞尔一笑,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没事的。”
她习惯了,也猜到了,她本来就是个没有才华的作者,之所以写文是因为喜欢,况且自己写这个话本的时候是以人的角度写的这一切,妖魔是对立面,而这里的观众都是妖魔。
连祭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他确实觉得很好。
虞思眠看到他向来桀骜的眉眼中带着挫败。
连祭确实带着挫败。
他第一次试图去讨一个人欢心。
他以为虞思眠喜欢吃脑子,便带她去吃脑子,然后带她去喝酒,去赌博。
结果却是弄得她吐了一地。
他花了大量的钱财精力放入这场戏上,本是想博她一笑,没有想到,下面那些不识货的蠢货……
就该在看戏前拔了他们的舌头,免得他们嚼舌根。
他捧着虞思眠的脸,“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爱你,教教我,怎么去爱你。”
虞思眠看着连祭,看着他的不知所措。
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吻在了他的唇上。
连祭瞳孔一阵,想起了第一次在溧水河两船相碰她吻自己的时候。
但那次是意外……
这次……
虞思眠放下了脚尖,看着他,“连祭,我很喜欢,你做的一切我都喜欢,而且,我有你一个读者就够了。”
“我喜欢界城,我也喜欢你。”
连祭一愣,她说喜欢自己?
虞思眠有些羞敛,慢慢低下了头。
这时连祭依然楞在原处,一动不动。
虞思眠脸颊有些红,“我先去那边坐坐。”说完往长椅那边走去。
刚走两步,连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这次的他带着热情,带着强横,虞思眠本能地推了他两下,却一下子被他扑到了,压在张柔软的长椅上。
她根本推不开他。
连祭的吻技越来越好,即便强横却也不再是当时的横冲直闯。
只她只觉得随着他的吻,意识开始渐渐抽离。
连祭慢慢地撬开她的唇齿,倒刺不断拨弄着她的舌头,让她心尖一阵阵战栗,在连祭身侧绷得笔直的腿慢慢地弯了起来。
下面戏台的声音和观众的起哄声,都变成了嗡嗡作响的背景音。
连祭听着她混乱的呼吸,看着她白皙的脖颈。
虞思眠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先是一阵湿热,然后炽热的吻落了下来,然后是一阵让她差点唤出声的酥麻。
她肩上的衣襟滑落,露出洁白的肩膀和锁骨下的红痣。
血痣一现,连祭突然眼底泛起了红色。
“眠眠,可以碰下你吗?”
他亲过她许多次,也抱过不少次,但是真没碰过。
虞思眠气喘吁吁。
想起之前他们的约定,他同意等到她说可以的时候。
二垒是要两个月之后的。
她若拒绝,连祭不会硬来。
但不知为何,她用极细的声音嗯了一下。
只见连祭用牙齿将手套一扯,上面价值不菲的黑晶石纽扣就崩开弹在地上。
虞思眠见他将手套扯了下来,至于为什么要取手套,她不去再想,偏开了头,不敢再看。
虞思眠觉得她的衣衫被拉在两旁,他修长的手指伸入了自己的肚兜里,慢慢将它挤在了锁骨之上。
指腹的粗粝激起她一阵阵战栗。
“眠眠,你真是名副其实的绵绵。”
他也没想到,天道会变成了一个软绵绵的美人。
而这时外面的戏已经散场。
本来是骂骂咧咧的观众,“咿,故事不是没说完吗?”
“什么叫‘下期再见’?老子还没看够呢。”
“你不说这戏本破烂得很吗?”
“破是挺破,但是还有点上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重看的宝贝儿看我的内容提要:
1眠眠让连祭以后不要征伐四界,连祭因为不想失信,没有答应。
2赌场没进去,但是眠眠把梦回铃给了连祭。
3连祭把眠眠的话本搬上了界城最大的戏院,两人上了二垒。
感谢在2021-08-2423:26:04~2021-08-2522:4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默默无闻40瓶;晚吟20瓶;wan111one10瓶;橘味梦季、吴闲fff5瓶;oha、封号画眉鸟大人、472315113瓶;相信福娃2瓶;靠谱的成年人——大张、妄忘。、超超越越可、27954678、gzcyyds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